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如玉经过这一遭,越发的小心行事,平日里没事绝对不去僻静的地方晃荡,便是要出门,也非得拉着林大宝或是邻家的小子一块,防的就是小人!
她却并不知道,这些小人是石见刻意找来的,为的只是绑了她吓她一吓,以勒索为借口逼问出她父母族人的名字来。不都说小孩不经吓么,只要害怕了,多半是要说漏嘴的,没成想她如此彪悍,居然给忽悠过去了,倒叫石见越发不敢小瞧,没几天就找上门来。
“有事?”宋如玉瞅瞅骑在马上意气风发的少年,想起栓在神医门牲畜棚子里的花了二两银子买来的自己的坐骑,有些气馁,看对方更加不顺眼。
石见盯着她上下打量了一会,看到她不离手的护腕,知道里头装着银针,便也不敢十分捉弄,潇洒地跳下马,直接道明来意。
“能让人吃了以后不知不觉生病的药物?”最后死了居然还能教大夫和仵作查不出来死因?宋如玉一脸古怪神色,道,“你问这些做什么?”难道有谁惹到他了……
“你只需告诉我有没有这样的东西就好。”石见被对方清亮的大眼睛盯着,有些心虚的别开了眼。
“有啊!”宋如玉回答得很爽快,而后报出一串药名。
石见微微一怔,“还真有啊。”怎么他一个也没听明白……
“那当然!就是这人参,吃多了也会生病的。”这句倒是大实话,只是刚才她说的那些药名大多是后世的药物,用来忽悠人的。象那个什么鉈中毒,患者唯一的症状就是腹痛,而且还只是普通的腹痛,让人以为不过是吃坏了肚子,只吃些止痛止泻的药,结果最后却死了。若不是通过精密仪器有方向的进行排查,按常规血液检测,压根就查不出来。这事是她在医院工作的时候,上头派发了文件下来全院在大会上公开通报的,说是某市有一妇女为了巨额保险金将她丈夫杀害了,下的就是这种毒,貌似当时这类重金属化学品是用作灭鼠的,早就淘汰了,不知那妇女从哪弄来的。就是现在,她也很想找到相类似的药物,给老鼠试一试,象砒霜什么的,太明显了!水银又不好搬运和保存,而且这玩意会挥发,对人体有害,她还不想祸害自己。
至于其他毒药,太珍贵了,属于严格管制的药物,师父们压根就没让他们这一批新生代接触。也不是她非要弄这些毒物来害人,只不过是想要弄清楚各种毒物作用在动物身上的反应。毕竟她是要跟着林大公子这悲催的娃进到后宅去的,万一哪天谁身上出现什么不良反应,得第一时间往这些歪门邪道上头考虑才是。谁让这小子是林家长房第一顺位继承人呢!意外什么的,她宁可不相信。
人生哪来那么多意外。
“那你……”石见想问她会不会看脉案和方子,从中看出端倪,可是想到二公子说这孩子对脉案最不擅长,就又将到嘴的话咽了下去。
“还有事?”宋如玉看他吞吞吐吐,主动问起,“可是你想要知道公子的亲妈……亲娘是不是被人害死的?”这事林知义跟她提过一嘴,只说那人是病逝的,却没提什么病。才二十出头的女子,风华正茂,年纪轻轻就这么没了确实招人怀疑。可是,连林大夫人娘家人请来的太医和有名望的大夫都没查出什么来,她一个从西医突然转学中医的又怎么可能查得出来?
“你也太高看我了。”宋如玉撇撇嘴,“我现在可是师父的耻辱,连诊脉都没学会呢。”
这是宋如玉最大的心病。她摸病患的脉门摸来摸去都没摸出什么来,只知道略有区别,却跟什么滑脉走珠脉象沉缓无力的搭不上号!望闻问切,她只对前三项有信心,这个切啊~~~~真是害死人!她连小考都没通过!有一次,她居然见鬼的从男子脉象上诊出喜脉来!
这事已成为神医门的笑谈,石见是知道的,他讪讪的笑了笑,又闲话了几句,告辞离去。
晚上吃过饭,宋如玉正在院子里散步,林知义突然找了过来。
他盯着宋如玉犹豫了一会,才开口:“那个……海什么因,究竟是什么毒物?我怎么从未听说过?”
宋如玉翻翻白眼,暗骂石见真是二五仔,自己在林家人面前果然没有秘密可言。遂回道:“我拿来唬人的东西,你也信!”
林知义抿抿唇,“看你最近捣鼓的东西,倒不象是唬人的。”当他不知道最近这小鬼弄了痒痒粉和泻药么!还有那些扎到人身上会让人身体发麻的药汁,不知他是怎么调剂出来的,给外伤病患止痛倒是挺不错的。
宋如玉心虚的摸摸鼻子,“我只是对这些厉害的东西好奇,可没想过要害人!”
——你要敢害人,现在就不会留在这里了!林知义心中说着,脚步一转,往小玉房间走去。
“做什么?”宋如玉亦步亦趋地跟了进来,看他在自己房间里四处打量,将她新近弄出来的瞌睡药迷糊药过敏药拿在手中翻来覆去的看,就有些不高兴,道:“我可没有私藏药物!”
神医门每日从库房领的材料都是有数的,学生们用完之后要将成品或是报废药材如实上报进行销账,她想偷偷昧下一点——也不是不可能,只不过觉得没有必要而已。因为课堂上摆弄的那些东西,她不是很感兴趣,很多时候她完成了功课都会出门转悠,现在后山上只要是她去过的地方,有些什么植株都能知道个大概,再结合书本以及自己在后世学到的知识,弄些无伤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