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对白颉的种种怀疑让苏御安觉得忐忑,附在周远身上的这个“东西”让他感到厌恶网游之天下无双。他就讨厌神神秘秘说话不清楚,含含糊糊故弄玄虚的人!苏御安冷静了很多,他扯开弟弟搂在肚子上的手,朝着“周远”上前几步。
径直走过“周远”的身边,目不斜视地到门口把门打开,转回身,说:“慢走不送。”
如此紧张的时刻苏御信被他哥搞的险些笑出来,“周远”愣了愣,似乎完全没有料到苏御安会是这么个态度校园全能高手。一时间,客厅里的气氛变得古怪起来。须臾,“周远”在兄弟俩的身上打量了一个来回,最后还真朝着门口走了。苏御安横上一步,拦住“它”的去路,冷着脸说:“把周远留下。”
“它”的眼神黯淡了些,继而抬起手轻轻拍打了一下苏御安的肩膀,不知道在嘴里嘀咕了一句什么话。下一秒,周远忽然闭上了眼睛,整个人昏倒在苏御安的怀里。苏御信急忙跑过去,帮着把周远放在沙发上,苏御安谨慎地在门口站了一会儿,确定“它”真的走了,才把门关好。
“那玩意临走前说什么了?”苏御信忙着让周远苏醒过来,还惦记着方才那个东西在哥哥耳边到底说了什么。
苏御安的心情很糟糕,他说:“没听清。反正不是什么好话。”他忽然想起,“御信,你怎么知道它附身在周远身上?”
“凉姨提醒我的。她根本没过来,一直在家里。”言罢,苏御信停下手中的动作,把凉姨的话转述一遍。最后,他问苏御安对此有何看法。是白颉跟老头子真有太多事瞒着他们,还是那东西挑拨离间。苏御安也不知道该怎么说,怎么想。那东西来得太突然,整件事来的太突然,他难以在短时间内思索个清楚。况且,那东西说的事有头无尾,跳跃性太大,他无从想起,越想心里越乱,索性不去琢磨了,先把周远弄明白。
苏御信看着哥哥沉重的脸色也不忍心追问,他想起那东西的话:停止了十八年的齿轮已经重新转动。难道说,十八年前的事只是一个开始?
十八年前的一场大火彻底改变了兄弟俩的命运,也改变了白颉和苏念的命运。当齿轮再度运转的时候,这四个人又回到当初那条轨迹上。只是,白颉没想到会来了这么快,这么迅猛!他站在空无一人的马路中间,被路灯笼罩一身浅灰色的衣着,脸上没了往日的微笑,面沉如水地看着前方缓缓而来的老人。老人满头白发,昂着头,挺着腰,若无其事地驻足在白颉面前。彼此之间相隔了五米,冷眼看着对方。白颉的脸色渐渐变得苍白起来,一滴冷汗顺着光滑的额头滴落。老人忽然笑了,笑的似乎看了一场好戏。
白颉紧紧咬着牙,牙齿发出咯咯的声响。他深深吸了口气,说:“这一次是我师傅的脸么?”
“你很怀念吧。”它说,“二十年没见这张脸,现在什么心情?”
“想杀了你。”
闻言,“它”无可奈何地笑了笑,说:“何必呢。我都没想过要杀你,你何必对我苦苦相逼?啊,我差点忘了,那天晚上的事我还没告诉苏念,你到现在还没说?”
“不用你操心。”
“好吧。”它无所谓地耸耸肩,“白颉,你也算是个人物,我知道你想干什么。但是苏御安是我的,谁也别想跟我抢。”
“找不到契约,你什么都不能做。”白颉的声音有些发颤,不知道是因为气愤,还是因为惧怕。“它”似乎被白颉的话戳中了弱点,一瞬间在眼睛里闪过的寒意与杀气使得周围的温度骤然下降。白颉
的手插在裤子口袋里紧紧地握成拳头,估量同归于尽的可能性是有两成还是说三成。
“它”穿着黑色圆口布鞋的脚不易察觉地挪动一步,白颉顿时脸色大变。“它“却忽然哈哈大笑起来,”别紧张别紧张,我现在还不会出手。”
“你想干什么?”
“我说想要了苏念的命,你会有何感想?”它像猫一样捉弄着眼前的猎物,欣赏着他脸上惊恐、痛苦的表情。但是这些还不够,它接着说,“十八年前苏念逃过一劫,现在可说不好。”
“条件。”白颉的声音抖的愈发厉害,“你要什么条件才放过苏念?”
“选择吧。苏御安和苏念,只能保住一个。”
要谁?保护谁?白颉的心思在一瞬间便做出了决定:“要御安,我跟你一命换一命,换苏念。”
“你?”它蔑视地打量着白颉,“谁说让你选择?选择权在另一个孩子手里。”
御信!白颉深深吸了口气,在他知道对方的指定人是御信的时候,既安心又狐疑。他没有马上接茬儿,只是看着对方而已。这样的僵持对白颉来说非常困难,对方的气息让他感到窒息,甚至是眩晕。把白颉的不适完全看在眼里的它又上前一步,施加压迫力,满意于白颉满脸冷汗的模样。它走到浑身僵硬的白颉面前,抬手揪住他脑后的头发,迫使白颉昂着头。它说:“你应该明白,苏家欠我的。”
“这与苏念无关。”白颉吃力地说。
“他姓苏。好吧,别用这种眼神看我,我又不是怪物!”话音未落,白颉一口唾沫吐在它的脸上。白颉咬着牙,把每个字从牙缝里挤出来,“你远远不如怪物。”
它苍老的脸凑到白颉的脸上,把唾沫蹭了上去。紧紧贴在白颉的耳边,说:“为了你的勇气我告诉你一个秘密,御安追查的事件里有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