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能说通了。”楚炎鹤脑中飞速运转,他记得,梁向给他的资料里是有一个姓曲的男人的资料。
那个男人本来是沈仁贤公司里的经理,好像在沈仁贤整顿董事会排除异己的时候,当了某董事的替罪羊,最后跳楼自杀了。
“如果杨蔚微提供的信息准确,那屈铭枫接近你的目的就是为了报仇。”楚炎鹤把顾伊抱在怀里,分析道。感觉到怀里的顾伊缩了一下身子,他安慰道:“不过,觉我所知,他父亲只不过是站错了位置,成了他人的棋子,与沈仁贤其实没有关系。”
这就跟皇子争皇位一样,你站对了队伍,等到皇子登基,便是功臣一个。但是,若是运气不好,站错了,那便会一无所有,甚至还会惹上杀身之祸。
不过,现在毕竟是法制社会,作为站错队伍的屈铭枫的父亲,沈仁贤也不能把他怎么样。唯一可以解释的便是,屈铭枫的父亲被他支持的人算计,做了替罪羊。
“难怪。”顾伊喃喃道,“难怪屈铭枫刚刚稳固势力的时候,对一位伯伯的公司紧咬不放。那位伯伯以前就是爸公司的董事,后来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自己门户,成立了一家小公司养家。”
“可是,如果是那样的话,跟沈家根本没有关系啊,怪只怪他识人不清。”害死他父亲的是那个伯伯,跟她跟她父亲又有什么关系?为什么要把她当做报仇的工具?
“亲人死了,难免会失去理智怪罪相关的人。”沈仁贤本来风评就不好,别人要是再在那孤儿寡母面前扇扇风,屈母把仇恨的矛头指向沈仁贤也不是不可能。
其实,屈母确实怨恨沈仁贤。她和老公非常恩爱,她看着老公从一个公司职员,一步一步爬上总经理的位子,本以为以后便过上了好日子。
她有一个听话懂事的儿子,有一个奋进体贴的老公,这是多么美满幸福的一个家庭。
就在她憧憬着未来幸福快乐的日子的时候,晴天一个霹雳打下来,她老公跳楼死了。她还记得,摔在楼底下那一滩面容模糊的肉。
即使是那样,对方都没有放过他们。不久,她便接到法院的传票,说她老公贪污公款,公司已经把她老公起诉了。看在她们孤儿寡母的面上,只要她能在规定时间内把少的资金补上,便可以不追究。
她一个家庭主妇,带着一个还不懂事的孩子,上哪里去筹钱?
最后,没有人知道屈母那些钱是怎么来的,她一个女人,竟然在规定时间里,拿出了三百万把钱给还上了。
不过,从那以后,邻居再也没见过这母子俩。
屈母从小就给屈铭枫灌输他父亲死于非命的思想,更是把屈铭枫想做画家的理想硬生生给掰过来,学了金融。
所以,屈铭枫在大学的时候遇上顾伊,是偶然,也是必然。
或者说,屈母在屈铭枫小的时候,就配合沈家大小姐的路子来培养他。
顾伊喜欢画画,屈母便把自己的儿子培养成小画家。顾伊考上某重点大学,屈铭枫也在母亲填的志愿下,进了那所学校。
屈铭枫走的所有的路,都是屈母设定好的,包括他后来娶了顾伊,又和顾伊离婚。
爱之深恨之切。
屈母有多爱她的丈夫,就有多恨那些毁掉她幸福家庭的人。
所以,当屈铭枫羽翼丰满实力强大的时候,屈母让屈铭枫做的第一件事,便是把当年的罪魁祸首逼绝路。
接下来,便轮到间接害死屈铭枫父亲的沈仁贤,要不是他想要把整个公司收入囊中,激怒了董事们,引起他们的反抗,她的丈夫还应该平平安安的做一个小经理,她还有一个幸福美满的家庭。
所以,当屈铭枫靠着顾伊带来的财产和人脉关系站稳脚的时候,屈母便设法让屈铭枫和顾伊离婚。
屈母想,她利用沈仁贤女儿来成就自己的儿子,也算是出了一口恶气。但是,正常离婚,顾伊会带走大部分的财产,所以,屈母便想了一招让顾伊在结婚纪念日上找男人偷情的把戏。
到时候,就算是离婚,顾伊也是理亏的一方,屈家便可以多分点家产。
“原来是这样。”顾伊苦笑,原来一切只不过是做戏,屈母让屈铭枫娶她,一方面是想在她的帮助下,让自己儿子站稳脚,一方面是报复她,不,确切的来说,是报复沈仁贤。一个女人,身败名裂,这是对她最大的报复。
看来,屈母在她回来后,第一次找她的时候,语气里的关心,和惋惜,都只不过是为了试探顾伊对屈铭枫还有没有感情。
她怕顾伊还会回来找屈铭枫,因为她不允许自己的儿子和杀父仇人在一起。
“真是个心机重的女人。”楚炎鹤感叹,二十多年,这个女人忍辱负重,精心算计,不仅为老公报了仇,还帮着自己的儿子创办了事业。女人,果然不能小觑。
“你要怎么做?”楚炎鹤问顾伊,现在一切都清楚了,他不介意动屈铭枫,省得他看见他就想打上一拳。
“不知道,我觉得没有这么简单。”顾伊声音闷闷的透着疲惫,一连串的事情发生下来,连给她喘息的机会都没有。
她突然想起吴嫂说的,母亲留给她的那个盒子。母亲是不是料到了自己和屈铭枫会有那么一天?还是母亲知道些什么?
不,不可能,母亲若是知道的话,是不会让她嫁给屈铭枫的。
顾伊脑中乱成一团,纠结着,不知不觉便在楚炎鹤怀里睡着了。
楚炎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