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隆手痒痒,很想砸杯子让这丧门星别哭了,可还是忍住了。冷冷地喝道:“为什么不行?新月,端王暴虐引发荆州民乱,朕派人接你姐弟入宫给你们容身之地已经是天大的宽容!你身为未出闺少女,又身在孝期,不思守孝不顾贞德,和男人眉来眼去勾三搭四,身为女儿你不孝,身为女子你不贞,甚至于努达海,你身为情人也不忠,你安排自己的贴身丫环去和别的男子媾和更是不仁!如此荒唐的你又有何脸面在朕面前哭诉?”

新月哭得越发汹涌,已经说不出话来,只能不断地摇着头乞求地看着乾隆。

乾隆看她哭得满脸泪水的模样就觉得恶心,继续说:“你以为你做的一切朕不知道吗?从你被人救下的那一刻起,你的一举一动朕全部都知道!”说着就从手边抓过一把纸砸到新月身上!“你做的每件事,说的每句话,无一不让人厌恶至极!”

新月瞪大泪眼,看着缓缓飘到地上的纸张上写着各种熟悉的一幕幕,从这些字里行间,她想起和努达海在一起的每时每刻发生的事,想起和察尔哈在一起时说的每句话每个字!一种极寒从脚底向上冲起,新月慌乱地尖叫着:“这只是相爱下的情不自禁呀!爱情如此美好,又那么不受控制,让人沉沦!我们只是因为太相爱才会这样,没有做……做什么不好的事呀!”

弘昼嗤了一声:“新月格格,你口中不好的事,是指什么呀?连亲嘴都不算不好的事,那你所说的不好的事,到底是什么呢?”

吴书来愣了一下后才反应过来,脸立刻红了。乾隆倒是马上就知道了,狠狠瞪了弘昼一眼。多大的人了,说话还这么没个把门的!

新月奇迹地马上就明白了,脸红地低下头去。

弘昼轻轻一挑眉,这格格,该不会……

乾隆也从新月的反应中有了不好的联想,如果这格格原本就不贞,倒不难想象她对男人如饥似渴的原因了。

不过似乎也不对,这个女人对男人的反应还是很单纯的。算了,这不重要。“新月,你既然身为我大清的格格,一举一动都关系着大清的脸面!朕不能因为你这么个低三下四的东西坏了我大清的名声!所以你水性杨花也好,情不自禁也好,都必须给朕老老实实地守孝直到出孝为止!哪怕是死,只要还在孝期内,你也要给朕死得清清白白的!”

新月被惊得瘫坐在地,双眼无神地流着泪。

泪包吴书来对这位新月格格实在是太佩服了,从她进来到现在,一直在哭就没有停过!吴书来自认是好哭的,可也从来没有这么多水份可哭!果然,女人是水做的这句话是没错的!不是水做的可哪来这么多泪呢?不过,格格,您哪怕是水做的,哭这么久,也要干枯了吧?

正想着呢,突然听到新月一声高叫:“那新月不要当这个格格了!”

吴书来瞪大眼睛,不敢置信地看着新月。同样不敢置信的还有两位爷,两人不愧是兄弟,反应非常一致:先是惊得一瞪眼,接着危险地眯起眼睛,身上开始冒杀气。

新月似乎没有感觉到这有如实质的杀气,她继续高亢地叫着:“我宁可不要这个格格的身份!这个身份,对我从来就只有束缚!因为这个身份,我追求幸福却成了你们口中的不孝不贞不忠不仁!我只是乞求得到一点点幸福而已,为什么要因为这个身份来阻止我呢?我要的不多,真的不多!可连这一点点,也得不到……”新月又开始哭,哭了一会后擦了擦眼泪,跪直了身子一脸坚毅:“所以,新月不要这个身份了!新月只要是新月就好了!因为这个格格的身份,我已经失去了太多!所以,我不要了这个格格身份了!”

乾隆终于忍不住把手边的杯子给砸了过去!速度之快简直是迅雷不及掩耳!至少在弘昼看来,皇兄的反应比自己快多了,他的手刚刚才把杯子拿起来,皇兄的杯子就已经砸中目标了。

吴书来抽搐了一下嘴角,让人又拿来一个杯子,放到乾隆手边,轻声说了一句:“皇上,请用茶。”最好把这杯子也砸了。

乾隆正气得要命,听他说话愣了一下,低头看一眼杯子,顿时有些哭笑不得。他哪里会不明白这小太监的意思,于是顺了他的心意,将杯子拿起来用力地砸出去了。弘昼一看,皇兄都砸两次了,自己砸一下也没什么,于是也把手中的杯子给砸出去了。

被三个杯子砸中,而且还是故意往头上砸,新月尖叫地捂着脸却仍被砸得头破血流,尤其有一道大血口从额角直划到眉心,眼看是破相了。

乾隆被吴书来刚刚那么一搞怪,倒也没有那么气了,只带着杀气地道:“新月,你不要给脸不要脸,你以为我皇家的格格是你想要就要,想不要就不要的?告诉你,你的身份,是你阿玛赚来的!朕要早知道你是这么个下贱的东西,在你出生的时候就派人去把你捏死了!还任由你败坏我大清的名声不成?”

弘昼也冷嘲热讽地说道:“新月,你现在敢在皇上面前嚣张,敢对努达海始乱终弃,敢和察尔哈眉来眼去,敢让云娃去做她不愿意做的事,都因为你有一个格格的身份。没有了这个身份,你以为你是谁?你要不是新月格格,不用皇上吩咐,爷就第一个杀了你这个贱人你信不信?爷可是看你不爽很久了,早就想在你身上试试几样新发明的刑具呢!呵呵,昨天晚上住那死牢里,没来得及让你见识一番,你要不要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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