当朵薇醒来之后,发现周围很黑全能护花高手。张了张嘴,想要唤采萝,才感觉到喉咙干涩难受。像是要裂开一般。身上还直冒冷汗。
宫娥们鱼贯而入将宫灯点亮。
朵薇这才发现天都已经黑了。自己只记得白天在荷花池为了救虞美人,自己差点被淹死。然后就是看见木辛将自己救了起来。白天在荷花池那一幕又浮现出来,只是此时,她心中已经不再似那般难受。人在经历了生死,会显得特别脆弱。此时的她,已经恢复自己往日的冷漠。
“娘娘,您醒啦——这是木药师送来的药,说是娘娘一醒来便服下——”
采萝端着一碗药,款款而来。她坐在床沿,将药送至朵薇的嘴边。
朵薇吮吸了一小口,温度刚刚好。
看来,他倒是很细心。
那个温暖的怀抱,暖暖的,可惜,不属于她。
“啪——”
药碗掉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音,与此同时,深褐色的药飞溅,青色瓷碗摔成粉碎,在床前一一摆开,像极了迟暮的老人。
朵薇一抬眸便对上了南门东篱那双盛满怒气的眸子。此时的他,还是戴着那金色的面具,遮住了眼睛部分。
他竟然一把拂掉了她的药碗。粗鲁而决绝。
朵薇没有说话,静静的等待着他的怒气。
又是‘啪——’的一声,随之而来的是钻心的疼痛。死不了,却疼到极致的痛。
南门东篱挥舞着手中的皮鞭,一下接着一下打在朵薇的身上。
“皇上——”
一旁的采萝跪在地上,死死的抓着南门东篱的衣袖,苦苦哀求。
南门东篱睬了采萝一眼,一脚便将她踢开。
采萝的身子立刻飞了几丈远。
“皇上,皇上,娘娘可还病着呢!你这样会打死她的!”
采萝顾不得自己身上的伤,一手捂着自己的胸口,缓缓向南门东篱的身边爬。
“啊——”
朵薇都能够听见自己皮开肉绽的声音。血渗透水色的寝衣。她紧紧的咬住嘴唇。她不明白眼前的君王为何会这样。他不怜惜就算了,竟还趁着她生病,这样待她。虽不知道原因,但朵薇觉得,这一定虞美人落水有关。她还记得,他当时那怒气。莫不是有人跟他说了什么?
南门东篱虽是无情之人,然却不是情绪外露之人。他会这般怒不可遏,定是忍到了极致。
“皇上——”采萝不顾一切的抱着南门东篱的双腿。
一袭罂粟花袍子宛如修罗。
朵薇双手环肩,巨大的疼痛使她额头的汗水如雨下。血和汗水湿透了寝衣。一扭头,眼神冷漠:“不要求他,不要求他——”
采萝也被朵薇这一声怒吼震住了似的。呆呆的望着她。
“你好大的胆子——”南门东篱的脸抽了几下,嘴角挂着阴冷的弧度。手一挥,皮鞭准确无误的落在了朵薇身上。
朵薇双手紧握,脸色泛白,咬牙切齿的声音:“你杀了我吧!你杀了我!”
如困兽一般绝望的呼喊。
第一次, 她的脸上露出了绝望的表情。这表情也使得南门东篱一怔。一个求死
的人是最可怕的。因为她什么也不怕。
他丢掉手中的皮鞭,反手握着朵薇的下巴:“你想死?朕成全你——”说着另一只手紧紧捏住她的脖子。
朵薇满眼愤恨的望着南门东篱,眼眸中的泪水流转,但却不落下。她说过,决不再流泪。
南门东篱紧紧的盯着她的眼眸,第一次看清了她眼中委屈愤恨的泪水。第一次,他觉得这双眸子也很美。
他缓缓加重力道,而后放开,重重的吐了口气:“你真的那么想死?”
朵薇瘫坐在床上,用手支撑着身子,尽力不使自己的身子坠下去。
“皇上曾经跟臣妾说过,想要跟臣妾换取一份信任,并肩作战,可皇上可曾有一分相信过臣妾?一遇到问题,皇上首先怀疑的便是臣妾。任何人说的话,皇上都会相信,但惟独不会相信臣妾,就连听臣妾解释一句也不愿意,这样,还有什么意思。”
她艰难的开口。一字一句。
这话听在任何人的耳里也是会感动。
南门东篱睨了睨朵薇身上的鞭伤,一条条血痕。他的眼神变得柔和了几分。也有几分尴尬:“朕,你。”
“臣妾不知皇上为何这般对臣妾,臣妾嫁给皇上,做了皇上的皇后,皇上想要怎么打骂,臣妾都认命,都欣然接受,绝对不会有怨言,可臣妾只是想求一个明白。”朵薇望向南门东篱:“臣妾自己也不会游泳,但当时也没有多想,只是一心想着去救虞美人。皇上抱着虞美人声嘶力竭的时候,可曾有一分想到过臣妾?”
南门东篱望着朵薇甚是委屈的脸,愣了许久,一把揽她入怀:“是朕错怪你了——”
朵薇趴在南门东篱的怀里,身子不断的哆嗦。可那眼中却是一片冰冷。是他教她的,一个女人有时不要那么倔强。
一句错怪就可以挽回吗?一句错怪,就可以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吗?
良久之后,朵薇没有一丝温度的声音响起:“当臣妾昏迷不醒的时候,以为自己快要死了,却听见了皇上的声音。很努力才醒过来,可看见的是,皇上搂着虞美人绝望的呼喊着!”
“朕”南门东篱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垂眸望着她绝美的容颜,他心中忽然一动,若不是因为娶她非他所愿,就凭这一张脸,他也会宠爱她一辈子。
还不等南门东篱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