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乎名利,但是你是否真心地看待我们之间的兄弟情意呢!”纪江还委实将心中的疑虑坦然说出,这必将是他们之间该跨过的门槛,始终是要证明的。
庄悫不想失去纪江还这位兄弟,可是他终究无法抵挡得住权力的诱惑,但是就算他站在最高处,没有知心的兄弟、没有懂得他的人、没有亲情,剩下的只有孤寂,这真的是他想要的吗?他的头脑比谁都清楚这一点元鼎。
“无论我庄悫怎么做,你都是不信任我的不是吗?”庄悫只是冷眼看着纪江还。
纪江还眼神越发暗淡,“我已经不晓得如何去信任人了。”
“我会让你信任我的。”庄悫自信地来到纪江还的面前,绽开笑颜。
“那我便拭目以待。”纪江还勾起嘴角。
阴沉的浮云飘向天际,初露出的阳光无法抚平人内心的悲伤。
“你们都出去。”索伯厉将柴千烨带进礼部尚书府,他看着奄奄一息的柴千烨,仅有的理智都幻散了。
索伯厉蹲在床榻前,手掌牢牢地握住柴千烨的手。
他在害怕,只要一放开柴千烨的手,索伯厉就感觉到莫名的不安涌上心头。
“伯厉,你先出去。”柴千烨虚弱地睁开眼睛。
索伯厉握着柴千烨的手更紧了,“不……”
“索大人,我看你还是先暂时回避下。”夜奴接受到柴千烨的目光,“柴姑娘现在身负内伤,这身湿衣服恐怕需要我替她换下,你命婢女准备些热水端进来,顺便进宫请索仲樊,我相信只有他才有救柴姑娘的性命。”
“这……”索伯厉始终不放心,可是转而一想,夜奴说的话不无道理,他感激地凝视着夜奴,“大恩不言谢,你的这份人情,我记下了。”他转身离去。
“柳姑娘。”柴千烨记得柳姿虞便是索叔扬的心上人。
她清丽脱俗,身上带着并非闺阁小姐所能拥有的不拘性情,柴千烨认为这或许是索叔扬喜欢上她的原因吧!
柴千烨试着撑着手臂起身。
“不可。”夜奴当即制止住柴千烨的举动。
柴千烨挥手道:“我自己的伤,我心里明白,五脏六腑皆已受损,就算是华佗在世,也救不了我的。”她捂着空口轻咳嗽了几声。
夜奴与柴千烨虽算是萍水相逢,可是夜奴内心却莫明地为她担忧。
也许是索伯厉对柴千烨的这份情意将她感化了,依柴千烨目前的情况需要夜奴不断地为她输入真气,保住性脉,尚且换得一线生机,可是这样势必会让她的武功底子暴露在索仲樊的面前,她该怎么办?
见死不救还是……
夜奴纠结地徘徊在其中。
“柳姑娘不必担心,生死由命。”柴千烨说着,又忍不住咳嗽起来,鲜红的血液滴在床榻上,染红了片片红花。
“我不会让你有事的。”夜奴将柴千烨扶起。
“柳姑娘,你……”柴千烨万万没有料到柳姿虞有这么深厚的内功。
夜奴在柴千烨身后坐下,气结丹田,将内力往柴千烨身上输去。
“不要说话。”
夜奴必须每一个时辰内往柴千烨身上运输内力,这样才能保住她性命,等候索仲樊的到来。
她不确定索仲樊是否有能力就回柴千烨的性命,可是她必需尝试。
“你觉得如何?”夜奴将柴千烨扶躺在床榻上武极巅峰。
柴千烨身上的衣服早就被夜奴的真气逼干。
柴千烨皱了皱眉头,她不自觉地抬起手来,握住夜奴的手腕,“别再为我白费功夫了,这样子只会连累你真气受损。”
夜奴摇了摇头,“你若死了,索伯厉定然受不了,你忍心看到这样吗?”
“我……”索伯厉对她柴千烨的情又岂会不知,只是她命该如此。
夜奴替柴千烨盖上被褥,“替我保密。”
她很高兴柴千烨没有问她武功的事情,但是她不放心柴千烨难保不会将此事告诉索伯厉。
“我明白。”柴千烨苍白的唇瓣稍有血色。
夜奴倒了一杯水来到柴千烨面前。
“喝点水吧!”夜奴半扶起柴千烨。
“谢谢。”柴千烨轻抿了一口水,这样体贴、这样善良的女子,她柴千烨今生有幸认识她,也算是件福事。
夜奴接过柴千烨饮完的水杯,转身间,眼角的余光瞥见索叔扬站在窗前。
待夜奴的正眼瞧去时,窗户前却空无一人。
“莫非我眼花了。”夜奴呢喃地倾身照顾柴千烨。
“相公,既然你这么思念柳姑娘,为何不进去?”沈果果将索叔扬的痛苦看在眼底。
索叔扬慢慢地走开,一拳落在墙壁上,“若是她想见我,我必然会现身,只是她心里没有我。”
索叔扬看见柳姿虞尽心尽力地照顾柴千烨,若非有一日,他索叔扬身入此险境,她是否会这般不遗余力地照顾他呢!
“千烨。”索伯厉拉扯着索仲樊进屋。
夜奴回头瞧见索仲樊落在她身上的目光,嫣然一笑。
索仲樊掀开白色纱帐,为柴千烨诊脉,良久才问道:“这伤是何人所为?”
“是我自己。”柴千烨掀开眼皮,明眸间透着清醒。
索仲樊并未问起原由,“你可知这伤已经伤及五脏六腑,就连各大筋脉都受到牵连,若非你身上有股真气护着,恐怕现在早已香消玉殒了。”他的视线转向夜奴,“不过由虞儿在此照顾,柴姑娘应该没那么容易死去。”
“这是什么意思?”索伯厉不解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