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片墙和烛台,彩杯和花瓶,果盘和吊灯。造型多优雅,让人有置身于宫殿的感觉。
“来了啊。坐。”叶琛是个清秀的小伙子,细眉淡目,瘦瘦高高的。
赵穆橙就座,拿起一杯水,仰面喝完。
“穆橙,我每次找你出来谈你妈妈的事,你不会介意吧。”
“嗯——不会啊。”
“江姐是我很崇拜的人。与你分享这份心情是出于我的私心。真是不好意思。”
“我喜欢你对我多讲讲她以前的故事。可好听了。”
“呵呵。谢谢你。”
“对了,叶琛,明天当我的司机。”
……
这一晚和叶琛又是相谈甚欢。赵穆橙想到明天还要处理画册的事便起身告辞了。
隔天早上,赵穆橙课也没上,就和叶琛去印刷厂运画册了。路上,她打了个电话给客户,“大概一个小时后我会到你们那边。按昨天说的,我免费当你们的劳工,帮你们把画册分给指定的商家。今天之内一定搞定绝不会耽误到花展的。”
“最好是这样。有些地方我们也不熟悉自驾的话可能要搞大半天这样肯定来不及的,雇人的话又不一定信得过。麻烦你了。还有,路费你就自付咯。”
“ok.”赵穆橙转拨了唐晓的电话,“唐晓,你在你们学校门口等着,我们搬完画册就过去。”
……
总算把所有的画册都搬到了后备箱了。公路,在车头前舒展,不断舒展,如一条有着魔法的地毡。赵穆橙看着看着开始打起了瞌睡,迷蒙间被手机铃声惊醒,“哪位?”
“穆橙,我是容裳,江芷的电话打不通,她没事吧?”
“可能在睡觉吧。”
“我想了想,那天晚上她有提到画册单子的一些问题,不会是遇到麻烦了吧?如果是的话我也脱不了干系。我现在在车上了,打算去看看她。”
“在车站等我吧,我去接你,正好缺人手。”
“穆橙,你在笑什么?”驾驶座上的叶琛问。
“好戏要上场了。”赵穆橙坏笑,“你可以等么?”
“哦?不可以。”叶琛加快了车速。
其实让容裳和唐晓当面把一些话说清楚也好。即使是掐架,也很有必要……
“所以说,这是史上最恐怖的魔术么?为什么她在?!!”唐晓问。
车上一片寂静。
人的触觉神经末梢分布很浅。一个刹车,唐晓的手臂轻轻地擦到了容裳,她像触电一样挨近车窗,无比亲切地问候了叶琛,“你在忙啥哟?投胎么?”
“小姐。”叶琛调了调后视镜,“我在忙着看别人投胎呢。”
副驾驶座上的赵穆橙则是在装睡。
这气氛如同是隔着雾。悬着,要叠叠不拢,要牵牵不破,而汹汹欲溢的大概是……呼吸吧。
“没想到这么快又见面了。”容裳打破沉默。
“是啊。这和我的想法有点背道而驰。”
“像你现在的坐姿么?”
唐晓也不去回容裳的话,她正襟危坐声色俱厉,“穆橙,你看你干的好事!我要下车!”
赵穆橙适时“醒”了过来,递给唐晓几张a4纸张,那是被圈圈点点的路线图,她笑道,“唐晓,我们不是约好了么?这次你帮我的忙,我就让江芷在容裳面前替你美言几句挽回形象。”
“……”唐晓吃惊地喊,“你居然说了出来?!”她不淡定了,“容裳!记得告诉江芷,赵穆橙说她很难应付!”
赵穆橙怔住,“容裳,芷妃说你自制力有待提高!”
容裳愣,“穆橙,唐晓说过,你和江芷在一起,永无翻身之日!!”
……
“出发!!!”寂寞的叶琛大吼了一声。
因这一路要到的公司、市场多不胜数,所以叶琛和赵穆橙为一组,容裳和唐晓为一组,各自抱着大摞大摞的画册分头行动。
已腐的千叶万叶正如干脆欲裂的秋季。几人在安静的肃杀中奔走。
高楼大厦,重重树影,覆在头顶上方,遮蔽住更上方的蓝穹。不时有锈红蚀褐飘飘荡荡地坠落。枝叶纵横。
“那句话不是我说的。是曹礼鸢为了报复我才……”
“这对我来说,没有任何意义了。”容裳打断了唐晓的话。
“噢。这样啊。”唐晓悻悻然地走着,她蹙紧眉头,“……不过,你别以为我没脾气,我到现在还无法原谅你那天所做的混账事。”
“我不会以为你没脾气。你很有个性。”容裳递给她十来本画册,“有点重,帮忙拿点。”
“好哟。”
“再拿点。”
“嗯。”
“接着拿。”
“噢。”
“全部由你拿得了。”
“行。”
“脾气真好。”
“……”
下午五点左右,画册分发才搞定半数,还有上百个点要走访,简直叫人绝望!
四人聚在一块,连吃饭的时间都没有,于是结队喝矿泉水。
“他们差不多都是六点左右就下班的,到时候去哪里找相关负责人呢?”叶琛担忧地说。
“这样根本来不及哟。”唐晓低头,撕着矿泉水瓶上的贴纸,“而且……某人是路痴。一路上我都在说‘你是要去哪’,‘这边啦’、‘那是刚才去的地方’……”
“……”容裳说,“好热啊。”
怎么办怎么办?赵穆橙擦擦额上的冷汗,一想到江芷穿着睡衣看书不问世事的凄凉模样,她就难受。
街灯车灯纷纷亮起。夕阳是淡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