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庭光接到她这封信人都傻了半边,休妻迎娶?开什么玩笑,他与斐氏不过是fēng_liú才子与深闺怨妇的逢场作戏,斐氏这盘餐后小菜当做乐趣偷吃可以,可要让这盘菜摆到正宴上就显得有点…太寒碜了。他李庭光身为世代书香之子,知道世代书香是什么意思吧?那可是好几辈人拼死苦读才累出来的名声,最知礼仪廉耻四字,怎么可能娶个武夫的下堂妻当正室?连作妾都不够格!
不过送到嘴边的肉,不吃白不吃!李庭光虚应着斐氏,在外面租了座小宅子开始金屋藏娇。
因为朱阔的无声退让,斐氏离开将军府时不但带走了自己丰厚的嫁妆,还把将军府值钱的物件搜刮了一空。所以明面上虽然是李庭光金屋藏娇,实际上却是家境并不富裕的李庭光成了个小白脸,吃用花的都是斐氏的银子,最后还靠着斐氏的支持打通了吏部的关节,谋了个外放的八品小官。
李庭光这八品小官虽是谋来的,可他这年纪就得授官的在李家可是头一份,为此他很是风光得意了几天。到了上任之时斐氏的事却又让他为难起来,到底带不带斐氏这个隐患去上任呢?
这个时候他那正室杜氏已是知晓了他与斐氏的fēng_liú事,这杜氏虽暗地里恨的直磨牙可明面上却依旧是满面笑容的看不出端倪。这会杜氏见他因如何安排斐氏而苦恼,便趁着给他换茶的功夫说了几句贴心话。
杜氏说:“相公若是有什么放心不下的不如带了一起去上任,一来这宝贝的东西放在眼前比较保险,二来这宝贝若是价值不菲若有急用还可派上些用场。”
杜氏一语惊醒梦中人,李庭光当时便决定带着斐氏一起走,就像杜氏说的,一来放在身边看严了不让她乱说话,二来斐氏身上颇有余财,带着她就像带了钱库在身边,何乐而不为?
杜氏见相公采纳了自己的意见,暗中乐的笑抽了筋,只要斐氏离了斐家的地面,没了父母庇护,她要收拾这小,贱,人简直一如反掌。
斐氏就这么被李庭光带到任上,而此时不管是她与李庭光的jian情也好,与朱阔的和离也好,甚至是被李庭光金屋藏娇带赴任上也好,一向疼爱女儿的斐氏夫妇居然没有得到半点消息。原因很简单,李氏安插在女儿身边的桩子都被李庭光半哄半吓的制住了,再说这要真的事发,先死的绝对是这几个近仆,所以没有一个人敢向李氏报信,谁也没把握能承受住李氏的怒火。
李氏在得知了女儿的丑事时斐氏与已经跟着李庭光走了快有小半年了,要不是斐尚在军中听说了女婿上书辞官的事修书回来寻问缘由,李氏派人去询问才知道将军府已成了空府,女儿、女婿、孙子都没了踪影,府里只留了一堆不知内情的下人。
这是多么严重的失误!李氏勃然大怒,立刻拘了女儿的陪嫁丫鬟的家人回来审问。斐氏的陪嫁丫鬟多是斐家的家生子,几天的鞭子下去终是给李氏抽出了斐氏的丑事。李氏被气的仰倒,等她醒过神来便派二儿子亲自去李庭光任上接人,同时秘密的开始处理朱阔夫妻和离时的所有痕迹,上到官府里存档的文书下到各知情人都被李氏用各种方法逐一抹平。可她费尽心机做完这些事时,斐家老二却带回了个抬着肚子,憔悴不堪的斐氏!
李氏本来对这个女儿有滔天的怒气,可经过这几个月的各种忙碌后这怒气慢慢的在消淡,现在看见最疼爱的女儿老了将近十岁的憔悴模样只觉得异常心疼,也顾不得骂这丫头居然还带了个证物回来,便拉着斐氏进了自己的房间,关上门将随待的丫鬟婆子全撵出了院子,让二儿子亲自守在院子里后开始让斐氏把这事的前因后果细细的交待了一番。
李氏听完斐氏抹着眼泪的哭诉后拍案而起,这杜氏简直欺人太甚!原来斐氏跟了李庭光到了任上后,杜氏伏低做小的将她迎进了府里。起先又是哄又是骗的掏空了她身上带的钱财,然后又骗了下人的身契约去将跟着她的几个丫鬟陪房一兜伙的卖了,再最后就把身无分文又人生地不熟的斐氏给赶出了家门。
斐氏其实就是个蠢人,之前全是仗着父母的宠爱过的好日子,骤然被杜氏这么一算计,立刻就被对方制得死死的。她被赶走的时候恰逢李庭光被派往外地公干,她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只得一个人在街头游荡了几天。后来杜氏也怕出事到时不好交待,便将她交给了一个老妇看管。这老妇天不亮就让她做活,从早到晚一刻不停的浆洗衣服,等斐家老二寻来时,她的一双嫩手都已经被泡的红肿溃烂。
“这孩子…”斐氏听说她在街上游荡了几天,有点不确信这肚子的来源。斐氏见她怀疑忙着摇头,“这孩子是表哥的,我被杜氏赶出来前就确诊了的,我本来是想给表哥个惊喜,后来杜氏赶我出府我也没敢嚷嚷,就怕她对我的孩子下毒手。”斐氏虽然糊涂,可她从小就见识过李氏收拾府中待妾的手段,所以本能的隐瞒了怀孕的消息,也亏得她肚子里的孩子坚强,被跟着折腾了这几个月,居然没出事。
李氏虽然气女儿笨的像猪一样,却很快就进入了善后的模式。她先编了个回京待产的理由将斐氏送回了将军府,然后去信痛斥了李庭光,并让他秘密把杜氏和一应知情的仆人全都处理掉。
其实杜氏对付斐氏的手段在李氏看来蛮欣赏的,可惜她对付的是自己的亲闺女,要不然李氏都要和对方惺惺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