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阁……,不要离开我。”夜奴突然恍恍惚惚地呓语着,脱口而出的话迷迷糊糊的,几乎沒有一句是可以听得懂得。
夜奴做了噩梦,那场噩梦全然沒有尽头,出了阁主冷冷的眼神外,她几乎要窒息而死,就算侵进她一生的泪水,也不会换回她的丝丝怜悯或者是温柔的眼神。
夜奴的哭喊声让争吵不休的王氏与宝莲手足无措地开始轮流叫喊着她,希望她们的呼唤声可以喊醒柳姿虞,可是心病还需新药医,她们做什么都是徒劳。
“奶娘,我去将纪江还找來,或许只要他才有办法救小姐的性命。”宝莲想起柳姿虞说的话,她是庆幸索叔扬看见一切,若是柳姿虞真是对纪江还付出了真情,那么此时此刻她最需要的人恐怕也是纪江还。
客厅内。
“先生,老夫实在心有不甘,五万大军就这样被魔派‘乾坤阁’给吞噬了,他们跟随我行军打仗多年,我实在不敢置信着一切,皇上想要派人去攻打‘乾坤阁’,可是据探子回报,‘乾坤阁’处在‘青龙峡’地界,行踪诡异,你说我们的胜算是几层?”柳姿虞抿了口茶水,目光牢牢地锁定纪江还陷入沉思的脸孔。
“零。”他毫不犹豫地回答柳展骑的话。
柳展骑微微地轻启唇瓣,想要再说些什么,却活生生地咽了下去,他眉目深锁,促狭的目光仰望着门槛前的阴沉沉的天空,胸膛被压抑地难受,纪江还说对了,魔派在江湖上风靡几世,早就根深蒂固,难以拔除根基,迟早会成为朝廷上最大的隐患。
“那么你可有……”柳展骑即将脱口而出的话硬生生的被由远即近急促的脚步声给打断了。
宝莲站在门前深吸了一口气,调整好情绪后便踏进客厅,她抬起眼來,盯着居坐了主位的柳展骑位侧着上半身,膝盖为弯,行礼道:“回禀老爷,小姐高烧不退,药水难进,奴才特來请纪公子前去。”她禀明前來的目的。
柳展骑浓眉微挑,道:“莫非先生也懂得医术?”
“医术博大精深,非我可懂的。”他含蓄地告诉柳展骑他不懂得医术,但是他听到夜奴生病了,竟然整颗心都跟着慌乱起來,他顶着柳展骑打量的目光端起搁在桌子上的茶杯,用茶杯盖滤了滤茶水,每一步动作都做得相当平静,仿佛事不关己,己莫忧。
宝莲开口解释道:“素闻纪公子才智过人,武功了得,奴婢是想若是纪公子如传闻那般神呼其境,定然有法子让小姐喝下汤药。”她顿了顿:“大夫说过只有小姐喝下药,出了汗,这病自然就好了。”
“胡闹。”柳展骑当即呵斥宝莲。
宝莲吓得跪下來:“可是……”她不放弃地看向纪江还。
“难得宝姑娘看得起在下,纪某前去一试又有何妨呢!”纪江还搁下茶杯,微笑地站起來,朝着柳展骑恭敬地道:“骠骑将军就容纪某前去,略尽微薄之力。”
柳展骑虽然有所顾虑,毕竟柳姿虞还待字闺中,看着纪江还平静的脸庞,至少让他安心了不少,他颔首道:“也罢,宝莲你就带先生前去小姐的闺房探望,要好生招待先生,不可怠慢了。”柳展骑的话暗藏玄音,他忧虑的目光转而深邃地俯视着纪江还。
纪江还在宝莲的带领下來到了柳姿虞的闺房前,宝莲回头瞧了纪江还一眼,王氏已经被她支开了,她擅自主张地让纪江还与柳姿虞独处,只希望柳姿虞这病赶紧好,感情宝莲这是把柳姿虞的病当成相思病了,她踌躇不定地转过身子,紧张地道:“小姐就在里面,奴才这就不进去了,药碗搁在板凳上。”
纪江还沒有说什么,只是走了进去。
一间透着浓浓女儿香的房间映入眼帘,饶过外房來到内室,袖子金丝雀的屏风挡住了他的视线,他一步一步地走过去,伸手撩开重重地白色纱帐,夜奴脸颊被烧得通红,就连嘴唇都稍微的有些干裂开了,样子尽是憔悴,他主动地将脸盆上的湿毛巾拧干水渍,坐在夜奴的床榻旁为她敷上额头。
夜奴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溢出嘴的第一句话:“是你,阁主,真的是你吗?不要生我的气。”夜奴起身扑到在纪江还的怀抱里,她似乎要梦境与现实混杂在一起,一时之间将梦境内的一切当做真实发生过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