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影看着眼下的惨剧对宇文风说:“我们应该把假死药做的时间更长一点,等下葬之前再把云汐换出来,这样更万无一失,宇文若鸿太狠,万一被他发现,后果不堪设想。”
宇文冷静地摇头:“他发现不了,宇文若鸿这个人自负得很,又极擅施毒,云汐死在他怀里,他不会有怀疑,我们只要找机会把人换出来就行,这是他过于自负的代价,假死药不能用太久,否则会伤到云汐的身子。”
幻影叹了口气,能把人的脾气秉性摸得这么清楚,他当年栽在宇文风手上也不算冤枉了。
两人趁着夜深人静之机,将云汐的“尸体”偷换出来,待回到集合地点的时候,赵文峰已经带着一岁多的小太子在那里等他们了。
看到宇文风带着颜兰铃回来,赵文峰很有一种被人忽悠的感觉,他怒视幻影:“你搞什么名堂。”
宇文风微微一笑:“雪国你是回不去了,随朕回齐国吧,还可以和温雅见个面。
赵文峰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睁大眼睛怀疑地看着宇文风,宇文风笑着对喜乐说:“把大家的鬼面蛊都解了,我们今日便上路,一定要在宇文若鸿发现之前赶回齐国,万一雪国大兵压境,不能让温雅和傅宏云两个人扛着。”
赵文峰眨了半天眼睛,直到喜乐把来龙去脉简单地跟他说了一番,然后再次强烈他已经是他们一根绳上的蚂蚱之后,他才呜呼哀哉,彻底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颜兰铃睁开眼睛,只觉得周围异常闷热,与她熟悉的皇宫迥然不同,身下一颠一颠起伏不定。
“云汐,你终于醒了,我还以为你醒不过来我白试药了呢。”喜乐满脸激动,一把将莫名其妙的颜兰铃紧紧抱在怀里。素颜欢抱着小太子,笑眯眯地坐在旁边。
“你们是谁啊,本宫不认识,把若鸿还给本宫。”颜兰铃推开喜乐,朝素颜欢扑过去,喜乐赶紧死死地抱住她。
颜兰铃努力在脑海中拼凑记忆的碎片,她记得她像往常一样用晚膳,然后就开始精神恍惚,依悉看到古枝柏将她抱在怀里,拼命叫她的名字,她想睁开眼睛,却偏偏睁不开,她以为自己会就这样死去,不想睁开眼睛,竟然在马车里一只萌虎下山来。
“我知道你一时半会儿接受不了,都是宇文若鸿那畜生把你害的。”喜乐善解人意地说:“不过没关系,我们现在有的是时间,我会把所有事情都告诉你的。”
宇文若鸿?颜兰铃咬紧嘴唇,为什么和她的儿子叫一样的名字!
马车外的人听着喜乐叽里呱啦的声音,面面相觑,宇文风只有一分好被他说成了十足十,宇文若鸿的十分坏,被她无限放大到一百倍,颜兰铃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等喜乐口干舌躁终于说完的时候,她向她看了一眼说道:“我一个字都不相信,你们别污蔑皇上,随便改变人的容貌,修改人的记忆,太荒谬了。”
喜乐嫣然一笑:“我就知道你不信,我有证据。”她一边说,一边得意洋洋地拿出早已准备好的铜镜,摆在颜兰铃面前:“你看看,你还是颜兰铃吗?”
颜兰铃不屑地往镜中瞄了一眼,倒吸一口凉气,一把夺过镜子,不可思议地端详着镜中的自己……
那个绝世美人,怎么可能是她!这群人给自己易容了,一定是这样!她疯狂地用手撕掉着面皮,想把脸上的人皮面具摘下来,可是什么都没有,那就是她的脸。
“你对我做什么了!”颜兰铃尖叫起来,用力把镜子摔在车上,连古枝若鸿被吓得哇哇大哭都顾不上,掀开车帘就要往外跳。
喜乐想拉她没拉住,颜兰铃从马车上跌落,一只有力的胳膊稳住她的手臂将她拥进怀里,让她避免了吃沙子的命运。
“放开我。”颜兰铃像疯鸟一样挣扎起来:“你又是谁,别碰我!”
宇文风微微用力捉住她挣扎的胳膊,免得她挣扎得太厉害伤到自己,他深沉地看着她说:“我们见过的,不记得了?”
“你是那个死太监!”颜兰铃认出宇文风的声音,进一步抓狂了。
玄凌扑哧一声笑出来:“死太监?这名儿很好,我喜欢。”
“你冷静点。”宇文风把颜兰铃的头死死按在自己胸口,柔声说道:“我知道你一时很难接受,我不逼你承认什么,也不求你现在就相信什么,你乖乖回马车坐着,别吓到孩子,这里没有人会伤害你,大家都很关心你。”
“嗯!”喜乐跑过去拉着云汐的手,可怜兮兮地说:“云汐,我想死你了,我们说好生下孩子要让他们掰靶子的,你这死丫头一走就是两年,我做梦都在骂你没良心,不信你问玄凌,你快点回来吧……”
“你叫我云汐?这是我本来的样子吗?”颜兰铃迟疑地问,虽然语气中仍然透着不相信。
“是,你叫云汐,步云汐!”喜乐赶紧点头:“你的样子是我根据两年前的印象变出来的,你中了灵蛊,只有宇文若鸿能解,我解不了。”
颜兰铃扬了扬眉毛,一言不发地缩到车角,从素颜欢手中接过孩子,紧紧抱在胸口,原来喜乐根本不知道她到底是不是步云汐,只是把她变成了那个样子,他们凭什么认定她就是他们找的人!
颜兰铃将头靠在窗边,心里纠结地疼着,一边是把她捧在手心上疼惜,宁可和整个雪国翻脸,也要为她正名的古枝柏,另一边是一群莫名其妙说疯话的陌生人,她该信谁,不需要用脑子也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