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喜阁,麻将桌上的几个男人激战正酣。
花爷是暂时的大赢家,璇霄屈居第二,夜幽篁第三。
我们的大神当然垫底了,淡定地将金券一张一张地往外派,半天下来,五万多金币奔腾向海一去不回。
以往搓麻,夜幽篁积了不少怨气,因为大神每次都是大赢家,而他赢的次数屈指可数,而今天的大神不在状态,他可算找到机会报仇了,虽然赢得也不多,但出了一口怨气,心里别提多爽了。
大神的五万金币有一大半进了花爷的口袋,但人家花爷很低调,自摸清一色啊,杠上花啊,推牌的动作都是很轻很轻的,也不会像魔尊大人那样眉飞色舞,收了钱便安安静静地埋头砌牌,花爷如此低姿态,对家的大神都不好意思发飙。
大神酒还没完全醒,大脑暂时屏蔽了一些他不想记得的片段,也就是我们常说的选择性失忆,虽然有些神叨叨的,但始终保持良好的修养和风度,输了就迁怒于人这种事他是不会做的。
当然,五万金币就这样没了,他多少还是有点耿耿于怀,特别是某魔那张得意的脸嘴让他非常不爽。
上仙璇霄是牌桌上最高深的一位,赢都赢得不显山不露水,不做出头鸟,也不垫底,一看他那张冷冷清清的脸,大神无奈地暗自叹气,别说发飙,就是连批评他两句的yù_wàng也没了,总之就是一看到这张冰雕脸,他斗志全无。
直觉告诉他,桌上这三只是敌人,可是,既然是敌人,他为什么还会跟他们坐在一起打牌?
大神百思不得其解,尤其是对面的小狐狸,是朵朵的男朋友,是要偷走他宝贝的小偷,不对,是抢劫!
面对这样一个居心险恶的敌人,他不是应该怒发冲冠地狠狠教训他吗……不行啊,伤了小狐狸,朵朵会生气的。
朵朵不喜欢他发脾气的样子,说他凶起来很可怕,算了算了,今天就放他一马,这么多人在场,他要真对小狐狸做点什么,璇霄且不说,夜魔头肯定会添油加醋地在朵朵面前诋毁他……后果很严重,指不定那小祖宗要跟他怎么闹腾。
心绪乱七八糟想些有的没的,突然听到清脆的笑声由远至近传来,他慢慢抬头,看到楚涟和某朵手牵着手地走进来。
他蹙了蹙眉,感觉有些喘不过气,胸口好似有什么东西堵住,又痛又沉郁。
她这么开心,他应该感到高兴才对,为什么会觉得痛?
好像很久没看到她笑得这么开心了,确切的说,她很久没对他真心笑过了。
心里钝重地疼起来,凤帝脑子突然清明了一些,他发现自己已经中了她的毒,变得越来越酸,越来越不清醒。
心烦地揉了揉额角,突然一怔,朵朵有时也会做这个小动作,她想问题的时候,沉思的时候,有事求他的时候,她总会这样,低垂着脸,洁白的贝齿咬着嘴唇,小小的脸,孩子气的表情,让人心疼得想揉进骨子里。
想亲吻她宛若花瓣的嘴唇,亲吻她粉嫩嫩的小脸……想得心都碎了。
不管怎样的渴望,心底总有个冷酷的声音在阻止他,反反复复只有一句话:“你早,你只会为她带来痛苦,你该放手了。”
他也想放手,一个人痛总好过两个人一起痛。
有些事注定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没有丝毫转圜的余地,索性就这样了却前尘,了却情欲,了却那些痛彻心扉的爱断离伤,从此一拍两散,各不相干,这才是他与她应有的命运。
这个过程需要多久?
他不知道,但是他明白,有些事可以记住,有些事可以忘记;有些事能够心甘情愿,有些事一直无能为力。
满心的记忆,快乐的,心酸的,痛苦的,不会因为他的认命就这样烟消云散,随风而去。
有关她的一切,都渗入了骨血中,让他如何忘记,所以,只要还活着,他将无限期地痛下去。
命运有时像个残酷而强大的暴君,当你无法抗拒的时候,唯一能做的事情,就是忍耐。
“怎么了父皇?”见他直直地看着自己,某朵摸了摸自己的脸,“我脸上有什么脏东西吗?”
“没事。”凤帝回神,垂眸看手里的牌,淡淡地说:“我口干,帮我泡壶茶。”
“……”他身边的矮几上瓜果茶点一应俱全,某朵愣了愣,很快便笑眯眯地点头道:“好。金喜阁没有清露,父皇要将就一下了。”
这样对话很正常,就像普通父女间的对话,或许是太正常了,几个男人不知为什么,心里一点也高兴不起来,反而还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心疼,是心疼朵朵,还是夭魅,他们也说不清楚。
“二筒。”夜幽篁打出一张牌,打破满室沉寂,“买个菜都去几个小时,你们干嘛去了?”
“逛街啊。”某朵一边泡茶一边笑道:“去扎货街逛了一圈,哪儿的东西可便宜了,十枚金币都不用就买了不少好东西。”
“都买了什么?”璇霄问。
“楚涟,拿出来给他们看看。”某朵颇有些自豪地说:“跟你说师傅,这些东西如果是你去买,至少得五十枚金币。你们不知道,成衣店的老板跟我讨价还价,最后差点哭了,那感觉简直太爽了!”
“朵朵,不是我说你,你砍价也太狠了。”楚涟从虚鼎里取出她的战利品,大包小包堆了一桌子,“五枚金币买人家五套衣服,你怎么开得了口?”
“这你就不懂了吧,去杂货街那种地方购物拼的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