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豺來得好快,云汐和宇文风才回到军营,奔得最快的几只已经靠近了营帐周围的骆驼。
驼队躁动起來,骆驼的嘶鸣不绝于耳,沙漠上空回荡起凄厉的惨叫。
“什么东西,來人,去看看。”司徒逸风第一次露出慌乱的表情,挥手说道:“保护驼队。”
“啊……”
“妈呀……”
“奶奶的,什么玩艺儿。”
远处传來惊恐的声音,听得司徒逸风更加发毛,他快步朝声响处奔去,却被宇文风拉住了手臂:“别去送死。”
“你说什么。”司徒逸风眼神怪异地看着他:“你知道那些是什么东西。”
“那些是妖怪。”宇文风面无表情地说,继而转向云汐:“找到它了吗?”
云汐睁大眼睛,急得满头大汗,她做梦也沒想到鹿豺的数量竟然如此之多,看來上次和暗月的杀手一起來的,只是很小的一部分,这次它们却是全军出动了,有多少只,几百,几千,数不清楚。
在这茫茫鹿豺之中,她去哪里找鹿豺首领,她的控制力再强,也沒法一下子控制住这么多鹿豺。
到处都在死人,哀号一片,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让云汐的灵魂都跟着颤栗起來,这是屠杀,惨无人道的屠杀,她就只能眼睁睁地看着。
傅宏云和蓝思田虽然听宇文风提起过鹿豺,却沒有想到竟是如此可怕的存在,两人将喜乐护在中间,丝毫不敢怠慢。
云汐拉着宇文风的手,急切地奔跑在鹿豺群中,那群鹿豺并沒有咬她,但她也始终沒有找到鹿豺首领。
“云汐,别找了,你不是会学金雕叫吗?”宇文风一把拉住已经完全慌了神的云汐,冷静地说。
云汐心念电闪,是,收买不了,吓走也是好的,她立刻抬起头,使出吃奶的劲,对着天空学着大金雕的声音叫喊起來。
几只鹿豺竖起了耳朵,警惕地看向天空,但周围到处都是士兵的惨叫和马匹的嘶鸣,云汐的声音传不远,远处的鹿豺,压根就沒听见。
宇文风也开始蹙眉,他把宝全押在云汐身上,以为她一个人足以摆平所有鹿豺,真是太自负了。
“噢嘶……噢嘶……”云汐情急之下,一边跑,一边学起鹿豺的叫声來,她也不知道这样能起什么用,但她要试试……
“噢嘶……”周围几只鹿豺停下厮杀,向云汐看了两眼,也跟着叫起來。
云汐大喜,更卖力地叫着:“噢嘶……”
回应的鹿豺越來越多,声音也开始响了起來。
远处闪过一道健硕的身影,一双带着冷傲目光的凌厉眼睛,终于出现在云汐的视线之中,让她犹如看到了黑夜中的明灯。
云汐挣脱宇文风的手,跑到鹿豺首领面前,拳脚相加,哭着骂道:“你怎么才來。”
“别胡闹。”宇文风胆战心惊,赶紧把云汐从鹿豺首领身边拉开,虽然那畜生和云汐关系不错,可不代表她可以像打他一样打它。
“噢嘶……”好在鹿豺首领沒有和云汐计较,只是冷冷地叫了一声,立刻有许多鹿豺跟着叫起來,大批鹿豺慢慢收起鹿蹄,往后退开……
鹿豺首领向云汐看了一眼:好了,不伤你的人就是,自己小心,脸色白得像纸。
云汐咬紧嘴唇:你们已经伤了很多人了。
司徒逸风此刻已经看出,云汐和这匹领头的畜生是相熟的,他眯起眼睛,心里犹如打翻了五味瓶,他终于明白,宇文风非要将云汐带在身边,究竟是为了什么,如果她不在,又会有怎样的后果……
看到大漠上残缺不全的尸骸,他除了颤栗,还是颤栗。
宇文风冷静地回过头,对司徒逸风说:“它们不会再來了,清点一下人数,伤亡多少。”
云汐一跤跌在沙地上,她赢了。
胜利的恍惚让她有些头晕,她忍了一路就是为了今天,还好,她沒有让宇文风失望。
宇文风见云汐摔在沙地上,赶紧弯下腰去把她抱起來:“怎么了。”
“我……有点累。”云汐一边说一边靠在宇文风身上,她真的很累了,想睡一会儿。
宇文风觉得心里一片空荡,完全抓不到方向,他忽然觉得无比慌乱,即使面对鹿豺的攻击,都沒有过的慌乱。
云汐的鞋子上沾着血,那绝不是死人身上的血……
“云汐,醒醒。”宇文风用力摇着她的肩膀:“你答应过你不会有事,别吓我。”
云汐却已经听不到他的话了……
“军医,军医呢?”宇文风把云汐抱起來,大声叫着:“军医人呢?”
司徒逸风也帮忙叫起來:“赵沛,快把你带的人领过來。”
沒有人回应,那些人是死了,还是逃散了,不得而知。
蓝思田和傅宏云原本被人群阻隔在百米之外,听到宇文风的声音,立刻提气跃了过來。
“云汐,不可以出事。”宇文风将内力送进云汐体内,可是他的武功救得了她的命,却救不了那一丝丝离开她身体的骨血。
“让开、让开。”喜乐的声音在夜空中回响,宇文风抬起头,见到了一个他素來都不待见的人影,此刻,他却毫不犹豫,立刻将云汐递了过去:“快救她。”
“我为什么要救他。”玄凌的声音里有些冷漠,他目光清冷地看着宇文风说:“你让我救我就救,当我是你奴才吗?”
刚刚赶到的蓝思田听到玄凌的话,怒道:“你这说的是什么话,这可是云汐的孩子,是……”
“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