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妃?”黑面具嘶哑的声音打断了她的尖叫。
那隐隐约约的火光下,站着道黑影,修长的身段,墨缎一般的黑发。雨晨恍惚间,想起首诗来……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她摇头清醒了下,奔了过去,满腔的恐惧转化成了愤怒,骂道:“你也是个杀千刀的!怎么会在这种地方!我胆都吓破了!”咦?为什么会说“也”这个字?
他缓缓摘下面具,那张二郎神般俊狠的脸对她邪魅一笑,语气里带着戏谑:“爱妃莫不是爱上我了?听说能战胜镜花幽墓的,只有真情。爱妃能找到我,定是心心念着我?不然,早跟那个小白脸死在暗宫里了。”
小白脸?雨晨狠狠唾了一口:“呸!你别臭美,我是被那金鱼耍了!”
雨晨在心里狠狠抽了金鱼一耳光,气得牙痒痒:“喂!你不打算把我弄上去吗?这么远说话,不嫌累?”
确然,那火光还离雨晨很远,黑面具站着位置是离下面七八丈高的凿洞口。刚才她几乎是扯着嗓子在说话……
黑面具狡黠一笑:“我得确认,你是不是幻境中人。”
她火烧了头顶:“tmd我为了你胆都吓破了,你还怀疑我!”
“这么凶?应该不假了。”他悠悠然飘来,悠悠然抱了上去,二人在凿洞口落了脚。
雨晨狠狠瞪了他一眼,又往洞中一瞧,里面竟然别有洞天,格外宽敞,家俱一应俱全,明显用来居住的。她到处摸摸看看,很好奇,这里谁住呢?用的都是金器银具,床也是用翡翠玉做的,奢侈呀,啧啧……
正看着,她的心脏忽然一缩,全身如坠冰潭……发病了?幻境里也能发病!她吓得连忙双臂环抱,蹲在了地上。
冰针开始游出,细如寒毛利若钢针的冰刺扎着每一寸肌肤,每一个细胞……
黑面具见她如此,脸色瞬即一变,疾步走来把她抱到玉床上,轻声说道:“别怕……”
她已痛得面色青绿,嘴唇灰白……无力地靠着他胸膛,全身猛烈颤抖着……这种痛要持续多久,她不知道,只觉得每分每秒都是一种煎熬,如果说十八层地狱下的酷刑是人世间最难熬的刑罚,那她此刻的生不如死更甚于那些。
黑面具抬起她下巴,温热的舌头撬开她牙齿,输送真气……可真气在喉咙处卡住,无法侵入她僵冷的体内。
雨晨摇摇头,挣开,没用的,典溟曾经也想给她输真气,可却没有用……
身体的每一处都在遭受冰刺般的剧痛,却又不让她晕厥,她甚至有着自杀的念头,痛得开始绝望,眼角逼出了泪水,忍不住呜咽起来……
黑面具无比痛惜,眼神一颤,狠狠向臂膀咬下一口,他的鲜血瞬间流出,滴滴落在雨晨嘴上。
雨晨愣了下,心底涌出莫名的感动,泪水簌簌落下。她摇着头紧闭嘴唇,不愿喝血……
黑面具哪会依她,强行制住她,又用舌撬开她牙齿,一口一口送入她嘴中……
雨晨只觉一股腥甜入喉,暖暖软软,顷刻晕眩了起来,黑面具那白皙的脸和血红的唇最后闪现了几下,逐渐模糊……
不知过了多久,她清醒了过来,嘴角湿乎乎的,以为是血,忙抹了一把,竟是一滩口水,有些还流在了黑面具的衣服上!
黑面具此刻睡着了,眉头微微蹙着,似乎睡得不踏实。
雨晨瞅见他手臂上的血已凝固成暗红色,不由地眼睛一颤,鼻子酸了起来,心想这变态怎么能这样子呢!不是把她当玩偶耍么?怎么要对她这么好了?
她的手有些颤抖,眼睛蒙上了水雾。
记得她第一次剧痛发作也是黑面具来救她,强迫她喝血,她一直以为那血是某个奴隶或者侍女的,却没想到竟然会是黑面具本人的!如果说当时救她是为了获取暗语、牵制老将军,那现在呢?她已毫无价值,为何还要救她!
如果没有黑面具,她早已去见阎王了。刚才那样的剧痛,她还能承受几次?难道每一次发病,都需要黑面具的血吗?如果不喝,会怎样?痛死?还是……她忽的想起他曾说这种毒“毒发时就如万虫噬骨,到最后,会全身腐烂惨死……”
全身腐烂!她不免打了个寒颤……
黑面具睁开了眼,紧张地看向她,见她面色转好,眼神柔和了下来,带着喜悦道:“好了?”
她连忙收回眼中的雾水,静望了他几秒,有点恍惚道:“没事了……”
他明显松了口气,一勾嘴角,将她搂进了怀里,缕了缕她那凌乱的头发。
他宽阔的胸膛散发着阳刚的气息,伴着铿锵有力的心跳声,给人一种莫名的安全感,与他之前带着面具时给人鬼魅寒冷的感觉截然不同。雨晨心忽的砰砰乱跳起来,脸一下子烫了,晕乎了片刻,慌忙挣脱他怀抱。想了想,指着他手臂上的伤,正色道:“你以后不能这样了,血既然不是解药,就会有副作用……”
他淡淡瞟了眼她:“我乐意。”
“你……”她不知要生气好,还是感动好,手又打起颤来。
他的凤眼涟漪泛波,笑得妖媚,拉着她打颤的手,强行在额上印了个吻。
啊!温热的唇触碰肌肤的那一刻,雨晨慌得不知所措,心中却像被羽毛挠了下,全身酥麻起来,呼吸也变得急促……
仍是那句话,心动只是一瞬间的事情。她自己也没意识到,黑面具此举已微微打动了她的芳心。于是,一个人怎么能同时喜欢两个人呢?所以有个先入为主原则,她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