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无意紧紧盯着他拿过來的方子.见上面写着的.不过是普通的黄芪、太子参、白术等等.唯独在最后.浓笔重墨地写了一味绛仙草.
“绛仙草.这是什么.”
“这东西.你在大漠不一定见过.是中原山上经常长的野草.听说能治蛇毒.山里的猎人经常备着这味药.”
“你确定这方子能用.铃兰又不是郎中.她怎么会知道怎么治瘟疫.”
“无意.照你徐叔说的.去做吧.”萧劲寒忽而打断了花无意的质疑.以不容置疑的口吻吩咐道.
花无意冷冷一笑.道:“反正药死了人.也跟我沒关系.随你们去.”
眼见着花无意出了门.徐博山转身看向了萧劲寒.道:“我提的要求应该不过分.不过是想让你认铃兰做义妹.好让我下聘的时候能有个地方.我现在好歹也是朝中三品大员.若是娶个沒名沒分的女人做正妻.说出去不好听啊.”
萧劲寒活动活动手上的右臂.淡淡道:“她可不是沒名沒分的女人吧.博山知道她的身世.而现在.我大概也猜到了.她知道怎么治瘟疫.是当年那场瘟疫中活下來的人吧.当年朝廷派许将军过去屠城的时候.就隐约听说有方子能治了.可是许将军不听劝.愣是下了杀手.她现在粘着你了.打的是什么主意.”
“还能是什么.无非是贪图富贵而已.她的出身.她的样貌.也只能勾引到我这样的了.我已过而立之年.也想找个人成家了.她心思玲珑.又和我谈得來.甚合我心.我倒也乐得娶她.”
萧劲寒冷眼看着他.看着这个和自己一路打拼过來的生死兄弟.十年的血雨腥风.他和他是在刀口喋血中度过的.他此刻也看着他.神情显得那么真挚.却让他感到一丝冷意.
难道真的是自己想多了.博山只不过想娶妻了而已.铃兰只不过恰好是当年的一个幸存者而已……
一切.巧合的那么恰好……
烦躁地揉了揉眉心.最近心神耗费太多.他也不愿意多想.正欲和他再说几句话时.一股铺天盖地的疼痛.忽然从骨头缝里腾起.
“啊啊.”
眼前的男人忽然如野兽一般嘶吼起來.把徐博山吓得一下子摔了手里的茶杯.男人疼得从椅子上滑落.在地上痛苦地翻滚挣扎着.徐博山连忙上前卡住他的身子.一边冲着外面喊道:“花无意.快來人.快叫花无意过來.”
花无意本來就去了旁边的里屋查看医书.现在猛地听见有人喊她的名字.连忙跛着脚赶了过來.一进门就看见了萧劲寒在地上痛苦的呻吟着.也吃了一惊.
“怎么回事.姐夫他怎么了.”
“不知道为何突然就这样了.你是大夫.这话该我问你.”
花无意想过去给他把脉.却在翻过他身子的一刻面如死灰他的脸上.浮起一层藏青色的斑痕.嘴唇颤抖着发黑.最可怕的是.他的手背上竟然起了一层像是蛇鳞的东西.屋外的阳光打进來.泛起淡淡的银光……
“蛇.蛇舞九天是蛇舞九天.”花无意似是受了巨大的煎熬.才颤颤地说出了自己的判断.
而地上的男人.此刻终于承受完了痉挛.昏厥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