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讨厌你!”小脑袋像鸵鸟一样深深埋在他胸前,抽抽噎噎地哭了起来:“你……居然想把我送给别人,还说爱我,你骗人……骗人……你不想要我了……讨厌你,最最讨厌你……”
越说越伤心,越想越委屈,最后眼泪入大河决堤般汹涌而出,一发不可收拾,见她哭的小肩膀一抽一抽的,胸前的衣襟也湿了一大片,陛下慌了,轻轻拍着她的背,柔声哄道:“怎么会不要你呢,傻孩子,选驸马只是……对不起,朵朵,父皇道歉,以后不会再发生这种事了,嘶……”倒抽一口冷气。
某朵抬头狠狠一口咬上他的肩膀,像是要把他生吞了才能泄愤的凶狠。
陛下蹙了蹙眉,依然安抚地拍着她的背,由着她咬,耳边传来的哽咽声让他长叹了一口气,眼神纷繁复杂地看着她的侧脸。
那双熟悉又陌生的小手,缓缓覆上他胸前之时,闭上了眼睛,不想眼底泄露自己的任何情绪。
楚涟说得没错,他果真太迟钝了,朵朵,我该拿你怎么办?
一只手游移在他胸前,一只手顺着腰线穿过衣襟滑向他腰后,面对她突如其来的举动陛下微微有些心慌。
她终于松了口,埋头在他颈间,唇擦过他的锁骨,他的身体微微泛起酥麻,体温也在慢慢升高。
她紧紧抱住他,只想将自己揉进他的骨血里,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她总算抬起头来,唇边沾满了血,深黑的眼眸幽深迷离,那样的魅惑让陛下刹那间有些失了神。
“就这一次。”凝视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道:“就原谅你这一次。我不是孩子,如果需要男人,我可以自己找,就算沐春风再霸道,我也还不至于饥不择食,什么男人都要。”
陛下心里一惊,面上却波澜不兴,凝视着她的目光极为深沉,缓缓道:“朵朵,你什么都知道,是么?”
知道她中沐春风的就那么几个人,谁告诉她的?
某朵悠悠瞥了他一眼,浅淡一笑,居然魅色如烟:“知道什么,沐春风吗?嗯……算是知道吧,你可别误会,楚涟、墨溪他们才不会跟我说这个呢,是我自己查了些资料,中毒的是我,不管怎样我也得努力自救吧。”
静静与她对视片刻,陛下忽而唇角微挑,闪过别样的意味,黑眸之中深光璨亮:“你这个小骗子,果真是长大了。”
“过奖。”下巴微微抬起,细密的睫毛下轻光一闪,隐见几分傲然:“你这话,我全当是对我的赞美了。”
看到他肩膀上那片血红,又心痛了,非常慎重地向他道歉:“对不起,我……让你咬回来好不好?”说完就将手伸到他嘴边,态度很诚恳。
愣了愣,陛下莞尔失笑,发现自己的思维,被她诡异的逻辑带到了非常微妙的地方,咬回来?亏她想得出。
“真的给我咬?”
“嗯,咬吧,咬过之后,你不准再生我的气,我也不生你的气了。”
“这算是一笔勾销吗?”陛下的心情又愉悦了起来。
“我都不跟你计较了,还这么罗嗦!你到底咬不咬,过期不候哟!”
见她微眯的眼里风雨欲来,陛下非常识趣地在她手腕上轻轻咬了一口:“好了吧,这样两清了。坐下乖乖吃饭,菜都快凉了。”
“等等!”指着他的肩膀,很骄傲地宣布:“我可以帮你治愈。”
陛下只觉得心尖颤了一下,什么时候会治愈术了?不会是想把他当实验品吧?
“放心啦,保证不会留下一点伤痕。”笑得十分纯真。
为了不伤害她那幼小的自尊心,陛下认命了。
某朵双眼微合,念了个口诀,双手顿时笼上一层柔和的白雾,缓缓扩散,覆住了他肩上的伤口,刺痛渐渐被清凉舒适的感觉取代。
片刻之后,某朵张开眼,自豪地说:“好啦。”
陛下肩上的伤口已明显好转,不过,本来应该是两排牙印的痕迹却变成了一个颇为奇特的图案。
“怎么样?漂亮吧?”期待地看着他。
“这……是荷花?”陛下不太确定。
“是啊!”某朵用力地点头:“第一次用治愈术,还不太熟练,下次我可以把花瓣变得更饱满一点,那样更好看。”
陶醉在自己的艺术作品里,越看越觉得很有成就感。
被这么炙热的眼光盯着,陛下突然莫名其妙地产生了危机意识,轻咳两声,又颇不自在地拉好袍子。
下次?难道以后要经常被咬?
陛下无比萧瑟。
正吃着饭,夜幽篁这个不速之客来了,自来熟地坐上桌子,看了看菜式,挑眉笑道:“夭魅,风音不在,别告诉我这些是你做的啊?”
这家伙有洁癖,居然也会下厨?
阴魂不散的混蛋,吃个饭都不安生,陛下淡淡瞅了他一眼:“是我做的又怎么了,要吃就吃,不吃就滚远点。”
自动忽略他语气里的不爽,夜幽篁欢喜之情溢于言表,天凤神君亲自下厨啊,这等美事怎能错过。
他毫不客气地开动了,可是没想几口菜下肚,心里就开始郁闷,朵朵最大的爱好就是吃,他一向自负学了一手好厨艺,心想我打不过你老爸,厨艺总比他好吧,没想到夭魅居然连厨艺都比他好!
太过分了,他就不信世上有这么完美的人,今天回去就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