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出现对外界来说不会尴尬,红红现在是黄一鹤了,成了摄影界的名人,她的新身份已经通过媒体宣扬明朗化了——欧阳先生已经找到了黄一鹤的父亲,听秦青说已经把那个人安排在了他的庄园里,而欧阳先生现在的身份是捐助黄一鹤手术、资助她事业的善人伯乐了;
他的出现很合情合理,倒是你们一家,必须要想个办法统一口径,不然,突然多出这样一个有背景的外公和舅舅,恐怕会有让有心人大做文章;
红红的身份一旦出了纰漏,最简单的就是把她遣返回国,还会毁了她现在已经有了起色的事业,到那时候,一切就难以掌控了。”
林汗青被秦洛水的话惊出一身冷汗,虽然欧阳清柏已经给他说了大致情况,但他显然这些天一直都是为桑红的伤势担心,压根儿还没有顾虑到这些事。
“这么说,欧阳必须出现的这里,而且,那个所谓的新身份的父亲,也应该出现在这里?我们反而不应该出现在这里?”林汗青马上就相出补救的法子。
“嗯,林家在华人中的影响也很大,人多嘴杂的,在你们想出来合理地出现在桑红身边的解释之前,估计这医院的一切事务,让欧阳先生出面承担会比较好。”
秦洛水知道林汗青一贯强势,不太可能接受这样的事实。
果然——
“我会想出办法的,不会让红红落到那样可笑的地步,为了一个合法的身份,就去认一个陌生人做父亲,欧阳怎么跟着胡闹起来!”林汗青觉得秦洛水的话,简直让他忍无可忍,有那么严重吗?
“不急,这里的一切消息目前都是对外界封锁的,这点你倒是歪打正着,做得很好,一会儿林老和欧阳都会过来,秦青也会告知红红在媒体上的真实热度,我觉得身份该如何定位,最有发言权的人是桑红,她已经苏醒了,选择不同的身份,决定着她以后想要过什么样的生活。”
秦洛水觉得林汗青的态度有些让他忧虑,他能说的也就这些罢了,能不能听得进去,只能看桑红的造化了。
他觉得有点无法理解林汗青,林家即便在这里已经扎根,但是,涉及到法律程序的问题,在这个只认法律的国度内,黄一鹤已经成了公众人物了,想要变更明显是出力不讨好的事情,闹不好还会给桑红招来牢狱之灾。
不过他也不是太担心,有林玄玉和欧阳清柏在,一定不会让林汗青搞一言堂贸然行事的。
林青燃套好消毒的隔离服,戴上消毒帽,跟着护士走到急救室内。
尽管她的心里对桑红的状态已经有所准备,可是看着桑红的头上胳膊上都挂着输液管,身上更是链接着各种红红绿绿的检测线,尤其是那光头的凄惨模样,觉得那眼里刚刚咽下的泪珠儿又扑簌簌地滚了下来。
林青燃连忙站住,用丝巾擦去泪水,镇定了一会儿,才放轻了脚步走过去。
站在桑红的床边近乎贪婪地看着,她的小脸苍白,脸上浅蓝色的血管都清晰可见,显然是许久不见太阳所致,秦洛水不是说她现在是整天在外边跑腾的摄影师吗,怎么会这样的肤色?
她的头部显然也受伤了,那细细的一小瓶液体连着输液管从她额头渗入,身上盖着一层薄被,露在外边的手背上也插着输液管。
这丫头从小都怕上医院,那样撕心裂肺的痛,不知道她怎么熬过来的。
熟睡中的桑红感觉到了强烈是注视,她有些不适地扭了扭脖子,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睛。
林青燃一看她那密密地睫毛闪动,就知道她要醒了,就看着她露出温婉的笑容,静静地注视着她的眼睛。
桑红眨眨眼,迷蒙的视线很快就抓到林青燃眼里的关切和笑意,她咧咧嘴:“妈妈——是你吗?”
她的另一只空着的手从被子下边伸了出来,小心地向林青燃伸了过去,她这次做错了,错得离谱,她担心妈妈会气得身体不舒服。
林青燃连忙伸手拉了她的手,小心地握在手心:“红红,是我,你现在有没有觉得饿?想吃什么,我这就去帮你准备,我的厨艺已经——”
桑红明显愣了一下,她连忙抓了林青燃的手:“妈——别走——我不饿——”
林青燃被她抓的一愣,连忙安慰地拍拍她的手背,拉过软椅在她身边坐了:“傻丫头,妈妈专门来陪你的,再不会走了,我和你外公的移民手续都办理妥当了。”
桑红看林青燃丝毫都没有一点惊讶和伤心的模样,就好像她们不是经历了生离死别,而是她出去玩耍了几天再见一样,知道她在刻意的不想让自己伤心,更是羞愧得要死,她晃了晃林青燃的手,黯然泪下:
“妈妈,对不起,让你担心了,你要是生气,就骂我两句好了——”
林青燃用丝巾温柔地擦去桑红眼角的泪花:
“说你傻你还真是傻了,能再看到你,妈妈都不知道该怎么感谢老天有眼了,哪里会生气?知道你一个人吃尽了苦头,一定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不然任凭什么事,你也不会舍得抛下妈妈;
好了过去的就不要再想了,有妈妈在这里,你就安心养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