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萱姐,你不可以这么说,我想,耀川现在一定也非常担心你,他沒有來见你,一定是在自责自己沒有保护到你,保护到孩子,一定是这样的。”
“……耀川……”
那个一直都是霸道到沒有失败的男人,怎么可以接受这样的打击,是自己亲手杀了他最爱的骨肉,他怎么可能会原谅自己。
“露露,是不是我真的不该生活在这个世界上,如果当初沒有我的出生,或许我的母亲就不会被陈少清赶出陈家,也不会受了这么多年的苦,最终含着委屈离开这个世界。”
“以萱姐……”
“如果我沒有出生的话,那么就不会遇到北堂耀川,也不会亲手杀了自己肚子中的孩子,耀川说的对,我是个差劲的女人,是这个世界上最差劲的女人。”
“不是的。”
“呜呜呜……”
陈以萱低下头,小小的肩膀,抖动不止。
韩露露紧皱着秀眉,不知道此时该说什么,沒有了孩子,对以萱是有多大的打击,为什么北堂耀川都不出现,难道,他真的讨厌以萱姐了吗。
“铃铃铃……铃铃铃……”
皇邵华的手机,打破了走廊上沉静的气氛,看着熟悉的來电,皇邵华接起了电话。
“喂。”
“邵华大哥,耀川大哥不见了。”
“什么,。”
阴霾的黑夜,看不到一丁点的星光。
雷声阵阵,透着闷闷的雨气,沒过多久,豆大的雨点,洗刷着这个夜色中的城市,越來越稠密的雨丝,加快了行人们的脚步。
马路上跌撞的一个晃动身影,在快速移动的人群中,尤其显眼。
柔韧的碎发遮住眼眸让人看不到表情,微薄的嘴唇轻闭,风衣的帽子遮住大半个脸颊,再加上低头慢走,十足一个失忆了的年轻人。
“咚。”
“操,走路沒他妈长眼睛啊!”
“……”
迎面而來的几个男人,躲雨的快跑,撞倒了北堂耀川。
转过头,男人对地上的北堂耀川破口大骂,脸上带着鄙夷的样子。
北堂耀川只是揉了揉自己被撞倒有些疼的胳膊,沒有说话。
“好啦好啦!快走吧,沒看到下雨了。”
“真他妈的晦气。”
“……”
看着被自己撞到在地上的男人,默不吭声,男人也沒有再说什么,被同伴催促的拉走了。
似乎像是麻木了一般,北堂耀川沒了平时的霸道锐气,只是默默站起來,似乎在心中已经有了一个目的地,继续向前走着。
冰冷的雨水已经打透了北堂耀川的衣服,冰冷刺骨,然而,北堂耀川却感觉不到一丝寒冷。
一栋被封尘了许多年的空档别墅,北堂耀川站在大铁门之外,透过密密雨丝,看着这栋被死亡枯气而笼罩着的别墅,抬手推开了陈旧的大铁门,朝着里面走去。
这个地方,是北堂耀川最不愿想起的记忆。
常年沒有阳光的发霉味道,地板上的厚厚灰尘,黑暗的一切,让北堂耀川看不真切眼前的事物。
多少年沒有來这里了。
北堂耀川已经记不起來,只是,他知道,这个地方充满着自己杀戮的开端和哭泣。
即使沒有光亮,北堂耀川依旧是非常熟悉般,朝着客厅的楼梯上了二楼。
破旧的窗户被风刮的呼呼作响,冷气夹杂着雨丝,冲进房间,北堂耀川站在走廊上,闻着着发霉的味道,甚至似乎还带有一丝血腥。
在这栋别墅,有着北堂耀川的童年,他亲眼看到母亲在其他男人身下屈辱的样子,父亲眼中对自己的厌恶和憎恨,也正是在这里,自己亲手了结了父亲的生命,还有自杀的母亲。
“唔……”
痛。
近期已经沒有再发作的头痛,再次席卷了北堂耀川的全身,让他无法承受,双手紧紧的按住太阳穴。
靠着墙壁,北堂耀川滑坐到地上,剧烈的头痛,让北堂耀川格外的清醒。
我养了这么多年的儿子,竟然是别人的野种。
不是的。
耀川,妈妈对不起你……
自杀的画面,父亲的咒骂,一幕幕的回荡在北堂耀川的脑海之中。
耀川,你要干什么。
杀了你。
碰。
他的确是你的儿子,不过是我使用的一点小计谋而已,哈哈哈……
碰。
耀川不要杀人。
碰。
无数的枪声,混乱的画面,陈以萱的心疼,一幕幕像是电锯般,割裂着北堂耀川的脑海,让他无法承受这样的剧痛。
“唔……不……”
如果能够早一点解除误会,那么妈妈就不会自杀,如果妈妈不会自杀,那么,自己就不可能会成为黑手党……
一切都是父亲的错……一切都是……
“爸……爸……”
尽管,对北堂耀川从未有过亲情般的疼爱,作为父亲,还是会有让北堂耀川感动的一幕。
哪怕,只是一个小小的鼓励微笑。
不对的人……是自己……
该死的人……是自己才对。
如果沒有了自己,那么就不会有那么多的人命结束在自己的手中,那么,陈以萱就不会这么痛苦。
连自己最爱的女人,都沒有办法保护。
北堂耀川,你究竟差劲到什么地步了。
这样的男人……为什么还要生活在这个世界上。
“唔……”
剧烈的头痛加剧混乱着北堂耀川的脑海,混乱着他的一切。
“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