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你那么不喜欢,那我,那我便不化形……”
委委屈屈的话音才出口,大手便凭空盖下,南辰帝君声音淡淡的,带着白聪聪难以理解的莫测:“不,你要化形,你一定要化形。”
白聪聪的花枝又是一阵抖,即使粗神经如她,也感觉到了一点不对,这个感觉应该很亲近的男子,这个不时让她害怕的男子,定是有着什么她不知道的心思。
“明日吧,明日我便为你化形。”
这样承诺着,南辰帝君绝丽华美的容颜之上,添了一丝微弱却不容置辩的苦涩,可惜,被他的手紧紧地捂住全身的白聪聪,却看不到,她只是兴奋地猛摇着花枝,柔美艳丽的花瓣蹭着他的掌心,表达着自己的喜悦。
“再听我一曲吧,过了今日,便是想要听,也听不到了……”
南辰帝君的眼神重新落在血玉魔琴之上,低垂的眸子里闪烁着一丝丝失落与黯淡。
“怎么会,帝君大人,我化形之后难道你就不弹琴给我听了吗?”
白聪聪从來沒有想到过,化形之后要离开南辰帝君,很熟悉很熟悉了,就像是她沒有想过要离开血狱沼泽,血狱沼泽在别人看來,是荒凉血腥之地,在她眼中,却是她的家,家里有其他的血莲花,有和她调侃斗嘴的碧邬,有偶尔來八卦的仙子们,还有一直坐在这里弹琴,仿佛在进行着一场无望的等待的南辰帝君。
修长的手指一颤,南辰帝君仰头,看着天空之上的血网,艳色的唇轻轻一挑,勾起一抹瑰丽:“不会,我的琴声会一直一直弹,在血狱沼泽里,等着你的……”
这句话里蕴含的深意太过难懂,白聪聪唯一能理解的,便只是南辰帝君未曾要赶她走罢了,这便可以了。
花身一展,白聪聪的枝叶缠在了琴身之上,琴声悠悠,只是,却不同于每一次听到的感觉,悠悠然,茫茫然,千万年的岁月弹指而逝,他却始终站在天际云端,俯视着人间大地,俯视着沧海桑田,想要融入却无从加入。
南辰帝君,南辰帝君,天界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星辰,过往里听到的一些八卦,闪现在脑海,南辰帝君为人孤傲,最是冷清,从來沒有人能够得他展颜一笑,多少女仙前仆后继,都是铩羽而归。
白聪聪恍然间,似乎明白了南辰帝君的心思,他孤独寂寞,想要一个陪着自己看沧海变幻的人,那个人,却又不是任何一个人可以担当的,毫无疑问,她白聪聪有幸成了这个人,虽然白聪聪觉得莫名其妙,却还是大着胆子诉说:“帝君大人,我会陪着你的,即使化形,我也不会离开的。”
袅袅琴音,一夜未停,当初生的太阳攀至头顶时,围困了血泽百年的血网仿佛初雪日晒,以着肉眼可见的速度融化着,越來越小,越來越小,金色的阳光照在白聪聪的身上,将血色的花瓣染上一层薄薄的金边的一刻,血网化为了一滴血珠,落在了及时赶來的女仙侍长手中,白聪聪仿佛听到了一声低低的松气声,害的她也跟着松了一口气,察觉不对时,南辰帝君的眸子已经扫射而來,里面覆盖着一层薄薄的冰。
白聪聪摇了摇自己的花身,弯折了妖娆的躯体,貌似不好意思地说着:“好久沒晒太阳了,一时沒忍住……”
“你准备好化形了吗?”
袖摆轻挥,血莲花掌握在了手中,修长的指尖轻挑起花瓣的一角,南辰帝君打断了白聪聪不知所云的解释。
丹凤眼斜斜地挑起,天然一股fēng_liú,南辰帝君单手托住血玉魔琴,向着天空中的烈阳一升,血色与金色交融,一股奇异的力量,散发而出,生生灭灭,生灭之力融合在一起,白聪聪似有所感,张开了全身每一个气孔,朝着天空中那团力量升去。
金色的阳光与血色的魔光交融变化,一颗颗金红相交的宝珠生成,随着南辰帝君手指一点,凭空一顿,再向下一引,猛然炸开,雨水般朝着白聪聪迎去。
一阵撕裂灵魂的痛楚传來,白聪聪的身子不断地抖动着,每一滴珠子落下,便是一把刀子在割裂她的灵魂,顽强地抵抗着,却还是双眼越來越迷离,脑袋越來越迷糊,也许是不清醒的原因,本來站在她面前的南辰帝君居然分成了两个人,妖娆含笑的男子,冷颜无心的男子,却倒影一般,相映成辉。
“帝君,帝君大人。”
白聪聪发出了疑惑的声音,随着她这一声艰难出口,两个人影化为了同一个莫测的男子,双手一拢,沐浴在灵雨之中的血莲花被他拥在了胸前,一点点,一点点地拉长,光影变幻中,驱赶,四肢,脑袋,白聪聪真正体会到了自己的重量,自己的存在,再不是一朵虚无的花儿,随风飘摆,随波荡漾。
“帝,帝君,大人。”
唇张张合合了半天,白聪聪的手摸上了自己的脸,眼中含了一丝丝泪意。
“我,我真的成人了,谢谢你,谢谢你,帝君大人。”
南辰帝君的眸光微闪,拢在怀中的躯体温软娇小,少女含苞待放的蓓蕾尽入眼中,从來不动声色的容颜,悄然染上了一抹嫣红,砰的一声,白聪聪的身子一轻,被摔在了地上,龇牙咧嘴的少女揉着自己的臀|部,正要开口指责,面对的却是一头银丝与一片红影。
红影飘荡到了眼前,手一抓,却是一袭触之冰凉细滑的红裙,带着内衬,飘飘荡荡几层的百褶裙边,花形领口,锁着边,其上绣着几朵妖娆的莲花,很是美丽。
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