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比起你,真的好太多了,起码她不会……用这样肮脏的手段去害人。江心透,当年我并不想同你结婚,是你自己说的不需要我对你多好,是你说的我们段江两家可以互相帮助的,你都忘了?”即便这个理由如今听起来的确是牵强得很,然而盛怒之下的段允琛也顾不得去想江心透当年那些弯弯绕绕的心思。
“段副市长,都是全市第二把手的人物了,可是我怎么觉得,你还是这么天真到可笑呢?”江心透兀然间不顾一起地笑了开来,松开了扣着段允琛的手,她退后两步,疯疯癫癫一般地摇起了头,“段允琛,你觉得我有什么理由要嫁给你,真的是为了家族的利益?呵,我的前夫,别告诉我你不知道我喜欢你,要是不喜欢你,我何苦犯贱,何苦这么自作自受地委屈自己嫁给一个一点都不爱我的男子?你知道吗?三年前的江心透真是太天真了,她怎么会以为,只要我们结婚了,你理所当然地就会把自己的心收回来,就会慢慢地学着对我好,她怎么会愚蠢到这样以为,啊?”
段允琛薄唇翕动,似是要反驳。
江心透则是不理会他在想什么,继续说道:“段允琛,你告诉我,这三年来我有对不起过你吗?是不是真的妻不如偷,所以你可以在我们还没有离婚的时候就不停地找着那个女人的下落?你究竟把我当成了什么啊?段允琛,你就没觉得自己对不起我么?三年,就是铁树也该开花了吧?可你呢?除了买醉,除了拼命地工作,你什么时候把心放在我们的家庭上过?不,家庭,什么家庭,你就没觉得,我们明明是夫妻,却更像是一对陌生人么?段允琛,你在不辞老苦地找着那个女人,在精疲力竭地应付着那些四面八方的明刀暗枪的时候,陪着你的人,是我啊,是我。而那个女人呢,那个时候她没准正和别的男人逍遥快活着呢!”
“不要再说了,我承认,这段婚姻我付出得太少。可从一开始我就说过我不会爱你,若是你不同意,当年我们完全可以不结婚的。我从来不曾强迫过你,即便是离婚的时候,我自知自己亏欠你太多,所以我已经尽量去弥补你了啊。我怕离婚会对你的名声造成影响,所以我明明白白地跟外界说离婚是我的责任,当年的婚姻是你为了帮我这个朋友才同意的,我尽自己所能地给你一个好名声。我知道,知道自己做得还不够,可就是因为这样,你就要去伤害我心爱的女人吗?你该知道的,你明明就该知道我有多在乎她的。”理智决堤,段允琛朝着江心透吼了回去。是,他例外不是人,他怎么做都是错。可他知道他对不起这个女子,所以他已经努力要从其他房门补偿她了啊。
“段允琛,你怎么可以这么愚蠢?你知道吗?相比你所谓的澄清,我更愿意让我们之间不清不楚的。是,你让我有了一个光鲜的名声,可你有没有想过,这可能根本就是我想要的?段允琛,我恨你,我恨你啊……”话题到了这里,江心透猛地将自己手中提着的香包甩到了一边。
段允琛心内的火苗仍在增长,然则不欲继续疯狂下去了,他静默许久,终于只说了声:“幸好这次妞儿没出什么差池,否则我绝不可能这般轻易绕过了你。江心透,从今往后,不要再让我发现你在我身后动什么手脚,我们,连朋友都不是了。”
“段允琛,你给我站住。”江心透眼睁睁地看着这个在自己的生命中占据了绝大半江山的男子一步一步地远离了她,脑中的冲动一下子迸发,她朝着那道挺拔的背影吼道:“段允琛,我不准你走,我不准你娶那个女人,我不准我不准。”
段允琛不理她,也许,他该回去冷静一下了,明天,就是他的婚礼了啊。这一回,他不会再娶错人了。
江心透哪里能接受段允琛这般的冷待,霍然间抓起了桌上的水果刀,她凄厉着声音威胁了一句:“段允琛,今晚你要是敢跨出这里一步,那么我就死给你看。”
嗤笑一声,段允琛只道:“江小姐,不要再同我玩这样的把戏了,我没兴趣奉陪。”
“啊……”
身后一道咝痛声不似假的,段允琛终于发觉了不对劲。回过身去,便见江心透的手腕上出了血,她的脸色也转换为花白。
“你究竟在做什么?”怒气十足地朝着江心透喝了一声,段允琛不敢耽搁,赶紧跑回了江心透的身边,“我送你去医院。”
“不,除非你答应我不娶那个女人了,否则我就死在这里了。”江心透脸上已是悬满了泪。其实她哪里想用这样卑劣的手段留下她,可是她不这么做的话,这个男人就真的会属于别的男人了,她不接受,不接受这样的情况出现,绝不!
“别说傻话了,你别动,我马上带你去找医生。”段允琛只顾着她的伤势了,哪里有去想她的决绝。
静心头猛然间用受了伤的手推了段允琛一把,力道并不大,可段允琛就是这么一分神的功夫,江心透再度将染了血的小刀递到了自己的颈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