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又过去了一些,这些天典溟看她的眼神总是复杂的,不再那么冷,但却还是冷。她继续干着保姆的工作,装得很淡定,仿佛之前什么事情也没发生过。
典溟恢复得差不多了,他不再试图打开原来的阵眼,决定去寻找另一个出口。雨晨把所有家当背在了背上,跟着走入雨林深处。
行了一天,不见出口,雨晨已累得腰酸背痛,她擦了擦额头的汗,摘了片叶子当扇子扇风,为自己降降温:“我说,咱别往前走了,先找个地方住下吧。”
典溟斜瞥她:“怎么又累了?天色还早,再走一段。”
雨晨怨道:“你两手空空,又会轻功,我可不行,累残了。不走了不走了!”她索性靠在了大树上,手背却碰到了一些粘稠的液体……
她转身一瞧,原来是从这树干里渗出来的,乳白色的汁液流在树干上像是树在流汗。这个是?……她疑惑地沾了些来闻,忽的眼睛一亮,这个貌似是橡胶!
“小心有毒。”典溟在一旁悠悠地说。
她笑道:“要是猜得没错,这个用处大着呢!以后我们有更结实的鞋穿了!”
“鞋?”典溟瞧了眼树汁,又瞧了眼脚下的草鞋,不理解。
雨晨卖着关子,兴奋地仰头看着橡胶树,正要使唤他帮忙割树皮,不料被他一把捂住了嘴。
“有人!”他警觉地四处一看,立即揽过她的腰,腾身一跃,飞到了大树之上。
远处果然传来了轰隆之声,地面微微震动起来。
这是什么!?雨晨瞪大了眼睛,额头汗水直冒,五脏六腑瞬间悬了起来。
轰隆之声越来越近,参天巨树跟着抖动起来,树叶上的水滴直落,浇得雨晨全身湿透……
霍然间,一只动物从近处茂密的丛林中冲了出来,在它身上坐着位手持乌矛的皮肤黝黑的武士,那动物咆哮了一声,紧接着第二只,第三只,十只,百只……黑压压一大片涌来……
雨晨眼珠子都快蹦出来了下!那庞大的躯体,短柱般的四肢,巨大的头部、尖锐的勾角,全身披着铠甲似的厚皮,那不就是犀牛吗?雨晨见过象队,却从来没见过犀牛队,这惊心动魄宏大壮观的场景竟然是犀牛战队!而操纵这支战队的,竟然是黑栗人!
犀牛队以排山倒海之势席卷而来,所过之处,草木四溅,一片狼藉。
若被发现定会死无全尸!她吓得腿一软,脚底一滑,差点跌下去,还好一伸手抓住了典溟,随即将头埋进了他胸膛,紧闭双眼大气也不敢出……
“轰隆隆……轰隆隆……”振聋发聩的声浪一波接一波地袭过,持续良久,声浪又一波接一波地变弱,最后恢复了平静。
雨晨伸出头一看:犀牛战队走了。
“放手。”典溟那冷若冰霜的声音在耳边幽幽响起。
雨晨这才发现,由于刚才被水滴浇了一身,身上的薄衣几近透明。又因她过于害怕,死死搂着他。此刻他俩已是大半个身体贴在了一起,她都能感受出他那温热的男性气息和狂乱的心跳。而更要命的是,这张如玉般的面容近在眼前,一双明眸蓝如深海,薄唇绯□人,他的阵阵鼻息吹在自己的脸上、脖颈上,胸前……哄!雨晨感到身体被点燃了一般,热浪冲向脑顶……
“放手!”典溟再次厉声喝着,她的热情瞬间浇灭了……
她赶忙松了手,扶住临近的树枝结结巴巴道:“对,对不住,刚,刚才情况特殊。”话一出口,又觉得有点亏,凭什么她对不住?他不也照样吃了豆腐么?“你,你个大老爷们,抱一下又怎么了?又,又不会嫁不出去。”咳咳,舌头都打架了……
典溟扯了扯贴身的衣服,冷冷道:“不用激动,你勒痛我了。”
传说中坐怀不乱的柳下惠应该就是这个样子了,雨晨领悟到什么叫做对女人的羞辱。她有这么难看么?有这么勾不起□么?她对着水镜照了半天,相貌是很俏丽的,嘴唇红润水嫩,眼睛水灵动人,美目盼兮,巧笑倩兮,又加上红艳艳的头发衬得肌肤白嫩如脂,吹弹可破,至于身材,腰细胸肥臀翘腿长。本姑娘如此佳品,如此放低身份投怀送抱你竟然这样冷淡……尼玛!你是喜欢男人的吧!
雨晨觉得莫大的羞辱,自我安慰了良久。
为何会遇上黑栗的犀牛队?这气势汹汹的黑栗大军要去哪里?是攻击白奈族吗?雨晨平复心情后,忽然想到此点,一种不好的预感萦绕心间,连忙与典溟打个商量,要不要回去白奈族通风报信?
“报信?”典溟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她。
“不行!”他厉声回绝。
“可是万一克西里有危险呢?”雨晨大叫着。
“我说不行,就不行!”典溟叫的声音比她更大。
雨晨深吸一口气,压住火气,理智辩道:“我俩在这困了这么久,迟迟不得出去的要领,再这么找下去也是徒劳,不如回去找巫娘,说不定因为我们的帮助,巫娘会带我们出了这雨林呢?”
典溟轻蔑地一笑:“你想得真简单,回去的路已很难找到,又有黑栗人一路随行,如果被他们发现,定会立斩刀下。”
他顿了下,忽然蓝瞳透出逼人的冷酷,带着压迫之势质问道:“你是一直都没相信我,一直想着要回去?还是,一直对那臭小子念念不忘!”
这……雨晨有些摸不着头脑了,他这句话可不可以理解成吃克西里的醋呢?果断肯定不是的!他是不愿意回去吧,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