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红哭了一会儿,就累了,她的手不受大脑控制,不由自主地就关了照片的页面,点开了自己的邮箱。
读着欧阳清柏的信她再一次泪流满面,为了不让自己太过冲动做出什么难以挽回的事情,她起身下床,趿拉着拖鞋走入卫生间,仔仔细细地洗了脸。
她拿起刷牙的水杯,就想起她和宋书煜无论怎么板件,他总是能最先收拾那对白色的她画着很多小红心的刷牙杯,洗脸台上那对白色的画着半颗心紧紧地靠拢在一起的两个瓷杯子,他是爱她的吧?
那是因为梅晓楠没有回来,当她回来,一切就变了!
她终于还是亲手毁了自己的爱情!
桑红把脸埋在洗脸盆内那冰冷的水里,等呼吸憋得实在受不了,才突然地离开了水面大口地喘息,好了,她不要这样孤独,她无法忍受这样的孤独!
她只要想着自己一个人孤零零地躺在医院里,她襁褓中的小孩哇哇大哭,而她却必须在冰天雪地里抱着包裹的层层严严的孩子走出病房,才能吃到食物,她就觉得绝望!
她上厕所孩子怎么办呢?
她连一个可以信赖依靠的人都没有。
当然十个月的时间,她可能努力地经营起一个朋友圈,可是,朋友,尤其是外国人,公私分明的外国人,想得到一个能托付孩子的朋友简直是异想天开。
她一个个地想着极其繁琐的细小的问题,觉得她实在想妈妈那温柔的目光,想爸爸那粗鲁又爽气的笑声,她曾经厌倦过的家,此刻就像磁铁吸着她那冷酷无情的忍心伤害爸爸妈妈的那颗铁心肠,一点点地靠拢过去。
好了,先微微地透露一点点的信息,看看会怎么样。
桑红觉得这个念头一起来,她就无法克制,她一步步地走到了床边,伸手点开了邮箱,给欧阳清柏写回信。
她觉得心底有很多的话想说,可是,手指噼噼啪啪地打出字之后,却只能一个个地又删除了,看着一点点地又变成空白的文档,桑红咬咬牙,颤抖着手指,写了两个字:安好。
安——她是很平安,劫后余生,让她心存感激。
她好吗?
显然不好。
一个人隐姓埋名地活着,有亲不能投,有朋不能靠,像个警惕猎人的小兽,孤零零地生活在陌生的环境里,她怎么可能好得了呢?
她又删除了那两个字,改写成了——平安。
她不知道欧阳清柏会不会告诉宋书煜,或者告诉她的父母外公,她无法掩饰那种矛盾的心理,却也不想再有其他的什么只言片语的明示。
她只是想用这种最安全的方式,告诉这个一面之缘的生身父亲,她感激他赐予她生命。
没想到她的一丝丝的善意,竟然又因为见到了他,而得知自己怀了身孕的事情,那心如死灰一样的心底,瞬间就如果枯草被燎原的春色催生,有了新的活下去的勇气,催生出她反抗生活反抗命运的勇气来。
是,她也是人,需要爱,需要尊重,即便被宋书煜当做梅晓楠的替身去喜欢,她也一直都是在努力地改变着自己的待遇,让他因为她是桑红而爱她。
只是,她先失了心,他就可以肆无忌惮地左右她的事业和命运,把她如同金丝雀一样关在狭窄的庭院,然后就弃之不理,梅晓楠的底气不是他给的,怎么可能会那么的嚣张?
她为什么会那么冲动?
桑红充斥在心底的依然是后悔,男人变了心,该受惩罚的是男人,为什么她要去找该死的梅晓楠啊!
打住打住,怀孕期间不要再想那无比恐怖的一幕了,恶有恶报,只是她付出的代价也太大了。
桑红摇摇头,犹豫良久,鼠标箭头点击了发送按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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妞们,抱歉哦,学校七一有场面对全市的专场演出,水水要去参加舞蹈队,早上五点半起床到八点,晚上六点练到九点半,白天还要上课,累得半死,今天只能写出这么些,勉强不断更好了,抽出空,水水就会努力地码字的,但是,想要过瘾显然很难,汗死,受不了的亲们,就先样个一两周,真的很抱歉,汗滴滴地捂脸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