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汐扬了扬眉毛,她的睫毛上还沾着泪珠,想要矢口否认别说骗不过宇文风,连她自己都说不出口。
于是,云汐改换策略,咬着嘴唇说:“你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真的死了呢。我长这么大,从来只救人没害过人,万一你死了,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宇文风撇了撇嘴,如果她拒不承认,他已经想好了引她上套的言语,可是她忽然示弱卖乖,把自己的情绪归结为受到良心的谴责,他还能说什么呢。
宇文风不动声色地看了云汐一眼说道:“本王有点饿,你去让叮咛给我弄点吃的来。”
叮咛端着一只托盘,里面摆了好些吃食,云汐把一只小桌子放在宇文风床上,这样他可以坐在床上吃,就不用起床了。
宇文风拿起筷子,夹了一块米糕,还没送到嘴边,手一抖,米糕掉在了桌上,他微微皱眉,放下筷子,换了只汤勺去勺汤喝,可是他的手一直在发抖,把好些汤洒在了衣袍上。
他的眼中闪过一丝恼火,淡淡地对云汐说:“你出去吧。”
云汐心里针扎似地疼,看来这次她真的把他伤狠了,她咂了咂嘴说:“我来喂你吧。”
“不用。”
“少哆嗦。”
云汐端起汤碗,细心地勺起汤,吹凉了送到他嘴边,宇文风哼了一声,还是不情愿地喝下去了。
云汐心里有一点甜蜜,她知道他是个极骄傲的人,从不愿意在别人面前暴露自己的软弱,可偏偏就让她看见了,只有她能看见。
两人没有说话,各自转着心思,空气装满浓浓的暧昧……
正在云汐有些心神恍惚的时候,忽然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她赶紧把手收了回来,可还没来得及把筷子放下,傅宏云就推门而入了。
云汐不免有些尴尬,她讪讪地把筷子放下,用手抓起一块米糕放进嘴里,强笑道:“这米糕不错,督统要尝尝吗?”
傅宏云饶有兴趣地看着她:“不用,我刚吃过了。”
宇文风倒不觉得有什么不妥,他笑着对云汐说:“你先出去,我和傅督统有话说。”说完,他还扬了扬下巴,示意着那盘米糕说:“喜欢就拿去吃。”
云汐想掐死他的心都有,因为傅宏云脸上的笑更加心照不宣了。她理都不理宇文风,更没有去碰那盘米糕,径直起身走了出去。
傅宏云一脸贼相,拿起一块米糕送到他嘴边笑道:“王爷,我是不是来得不是时候,搅了你的好事?要不我来喂您,您将就一下吧。”
宇文风伸手打掉傅宏云那只欠揍的爪子,拿起筷子,稳稳地夹起一块米糕送进自己嘴里。
傅宏云哈哈大笑:“什么时候和年姑娘看对眼的?都不告诉兄弟一声!”
宇文风放下筷子,严肃地看着傅宏云,过了半晌忽然说道:“我不想骗你,其实她是步云汐,她只是给自己施了鬼面蛊,改换容貌不想让人认出来而已,虽然她还没有承认,但我知道是她。”
傅宏云脸上的笑意顿时僵住了,难怪,难怪她能解得了杜恒永的灵蛊,难怪他总觉得宇文风对年梦漓的态度有些奇怪……难怪宇文风最近总是笑眯眯的,他许久没有见他这样笑过了。
若说傅宏云听到这个消息,心里没有一点想法,那是骗人的,但他终究还是释然地一笑:“我早就放下她了,你不用有顾忌。”
宇文风松了口气:“那就好。”
傅宏云瞪了他一眼:“你别以为我把她让给你,是因为你的身份。我不掺合你们的事,因为云汐心里的人是你。如果有一天你对她不好,我会把她抢回来的,到时候你后悔就晚了。”
宇文风笑而不语,过了两秒,转换话题说道:“对了,云汐说夜雪儿没有中蛊,看来她之前不是无缘无故失踪的,应该有人提前一步,替她解了蛊。”
傅宏云脸色一沉:“谁?除了云汐,还有谁能解得了杜恒永的灵蛊!”
宇文风摇了摇头:“虽然还不确定,但我觉得很有可能是玄凌,我总觉得玄凌这个人,不那么简单。只有灵蛊家族的血才能控制灵蛊,云汐和他在一起呆了三年,他会有她的血,也不足为奇。”
傅宏云恍然大悟:“在十三王府的那个神秘人,是玄凌?”
宇文风沉吟:“多半是他。”
傅宏云眨了眨眼睛:“你问过云汐吗?玄凌到底有什么古怪,他为什么要救夜雪儿,说不定她知道。”
宇文风摇了摇头:“她急着跟我说夜雪儿没有中蛊,而且很吃惊,应该事先不知情,我不想让她觉得我在怀疑她,或者在套她的话。”
傅宏云沉默不语……
宇文风继续淡定地说:“你派人去查一下玄凌。还有,一会儿你进宫当职,顺便帮我把云汐送回去,今儿她出来没有向母后禀报,日落之前一定要回宫。”
傅宏云扬了扬眉毛:“你怎么自己不送,对我倒是放心得很。”
宇文风摇了摇头,不搭理他的调侃。云汐刚才催动情蛊,真的发了狠劲,虽然他不至于真的连吃饭的力气都没有,但还是元气大伤的,必须好好休息一下,不过这点,就不必向傅宏云报告了。
傅宏云送云汐回宫,看着身边那张美轮美奂的脸庞,心里有一丝感慨,一路无话……
云汐不免有点诧异,她总觉得傅宏云身上有些沉重的东西,和她记忆里的那个人不一样,她试探地问:“你……有心事?”
傅宏云看了她一眼:“没有,我只是在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