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时付宝宝醒来了一次,翻来覆去,她始终无法再入眠。
室内一片黑暗,付宝宝侧着身子躺在了床上,她的心思却是飘到了外头的客厅。
恨恨地坐起身来,她双手交叉环着自己的肩头。因着身子没有全然被被子覆盖,她这会儿身上很有了几分冷意。烦躁地抓了抓自己的头发,付宝宝终于摸索着开了台灯。
灯光亮起的下一瞬,付宝宝翻身下了床,连带着她的被子也被她卷在了身上。
开了房门,付宝宝隐约可以看到外头客厅那并不多高档的沙发上躺着的一道人影。
昨天晚间付宝宝好不容易平复了心绪,写出了6000字的存稿后,她才一出房门便见段允琛依然没有要走的意思。没有兴致再去多费唇舌,付宝宝干脆对段允琛冷处理,于是乎段允琛也就‘不识相’地继续留在了她的家中。
付宝宝搬家时也只带了一床棉被来这边,段允琛妄想着两人能同床共枕,是以他并没有特地让人送被子过来。只是付宝宝如何可能再让他如愿,云淡风轻地落了句“冻死我不负责”之后,付宝宝闪身回了自己的房间。
关了客厅的灯后,段允琛一大男人蜷在了一张不到一米六的长度的沙发上。不能活动筋骨不能翻身不能伸直腿不说,最重要的是室内的温度着实低,他在自己身上盖了几件衣服后仍是冷得发寒。偏偏他又还隐约抱了几分期待,想着没准付宝宝一时心软就会让自己上她的床了,结果到最后他只能一边瑟缩着一边在心内咬牙切齿地暗骂那妞儿无情。
付宝宝的脚步声传来时,段允琛已不知自己是第几次被冷醒了。没有睁开眼,他在黑暗中细细听着那妞儿的动静。
没有开客厅的灯,付宝宝才将被子拉开了点,一阵寒气便迎面扑到了她的身上。真不知道眼下这男人到底是死是活,可被子只有一张……
付宝宝最终气呼呼地把自己身上的被子猛地一掀开盖到了段允琛身上,而后她便颤抖着朝自己的卧房跑去了。客厅显然比卧房冷多了,她再在这里呆下去一定会冷死!
回了房后付宝宝一把合了门,而后她便去衣柜里翻腾了好几件棉衣出来。用衣服将自己浑身盖得牢牢的,她这才关了灯要休息。
许是因为心内已经没什么要顾忌的了,付宝宝很快便再次睡了过去。迷迷糊糊中她觉着自己的身子很冷,尤其她的脚更是冻得厉害。
凝白的脚趾蜷起,付宝宝整个人往棉衣里面缩。可棉衣如何有被子靠谱?她几下折腾之后几件棉衣便全都乱了套了,她因而更是冻得发颤。
恍惚间有什么温暖的东西覆到了她的身上,付宝宝轻嘤咛了一声,她先前皱皱的小脸也渐渐舒缓了几分。手脚动了动,付宝宝打上了什么东西。
段允琛抱住付宝宝时便觉察到了她的身子比自己的要冷上几分,用被子将付宝宝堵得紧紧的,段允琛不再让她有一点受冻的风险。
翌日清早付宝宝是在段允琛的怀中醒来的,而她醒来之际段允琛正望着她,眼里有种她并不陌生却怯于承认的情愫。
“妞儿,待会我送你去上班,起来吧。”段允琛说话间自己已先坐起身来。
完全无视付宝宝眼中的质询与愤懑,段允琛低低一吃笑,亲昵地揉了揉付宝宝的一袭散乱青丝。
付宝宝的墨发因而更是凌乱。一把挥开了段允琛的手,付宝宝旋即又低头摸了摸自己的衣物。直到确认自己的衣物无碍时,她这才一手撑床跳到了地面。
两日后,夜晚。
中午时分,段允琛强行拉着付宝宝到外头去吃了饭。饭碗才放下,他便思忖着要怎么开口让付宝宝陪他去出席今晚爷爷的寿宴。这妞儿老实不喜欢自己得很,要是让她知道自己要带她去见长辈,那不必想也知道她定然是会一口回绝的。
段允琛还没来得及将自己的邀请说出口,付宝宝却已是清清冷冷地道了声:“段先生,我不喜欢有外人住在我的家里,今天你就把自己带来的东西都收拾带走吧。还有,我今晚有约,我希望我回来时你已经离开我的地盘了。”
“妞儿,你说什么?谁敢约你?”段允琛直接跳过了付宝宝前面的话,他的重点全放在了付宝宝有约这一条上。有约?这妞儿感情给他约了什么臭男人?
“段先生,这是我个人的私事,没有向你报备的必要。”付宝宝这么说完后起身去柜台结了账,离开时她甚至吝于回头看上一眼。
段允琛很快便追了上她,按住了付宝宝的一只素手,他强横道:“妞儿,爷今晚要约你,你不准有别的约会,今晚你老老实实跟着爷走。”
付宝宝只字未言,一个反扣手她便把段允琛挣脱了,而她眼中写着的拒绝和不满更是明显。
段允琛没得到她的保证如何肯让她离开,转而揽住了付宝宝,他语气间的霸道一表无遗,“妞儿,别想着跟爷唱反调,反正无论如何,你今晚必须跟着我走。”
“我说了,我有约。”付宝宝开口时脸色平静漠然,而她的眼神却莫名地让人感觉到冷。
“把你的约推了,就这么说定了,你下班后我过去接你。”段允琛如何没有懊恼,这妞儿油盐不进的,看来他的纵容反倒是成了她排挤自己的资本了!
付宝宝到底是陪着段少扬走人了,临近下班时她特地将自己的手机关了,为的就是避开段允琛。
坐在了段少扬的车上,付宝宝也不问对方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