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奴!你冷静一点好吗?这个是你阁主的指令。你必须无条件的遵从!”庄悫过去抓住夜奴颤抖的双肩,尽量的压低声音。
“呵呵,我为纪江还出生入死,荒废自己的人生十余载。难道还不够吗?为什么牺牲我一个后还要伤害我的家人!”夜奴无法再冷静,纪江还她是愈来愈看不明白了,也许他再不是她所认识的那个他了。
“相信我,这个皇宫只要有我庄悫一天,我就会全力保护你妹妹周全的。”
“你明明知道胡贵妃她这次的目的是我,要虞儿代替我留在皇宫,无疑是羊入虎口!她连一点自保的能力都没有!”
“你不是我,你怎么会知道我无能道需要别人才能够存活呢?”在一旁听着他们争执的柳姿虞忍不住插话道,“夜奴够了。你真的要有心挽回些什么的话,请你跟庄悫离开这里。你可以放心,日辰会在暗处注意我的安全的。还有,你看看你的脸吧,你这种样子要是让胡贵妃瞧见的话,定会惹怒她的,毕竟她的目的是要利用你的美色命运终结之较量。到时候你反而会害了将军府上上下下无辜的人。”
“你..这些是纪江还和你说的?”夜奴对柳姿虞的沉冷的样子震住了,印象里的她该是单纯的呀。
“他什么都没说。”她知道夜奴和纪江还之间僵化的局面,自然不想再在上面火上浇油的,那样做,夜奴根本不会随庄悫甘心离开的。
“我们走吧。”庄悫说道。
夜奴看着柳姿虞故意别开的脸庞,心痛万分。她知道她这辈子欠下爹娘还有柳姿虞的实在太多太多,多得她都不知道该从何还起了。但是阁主既然已经决定了这么做,她绝对改变不了什么。真的是一步走错,步步皆错!当年要是自己不那么贪玩跑出府邸的话,她就不会成为今日的夜奴了,也不会认识纪江还,甚至爱上这样一个冷血的男人。
“好,我走。虞儿,答应我好吗?一定要想办法保护自己。”夜奴说完便忍住眼泪转身,但是在跨出一步后,像是突然想到什么,她停下来对一直站在原地的柳姿虞说道,“如果你当真遇到什么麻烦,就拿着这个去找太子爷。”夜奴将自己戴着的鬼面具丢给柳姿虞后便离开了。
庄府。
夜奴没有回到骠骑将军府,而是跟着庄悫来带他的府邸。她知道,纪江还此时一定会在这里等她的,
如果她冒然地出现在骠骑将军府的话,一定会带来不小的骚动,毕竟所有人都知道,她现在该是在皇宫才是。
纪江还不会允许她坏了他精心的布局的。
“想来我是要在你的府上长住一些时日了。我不希望自己被任何人打扰。”夜奴对身旁的庄悫说道。
“明白,你我会另外安排一间独立的厢房。”庄悫停下脚步,对身后的夜奴说道,“别让他就等了。顺着廊子左拐,他在喜鹊楼。”
“嗯。”夜奴轻应了一声,朝着被打扫的十分干净的廊子走去。
纪江还,你欠我一个解释。我不相信你可以为了那张冷冰冰的龙椅而残忍的选择牺牲曾经有恩与你的人!
来到喜鹊楼,夜奴发现这里并没有任何伺候的奴仆,整个楼阁显得有些冷清。但也因为这样的氛围,她才能听见漂浮在空气中若有若无的琴音。
是他吗?她记得自己很小的时候听过他一个人在院落里吹过萧的,她也见识过他舞剑时候的风采。弹琴,是第一次。
这样的孤寂和悲凉的声音才是他内心真正的感受吗?
来到门外,夜奴犹豫了许久。
“我该进去吗?适合进去吗?”夜奴喃喃自语,一双手掌不由得开始颤抖。
沈融融听丫鬟说,这府里来了两名贵客,而且庄悫如此兴师动众地将喜鹊楼的一干闲杂人等驱逐开,并且下了重命,要是谁将他的话视作耳边风的话,那么他要是看见不该看的那就挖掉他的眼睛,说出不该说的话,就剪去他的舌头。
在好奇心的驱使下,沈融融独自一人躲在暗处的假山处,没想到看见的居然是柳姿虞,而且容貌尽毁,原来被视作贵客的居然是她,难不成庄悫想背着她金屋藏娇吗?见惯了美人就换了口味,喜欢上这位丑八怪了。
“哟..这不是柳小姐吗?站在这里迟迟不肯进去,莫非我们庄府的喜鹊楼藏着老虎不曾?”
媚骨且酥软的嗓音传进夜奴的耳朵里,夜奴碰触雕花木门的手放了下来,与此同时,房间里的悦耳的琴声戛然而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