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我睡在宅子里,闻着玉茗和莲花的清香,安详地入睡了,这一次,我没有梦见风麟,梦见的是阴凰神尊,梦见她和典溟甜美的爱情故事。
清晨,喜鹊绕枝,微薄的晨曦透过窗棂的格子细细流进我的眼里,唤醒我的,不是噩梦,不是雷雨,是一缕唯美动听的箫声。
浑厚空灵的箫声有着天然自成的悲怆,总会让人泛起忧伤之情。可是此时的箫声婉转悠扬,透着隐逸的愉悦和轻快,旋律尽是绵绵似水的柔情。仿若初春里一大片一大片的花儿相连开放,又似清风夏夜下曼妙柳枝柔柔地拂动湖水,拨开弦月,还像天上蜿蜒而来的一泓圣泉,直流进心坎里,润泽每一寸肌肤。
我情不自禁循着箫声走去,淡淡薄雾之中,典溟一身荼白祥云银鲤淡莲锦衣,端坐玉茗花中,薄雾环绕身侧,流于花间叶下,流进满满一池碧波中,粉色的莲花一夜之间都开了,似端庄秀丽的女子胭脂晕染,幻美无邪。温软的晨风徐徐拂过,吹起他的袍袖和白发,霞光点点散落,他整个人发出天潢贵胄般的瑰丽光泽,犹如天神皓洁超尘。
“什么时候在的?”他停住了箫声,伸出手来,让我过去。
我呆了半秒,痴痴地走近,痴痴地将手放于他掌心,他的手掌很大,很暖,有微微细汗,他将我拉了过去,让我坐在腿上,绯色薄唇勾画淡淡笑靥,柔声问道:“睡醒了吗?”
我依旧呆呆的,满脸的花痴样儿。
他的眸光流转神采,绕起我一缕蓝发,折下一只怒放的玉茗别在发上:“昨晚梦见哥哥了,他训斥我怎么这么晚才将晨儿找回来,笑话我太笨,这么久才唤醒你的真心,他可是只用了一年就娶到了你。”
我猛地一惊,心中忽然涌起丝丝酸楚,原来风麟去到他梦里了,没来找我。
他澄净的蓝眸中除了我还有一丝淡淡的忧伤:“他责令我要好好照顾你,不能让你受半点委屈,不然会让我死得很难看……恩,是这么说的吧……哥哥很偏心,心里只想着你,也不问问我的情况。他还说你喜欢赖床,早上记得叫醒你。可我哪里舍得,看你睡得那么香,只想让你多睡会。”他轻抚我被风吹乱的鬓角,将那月白色的玉箫放在身侧:“是不是箫声吵醒你了?”
我眼里已是朦朦胧胧,白雾一片,看他的容颜模糊不清,一眨眼,滴滴泪水落在了玉箫上,溅在我牙色裙裳上,开出朵朵明媚的花儿:“他是个魂淡!你别听他瞎说!我哪里喜欢赖床……”他是个魂淡啊,都不来找我说会话儿,说走就走了,还把我扔给你来照顾,真是不负责任的家伙!
“看看你,又哭了……”他急忙用大手擦着我的泪水,擦了两下,忽的微微一愣,疑道:“莫非你不是晨儿?晨儿俏皮喜笑,哪里像你这样爱哭?”
我一撇嘴巴:“是啊,我是假的,我是彝城那位连吃十八位男子心脏的千年狐妖,昨日逃来沧溪城避难,偶遇太上皇,顷刻间被其天人之颜魅惑,化作玉茗夫人的样子前来搭讪。”我配上神情动作,勾了勾他如玉容颜。
他大笑一声,一扫眼底的忧伤,情不自禁搂住了我,下巴搭在我肩窝,吹着我的耳鬓说道:“狐妖是要吃了我的心?可我没有心了,我的那颗早让晨儿偷走了……”
他的嘴一张一合磕着我的肩窝一阵□,我禁不住咯咯笑了,推开他道:“我说怪呢,怎么找了半天都没找到公子的心,原来是个没心的男人,算我看走了眼,白折腾这么一趟了。”我把玉箫塞进他手里,起身作揖:“公子继续吹你的箫吧,额……”我顿了顿,仰天四十五度看朝霞,又瞟了眼他,确定他没有曲解意思,便正经说道:“嗯,继续吹吧。”
他一愣,觉得我的表情有点问题,但又不知哪里不对,迟疑半刻,举起玉箫,又迟疑了半刻,疑道:“你真的是狐妖?”
我,我,我是……纳尼,我的表情有那么色迷迷像妖精吗?
他看我红了脸颊,瞬即勾唇一笑,眼眸流光溢彩:“劳狐妖陪我这么许久,吹奏一曲以作答谢。”
“嗯,吹吧,我听着的。”我连忙坐在他身侧,摆出认真聆听的姿势。
他迟疑着看了看我,深吸了口气,正襟端坐,双唇微合,玉箫缓缓贴近唇边……“晨儿,我总觉得……你说吹字的时候,像是在说另一个奇怪的东西?”
噗……我差点栽进了莲花池里,连忙扶正自己,严肃道:“没有,绝对没有,你想多了,肯定是你想多了。”
他好奇的眼眸渐渐淡了下去,哦了一声,迟疑着别过脸去,端坐举箫,将唇贴在……可他又停了动作,一挑剑眉,伸手揽了我过去,暖暖笑道:“来,告诉我,那是个什么东西……”
嗷!我内心狂叫一声,滑下了石凳子。我是女流氓,我承认,思想向来不纯洁,我也承认,在雨林的时候无数次yy调戏典溟,我举双手双脚承认。可我再怎样流氓,也没胆量贩黄传黄,更不想亵渎纯洁人士。自我鉴定就是只限于yy的女流氓,很正经的女流氓,所以我果断坚决打死也不会告诉典溟,那究竟到底是个什么东西,额,准确的说,不是个东西……这就导致未来很多年,典溟会在各种适合与不适合的场景下问起这个深奥尴尬无语的问题,一双无知天真烂漫的水眼睛脉脉地看着我,让我越发觉得自己真的是邪恶无比。
“不是啊不是的……”我被他一把提进了怀里,红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