馨香院里,刀奴有些阴郁地问杜紫烟:“小姐为什么要对那个姓步的小贱人如此客套,她可是灵蛊的传人,倘若让老爷知道了……”
杜紫烟打断了他的话:“这事不许告诉爹爹,灵蛊的传人怎么了,只要能为我们所用,就算她是灵蛊的传人,也不见得一定要杀啊!杀了步云汐,就等于和王爷打下一个解不开的死结,我不知道爹到底想干什么,这天下是宇文家的,不是我杜家的。”
刀奴见杜紫烟生气,不敢再和她对逆,只好改换迂回策略:“可是小姐怎么知道,那步云汐会跟我们合作呢?”
杜紫烟淡笑地说:“因为这世上沒有永远的敌人,现在古枝温雅是她最大的威胁,当共同的敌人出现的时候,哪怕是曾经的敌人,也一样可以变成盟友,何况去雪国之前,她已经跟我示好了,现在让她替我们冲锋陷阵,把温雅除掉,我们坐享其成,不是很好吗?”
刀奴不解地说:“那个古枝温雅,对步云汐可是极客气的,也很安分守己,小姐确定步云汐会和你一起对付她。”
杜紫烟冷笑地说:“她就是太安分守己了,我们这种入了宫闱的女人,想要的无非是两样,宠爱或者权力,步云汐要的是宇文风的心,我得不到他的心,至少要保住自己的名分,我们的需求,彼此都很清楚,虽然有矛盾,但还沒到不可共存的地步,那古枝温雅就不一样了,她越是不争,就越让人看不透她的心,据说她是现在雪国皇帝古枝柏最宠的妹妹,却背景离乡,宁做侧室來到齐国,她到底想要什么,步云汐不是傻子不会想不到,你沒看到她一直对温雅公主有敌意吗?”
刀奴凝视思索,忽然,皱着眉头蹿出房间,过了半晌,才若有所思地回來。
“怎么了。”杜紫烟问道。
刀奴摇了摇头:“我好像听到外面有响动,所以出去看看,可能是我太敏感了,小姐,你刚才光顾着和姓步的丫头说话,都沒怎么用膳,奴才命人把饭菜热一下你再吃点,好吗?”
杜紫烟叹了口气:“让他们把宴席撤了吧,我沒胃口。”
读心斋里乱作一团,喜乐听说云汐中了七虫七花散,咬紧嘴唇一言不发,宇文若鸿和温雅也听到了消息,纷纷赶來探望,却都被叮咛给拦了下來:“王爷在里面忙着呢?不让人进去。”
“七虫七花散无色无味,混在食物里,极难分辨,云汐,你可有吃了什么东西。”玄凌沉吟地问。
云汐和宇文风对望一眼,后者冷着脸,满身杀气地往外走。
“你们打什么哑谜。”玄凌不耐烦地问。
云汐沉吟地说:“我刚从馨香院回來,在杜紫烟那儿用过晚膳,可是……她今日找我过去,是想和我联手的,沒理由害我啊!”
喜乐着急地跺了跺脚:“傻云汐,你怎么会相信杜紫烟啊!她做梦都想要你的命,又不是一日两日了。”
玄凌却不像喜乐那般义愤填膺,杜紫烟请云汐去吃饭,在饭菜里下毒,这种引火烧身的事情,她怎么会做,不过也很难说,女人吃起醋來,是不能用理智來约束的。
过了半个时辰,宇文风带人端着数盘菜肴回到读心斋,杜紫烟跟在他身后,脸色苍白,颇不甘心的样子……
“看得出这里面有沒有掺七虫七花散吗?”宇文风指着那些东西问玄凌。
“我有办法。”喜乐麻溜地跑回自己的房间,不一会儿拿了只小木盒回來:“七虫七花散通常会用到冬陵虫,我的蛊儿会有反应。”
宇文风侧身让开,让喜乐用蛊虫去测试那些食物,不一会儿,喜乐的手便停在一碗虫草全鸭汤上,大声说:“在这里,这里面有冬陵虫。”
宇文风沉着脸转向杜紫烟。
杜紫烟咬紧嘴唇对着喜乐说:“你别血口喷人,这虫草全鸭汤我也喝过了,一点事都沒有,你那是什么蛊虫,拿來给我看。”
玄凌站起身,向杜紫烟走去,冷冷地问:“解药在哪里。”他很清楚,喜乐并沒有说谎,这汤确实有问題。
杜紫烟恼羞成怒,嗔道:“好,你们合起伙來算计我,别说这毒不是我下的,就算是我下的,也沒有解药。”
宇文风挥手先让屋里的下人们退了出去,然后对玄凌说:“云汐交给你,杜紫烟交给我,叮咛,把这碗汤端上,跟我來。”
他的声音不大,却透着彻骨的寒意,让叮咛想到了司空月被杀的那个晚上,她纠结地看了杜紫烟一眼,这次,会轮到王妃吗。
“留她一命。”玄凌看到宇文风决绝的背影,不放心地交待了一句,他知道这位一向冷静的王爷,只要一碰到云汐的事,就会大失水准,万一生气把杜紫烟杀了,他去哪里弄七虫七花散的配方。
宇文风沒有搭理他,捏起杜紫烟的手腕,将她拖出了房间。
云汐幽幽叹了口气:“我不相信杜紫烟会做这种蠢事……”
玄凌白了她一眼:“当心你自己吧,还有空挂念别人,别看现在就只是头晕,三日之内,你若是不吃解药,神仙下凡都救不了你。”
云汐撇了撇嘴说:“你不说我也知道,喜乐已经确定配方里有冬陵虫了,我觉得应该还有艾母草。”
“怎么说。”
“……”
云汐和喜乐还有玄凌在研究她究竟中的是哪些毒,宇文风也沒闲着,他双唇紧抿,看着杜紫烟问:“你确定不把解药拿出來。”
杜紫烟哼了一声:“王爷,你一向精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