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座坐落在山寨后山的一片竹林旁的小院,在那颗生长在院子中央的松树浓郁的树荫遮挡下,显得十分幽静。小院南北各有三间瓦房,南边的这三间瓦房,窗明几净,通体相连,屋内陈设着沙发,太师椅和茶几、议事和书写用的条几。地面上铺着松木地板。屋内的墙面全是山上的原木做成的,一进屋内,便能感受到一种置身于树木之中,到处飘散着松香气息的氛围。在那些原木做成的墙面上,还挂着几幅刘备、关羽、张飞、诸葛亮、赵云的画像。靠东面的墙壁上,交叉挂着两把带鞘的宝剑。宝剑上方,书写着一个大大的义字。
那名从轿子里走出来的小姐,双脚刚落地,就觉得一阵头晕目眩,娇弱的身体晃了一下,脚步就有些站不稳,她急忙伸手遮挡从浓荫的松针缝隙透射到地面上那些略带温暖气息的阳光,一边小心迈步往前走。
李国亭见状,急忙伸手扶住小姐晃动的身体,关心地问道:“小姐是不是不舒服。”
小姐回过头来,冲李国亭莞尔一笑,轻声说道:“有些不适应,我怕阳光。”
“哦,那就请小姐快进屋去吧。”李国亭几乎用自己的身体,从侧面替小姐遮挡住了从松树缝隙里透射过来的阳光光线。
小姐会意地笑了一下,没说什么,迈步从院子走进那面的屋子里。
“小姐请这边坐,这边坐。”李国亭指着东边的那间亮堂的,摆放在窗户下面的一对太师椅对小姐说道。
小姐并没有按照李国亭所指的位置,去那边的亮堂的太师椅上就坐,而是走向西边的一处较暗的角落,身体一扭,仪态轻盈的像只美丽的蝴蝶,轻轻地落坐在太师椅上。
李国亭见小姐毫不介意地坐下来,马上喊来外面的卫兵,给小姐泡上上等的红茶。他也坐在小姐对面的太师椅上,
“恕我李国亭冒昧,未经小姐同意,就让部下将小姐带回我们莲花山的山寨。小姐没有生气吧?”李国亭开口问道。
小姐望着李国亭,面部带起一丝羞涩的红晕,双手交叉,轻轻往自己的腿上一放,嘴唇微张,嘴角露出一丝笑意,对李国亭说道:“奴家本是一女子,承蒙大头领厚爱,让奴家上山来见识一下威震百里的莲花山山寨。又有何气可生呢。”
“那是,那是。”李国亭突然觉得自己笨掘起来。本来自己就没有多少词语。说些大众的俗话,那还不成问题,要说斯文话语,他就成了睁眼的瞎子。
两个人互相沉默了一会,李国亭拘束起来,在自己当家作主的莲花山。对于李国亭来说,这真的还是第一次。他的那张四方大脸,不由自主地也红起来。
“敢问小姐大名是——?”
小姐那双妩媚的眼睛流露出一种含蓄的目光,在李国亭的那张泛红的大脸上一扫,停顿了一下,说道:“奴家姓程,叫婉茹。”
“程婉茹,这名字好听,真的很好听。不瞒你说,我李国亭是个穷小子出身,不识几个字,也不会咬文嚼字。说的不中听,那还要请婉茹小姐原谅啊,呵呵——。”李国亭笑道。
程婉茹微微一笑,说道:“不识字,可以学啊。我在县城读书的时候,就听说过莲花山的事情,我没有猜错的话,你就是那个威震秦巴山区的大名鼎鼎的李胡子李国亭吧。”
“哦,连我的外号婉茹小姐都知道,哈哈哈——。小姐不必当真。我李国亭虽然被人称作土匪头,李胡子,我只抢有钱人,杀恶霸,打军阀。从来不抢不杀穷人。”李国亭笑道。
“这一点,婉茹也有所闻。”
“婉茹小姐,听说你是县商会程会长的女儿,那你不在城里,怎么会夜半从山上下来了呢?”李国亭想去昨晚那一幕,他带着疑问,开口说道。
婉茹沉默了一阵,她的眼睛里含着一股委屈的泪水,带着忧伤的口吻对李国亭说道:“我父亲欲将我嫁给胡县长的公子胡进,商量好了,欲让我和胡进本月二十二日在县城举行婚礼。我早听闻那胡进不学无术,依仗他父亲的权势,在县城为非作歹,名声很坏。我不愿意嫁给他,可我父亲一心想攀上胡县长这门官亲,不顾我反对,让那胡进带人来我家,强行将我抬上轿子,去县城成亲,哪知道,我们走到半道上,突然遇到一帮**,为首的那个军官叫朱兴武,他带人拦住我的花轿,欲把我抢去给他做小老婆。我不从,他便命令那些士兵将我父亲和胡进还有那些跟随的人一起杀害,将他们的尸体抛入山崖下的嘉陵江中。”婉茹说道这里,掩面小声哭泣起来。
“可恶,真他妈的可恶。小姐不必气恨。我李国亭一定替你报这个仇。”李国亭听着气愤地从椅子里站起来,对婉茹说道。
婉茹点点头,向李国亭表示感谢。
“那你们后来有是怎么跑出来的呢?”过了一会,李国亭问道。
婉茹停止了抽泣,她开口说道:“朱兴武杀害了我的父亲和胡进,还有跟随我们的那些人后,就命令轿夫们抬着我跟他们部队走,让跟我的管家走在队伍前面,我们走到九道梁的时候,天色已经黑下来,就在这时,前面突然遇到一伙土匪,朱兴武便和那帮土匪打起来。管家趁机带着喊轿夫抬着我从九道梁山跑下来。没想到又遇见了你们。”
“好,你那位管家部简单啊,真是个好管家。小姐,你来到我莲花山,再也不会出现那种事了。那个混蛋敢在莲花山对小姐无礼,我李国亭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