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苏御安刚刚回到研究所的地下室。正对着手腕上表发愣。他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认了一块表做干爹!一旁的白颉捂嘴偷笑,说:“是小一来了。他的能力有趣,凡是他想的,都可以成为他的通讯器。”
“哪怕是一颗洋葱?”苏御信好奇地问。
白颉点点头,“对,哪怕是一颗洋葱。话说,当初发现小一的时候组织折腾了半个月也没搞明白他那能力到底怎么回事。不过可以确定,他的能力属于超能力而不是法力。好了,不说这个,小一马上就到,你们俩去他说的地方看看吧。”
苏念坐在客厅角落里好半天没吭声了,这会儿站起身来,说:“我去,你们好好休息。”说着,不容别人反对已经拿了衣服往上走。他走到上一层的走廊里,听见身后传来不紧不慢的脚步声,便驻足回看。只见白颉拿着一把伞过来,走到面前塞进他的手。什么都没说,转身下楼。苏念怔怔地看着他消瘦的背影心头一热,脱口道:“白颉。”
“什么?”白颉站在楼梯口回了头,脸上带着一点疏离的笑意。
苏念皱皱眉,犹豫了……
哥哥给的那张纸上说了十八年前的事,他也因此得知了白颉始终不肯透露的实情。哥哥说:我能预料到这一切进而做些安排,虽然小劼的能力稍逊与我,但也卜算出一些情况。我、阿念、小劼我们三人联手虽然有可能获胜,但结局也是同归于尽。我知道小劼舍不得阿念,所以我不怪他把阿念引开。我很感激小劼,感激他带走了阿念。虽然他做好了跟我一起力战强敌并同归于尽的打算,但是我不能让小劼死,对不对?不管是对我儿子还是对我弟弟,我都要让小劼活下去。我看到我死后的很多事,比方说小劼为了救大安而消耗所有的法力,为了活命,只能委身与那个组织。我曾经想过,本来这事解开了误会小劼和阿念会和好如初。但世事难料,小劼为了不让鬼王役使发现大安,四处躲藏并封印他体内的能力。这样一来,你们两个人分别将近二十年的时间。时间加重了怀疑和怨恨的砝码,不是不想去原谅去争取,而是十几年的怨怼,哪会这么容易放下?阿念,别放弃这么爱你的人,这是哥哥给你最后的建议。
苏念恨不恨?恨,面对哥哥嫂嫂的惨死,面对昏迷不醒的御信,面对御安失踪的问题,他恨不得杀了白颉。可冷静下来之后,却又拼命压制着自己对他的恨意。十八年来,他不停寻找白颉。渐渐的连他自己都分辨不清,是为了当年的真相,还是为了再见这人一面。就像哥哥说的那样,十八年来的怨怼并非一朝一夕可以放下的。他知道自己必须放下,他需要时间。他欠白颉的太多。
“我哥那封信。”苏念终于开口,“信里只说敌人很强,却始终没有明确告诉我们凶手究竟是谁。仅仅一个鬼王的役使还不足以杀了我哥跟嫂子,况且那时候你也在场。我哥不说,你也不说。白颉,我知道。”说道这里,苏念无奈叹息,“白颉,我……”要怎么做才能弥补自己的过失?十八年前的现场看上去真的像白颉和鬼王役使联手杀了哥哥一家,七年前的偶遇,他还砍了白颉一刀……
楼梯口的白颉只是笑笑,说:“早去早回,孩子们还等着你。”
“你呢?”苏念低声问,“你还会等我吗?”
十几年前的真相是打算烂在肚子里带进坟墓,想不到却被苏臣尽数道出。白颉也不知道还会不会等苏念,他只是觉得很累。没有得到白颉的回答,苏念转身走了。白颉在楼梯口站了许久,最后坐在台阶上呆呆的出神。
并不知道两个老的那边纠结的好比那啥。兄弟俩看着抄写回来的资料继续研究。按照档案上的记录来看,母亲并不是本地人,结婚后才随着父亲定居在这里。他们的父母结婚四个月后苏御安就出生了。也就是说爸妈先上车后补票!而方才苏御安就问过苏念,爸爸在外地生活过吗?苏念摇摇头说嫂子出现的特别突然。哥哥外出旅行半年,回来的时候带着已经怀孕的嫂子。从见到嫂子到一家人被杀,苏念从没听嫂子或者是哥哥提起御安外婆家的事。曾几何时他问过哥哥,嫂子是不是孤儿。哥哥只是笑而不语。苏御安觉得这个很古怪,可究竟哪里古怪他又说不上来。
在外面跑了一天的张洛泓顶着小雪回来,白颉听见他的脚步声赶紧起身往下走。不多时,张洛泓阴沉着一张脸坐在客厅里,叫白杨给一杯热的东西暖暖身子。已经知道张洛泓此行的目的,苏御信就问他有何收获。张洛泓一改往日里嘻哈的态度,严肃地说:“说起来你们可能都不会相信,那个死者张平居然是我们张家人。”
“什么?”苏御信低呼一声,“是你们张家人?怎么回事?”
“远房亲戚。最开始我也没发现,我在他家待了一天,翻了一天。我找到张平的相册,发现里面有一张他小时候的照片。照片上有很多人,我/操二十多个。我看到年纪最大的那老头儿,就是我爷爷。我打电话跟我爸问的,还特意给他把照片传真过去。我爸也找了很多亲戚问,才知道这个张平是我一个远房亲戚,论辈分儿,我还得跟人家叫声小叔儿。”
苏御安发现白颉并未对这个消息表现出半分惊讶,“爸,你是不是知道这事?”
白颉摇摇头,“一开始只是怀疑。后来我们发现这些无故发疯的人里也有道术家的旁支。算上张平,我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