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飞从赵二虎手里拿过被偷窃的钱包,转身就顺着青石台阶,朝码头上那位少女追过去。
他心里只顾想着那位漂亮的少女,根本没注意码头上的人群中就站着自己的结拜大哥李国亭。当李国亭看见他跑过来的时候,就赶忙向他招手。喊他。马飞只顾往前跑,不知是因码头上人声喧哗还是真的没听见,反正,他没看到人群中的李国亭,也没听见他的喊声。
马飞跑到那位少女的身后,就见一直跟着那位少女的男人转过头来,瞪着眼睛,呵斥跑的气喘吁吁的马飞:“你是干什么的?”
那位少女大概是听到了男人的呵斥声,停下脚步,转过身来,她抬头一看,原来是刚才在台阶上伸手扶住自己的那位不知名的少年。其实,就在那一次回眸之际,少女就对衣着翩翩,举止有礼,相貌俊秀的马飞有了好感。见马飞跑的气喘吁吁地来到她面前,她并没有吃惊,平静地伸手止住身边那位提着皮箱,跟在他身后的男人对马飞的呵斥,说道:“王大叔,不必训斥人家,人家急匆匆赶来,一定是有什么事情。”
那位王大叔,听了少女的发话,便不在啃声,恭敬地站在旁边,不过他的两只眼睛却警惕地在马飞身上扫来扫去。目光里带着不满的神情注视着马飞的一举一动。
“小姐,这是你的钱包吧。”马飞伸手举起赵二虎偷来的那只钱包,递到那位小姐的面前。
“哦,是呀,是我的钱包。你从那里得到的?”直到这时,少女才知道自己身上的钱包不在了。
“呵呵,刚才小姐不慎摔倒,等小姐走后,我才看见地上还有个钱包,就想,一定是小姐刚才掉落在地上的,就急忙跑过来,还给你。”马飞面带微笑,礼貌地把手中的钱包递给那位少女。
少女从马飞手里接过那只钱包,看了一眼,就装进自己手跨的皮包里,对着马飞微微弓腰致谢,嘴里说道:“谢谢你。”
“小姐,不打开看一下吗,会不会少了什么?”马飞更加殷勤地提醒少女。
少女一笑,说道:“不用了,相信你。哦,对了,还不知道你的姓名呢。可否告述我,你叫什么?”
听到少女问自己的名字,马飞赶紧回答:“我叫马飞。”
“马飞,嗯,我记住了。再见!”少女莞尔一笑,伸手做了个小小的再见手势,便转身往连接客轮的浮桥上走去。
马飞刚上前询问少女的名字,就见那位手提皮箱的男人,把马飞一挡,说道:“走、走,走开,别跟着小姐。”
马飞无奈,只好站住,不再往前走去。
人群簇拥着那位小姐很快就走上了轮船的旋梯。
“二弟,二弟。”李国亭突然从马飞身后,伸手拽住他的胳膊,叫到。
马飞一回头,看见身后叫他的是李国亭,再一看眼前的李国亭,那头乌黑的头发上落着些灰尘和杂草。乱蓬蓬地盖在他的头上。那张脸上挂着灰尘,根本就没洗脸。就问:“大哥,你这是怎么了啊。昨晚住哪了?没住旅馆吗?”
李国亭有些狼狈地对马飞说:“昨晚在城里出了点事,算了,以后再给你说,三弟呢?”
“他在台阶那儿等你呢。”马飞回身用手指指前面高高的台阶,说道。
李国亭抬眼望去,果然看见台阶那里,赵二虎还在东张西望地等着李国亭的到来。
“三弟。二虎。快下来。我们在下面码头上。”李国亭朝着赵二虎大声喊起来。
站在台阶上的赵二虎,听见李国亭的喊声,转身顺着台阶跑下来。
“哎呀,大哥,你怎么来的这么晚。可把我和二哥等苦了。”赵二虎说道。
“哎,我昨晚差点让城里那些巡逻的警察给抓去。倒霉的,把我身上的银元都让那帮坏蛋给搜去了。”李国亭垂头丧气地说道。
“哦,大哥怎么会遇见那些警察呢。我和二虎什么也没遇见 。”马飞说道。
“你们俩知道这里的路。我可是头一回来这里,找不着方向。在路上,就碰上那些警察了。”李国亭说道。
马飞刚要说什么,忽然,身后的码头上,汽笛声响起。马飞回头一看,赶紧对李国亭和赵二虎说道:“大哥,三弟,轮船就要开了,我们赶紧去买票,要不就赶不上了。”
“好,那就让三弟去买吧,我不懂。身上的钱也被警察搜光了。“李国亭说道。
赵二虎一听,赶紧说道:“我看,还是二哥这次去买吧,我身上也没钱了。”
李国亭一听,就忙问:“三弟,不是我们每个人都带的有吗,你的怎么没有了。”
赵二虎望望李国亭,又望望马飞,低下头,说道:“昨晚,去赌钱了,全输光了。”
马飞一听,把眼珠一瞪,骂了一句:“混蛋,谁让你去赌钱了,真他妈的——。”还没骂完,听见轮船上响起第二遍汽笛声,也顾不上骂赵二虎了,便说道:“你们快往船口走,我去买票。”
等马飞买完船票,三个人登上那艘去汉口的客轮。轮船也起锚航行了。
轮船载着一船旅客,鸣着汽笛,缓缓地驶离了朝天门码头,向着浓雾弥漫的江面驶去。
当轮船驶出重庆视界后。江面的浓雾开始慢慢的散去,远处,两岸重叠的山峰,在逐渐散去的浓雾中忽隐忽现。江水翻卷着浑浊的浪花,踏着节奏曲,不断地拍打着轮船陈旧的船舷。一些水鸟低头盘旋在船舷两侧的江面上,不时地发出一声声鸣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