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跑了多长时间也不知道跑到哪里,脑袋里混混沌沌一片,只剩下一张脸一个名字,狐狸,狐狸……
在没有人的深夜,辰暮哭的撕心裂肺,哭声在寂静的夜里荡出很远很远步步求生。往昔的点点滴滴温柔,如今都化作一捧捧泪。狐狸,当初你为何多情?如今又为何绝情?你好干脆呀!我甚至连为自己辩解的机会都没有!
第二日,辰暮和病缠绵起来,夜里受了风的缘故,身体烧得厉害,卧床不起。
树欲静而风不止,乱世之秋,病入膏肓想睡个懒觉都不能!
一大早,管家便来报说辰瑞福拜访。一听辰家的人,就脑袋胀得发痛。这些天自己是和这帮子亲戚克山了,不是半路被劫就是找到了家里,难道亲戚都是土匪不成?不!比土匪还令人咬牙切齿!
“大人,要不我回绝了他们吧!”管家看到辰暮病怏怏的样子,有些担心说道。
“不用,躲着也不是什么好办法,让他们在客厅等一会,我这就出去!”辰暮咬着牙勉强从床上坐起来,周围冷空气聚拢到他身边,不禁打了个寒颤!好冷呀!烧还没退。
来的人是辰家的一个远房亲戚,四十多岁的年纪,按辈分来算,应该是辰暮的哥哥吧!除了辰瑞福之外,还带来一个十七八岁的年轻人,胳膊打了厚厚的绷带,吊在脖子上,脸上的表情达到爆发临界点,给人一种下一秒就要杀人的错觉。模样长得虽不错,可一看就知是活脱脱二世祖!
“爹,此仇不报非君子,我一定要将那个混蛋揪出来大卸八块!!——啪!!”另一只完好的手拍在桌子上“呜……疼……”
辰瑞福连忙上前安慰他说道:“戈儿,你放心好了,你辰暮叔叔一定会为你做主的,就是搜遍整个洛阳,都会把那个人给你找出来!”
“找我何事?”
父子二人同时看向声音的来源,一个不过十六七的年轻人走进了客厅,身影消瘦,披着黑色斗篷,素色长衫若隐若现,脸色苍白,毫无血色。
“就是他,就是他……爹,就是这个人……”年轻人看见辰暮进来,指着他激动的大喊。
曾瑞福连忙走上前去“堂弟!别来无恙”
“是堂兄,好久不见,我近来公务繁忙,总也没时间去拜访你!”辰暮冲着他微笑说道。
“爹,就是他,就是他……”那人急的拍桌子大喊。
辰暮目光瞥向坐在椅上缠着绷带的男子,正是昨天在胡同里想要非礼自己那人,不觉嘴角勾起一丝讽刺。居然找到自己家里来了,算账的么?明知故问到“令郎这是怎么了?”
“你还装,爹,就是他,就是这个混蛋打断了我的胳膊,你可要为我做主呀!”那人指着辰暮大喊。
听到这话,曾瑞福脸色瞬间变得死黑,转过身来一个耳光朝着自己的儿子甩了过去,一声清脆回荡在空气中“住口!畜生!”
“爹,你……”那人捂着脸差点哭出来,可是又不敢说什么,捂着脸一个人生闷气。
曾瑞福连忙向辰暮赔不是道:“都怪犬子有眼无珠,得罪了你,今天我将这个不肖子带来给你赔罪!”
“不必!”辰暮说道“国有国法,家有家规,我不敢滥用私刑,堂兄还是将令郎领回去执行家法吧!吃喝嫖赌这些事我管不着,只不过光天化日之下为非作歹,子不教父之过,这件事堂兄也难辞其咎!”
曾瑞福满脸羞愧“堂弟也算是这个小畜生父亲辈的人,他竟然敢对你无礼,由你来执行家法也是应该的!让他以后收敛一点”
“什么?爹,你要将我交给他?爹,你这是要我的命呀!”辰戈急的哭喊道。
辰暮嘴角微微一翘,四周空气骤降“既然堂兄这么说,我就勉为其难替你管教一下儿子,只怕我下手重了惹得您不高兴!”
“不会不会!”曾瑞福连忙陪笑说道“你想怎样管教都无所谓,这个畜生的生死就交到你手上了!”
“来人,上茶!堂兄请——我们坐下说话!”
“好……好呀……”曾瑞福双腿打颤,坐在椅子上好像下面长了痔疮,十分不安!“畜生,你还坐在干什么,赶紧给你叔父跪下!”
“哼——”辰戈不屑的转过脸去。
曾瑞福一脚踹了上去“畜生——你还愣着干什么?”揪着他的耳朵按到辰暮面前。
“啊……疼,爹你放手……”辰戈声音颤抖的哀求。
“畜生,赶快给你叔父磕头赔罪!”
“什么叔父?你没看他比我还小,打死我也不会喊他叔父——再说了,我不过就是昨天非礼了你吗?至于这样耿耿于怀——”
“啪——”一巴掌落下,辰戈脸上又隆起一块。
“不知死活的小畜生,你给我住口!”曾瑞福气得浑身发抖。辰暮现在是辰家在朝廷里唯一想希望,得罪不得呀!
辰暮只感觉一只母蚊子带着一群小蚊子围着自己团团转,嗡嗡嗡……嗡嗡嗡……好乱!扶着脑袋,头疼欲裂。
辰戈依旧不服气“是你让我说的,现在又不让我说了,不说就不说——哼!”
“畜生——”曾瑞福一口一个畜生,眼看一巴掌又要甩过去。
“住手——”微弱的声音极具杀伤力,飘飘忽忽的从辰暮嘴里吐出来,父子二人动作定格下来。
“堂弟……这……?”
辰暮脑袋胀的发痛,手指死死按住太阳穴,眉目纠结。低沉缓慢的声音问道“你叫辰戈是吧?你可知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