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朝回到卿凰宫,换下那身让人喘不过气的朝服,取下凤冠,某朵如虚脱般地瘫倒在榻上。
霍倪看她一直双目无神地盯着房顶,他在旁边瞅了半天,终于忍不住将脑袋凑过去问道:“第一次上朝怎么这反应?被人欺负了吗?”
“哎……”某朵幽幽一叹,懒洋洋地坐起身,无精打采地说道:“欺负倒没有,只是新上任有些不习惯。”
“不习惯?”霍倪恍然大悟,安慰地拍拍她的脑袋:“第一次嘛,不习惯是正常的,时间长了就习惯了。”
“但愿如此吧。”走到桌子边给自己倒了一杯茶,仰头一口灌下去,突然想起刚才进门时,看到靓靓鬼鬼祟祟地躲开她,蹙眉想了想,又说道:
“霍倪,卿凰宫就你正常点,帮我看着那几个家伙,别让靓靓和岽彻跑出去吓人,拜托啊!”
“这你放心,包在我身上!”
霍倪自信满满地拍胸脯,某朵十分欣慰地点点头:“西哥也交给你了……对了,珍珠跑哪去了,回来就没见着它?”
“谁知道呢?别管它,这只猫脾气怪得很,除了西哥服侍它洗澡的时候稍微乖一点,平时对谁都是爱理不理,这会儿又不知野哪玩去了?”
说起珍珠,霍倪心里是有怨气的,前几日见它在朵朵床上打盹,霍倪觉得它打盹的样子蛮可爱,于是伸手想摸摸它的脑袋,谁知珍珠眼都没睁开,就是一爪子招呼过来,现在他手背上的几道爪印还没消。
“珍珠跟你们比起来,还是个孩子,只是偶尔任性一点,没你说得那么糟。”
两人正说着话,靓靓飘进来了,叫某朵去客厅吃午饭。
靓靓形象不咋样,审美观也极为扭曲,厨艺倒是没得说,比风音也不遑多让。
“靓靓,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某朵一边吃,一边状似不经意地问道:“刚才我看你手里拿着个大盒子,里面装的什么?”
靓靓本来安安静静地坐在一边玩舌头,也不知某朵的哪句话触动了她敏感的神经,眼眶一下子就红了起来,哽咽地回了一句“木什么”,说完就放声哭了起来。
某朵从未见过她这副摸样,伸出去夹菜的筷子停在半空,顿时愣住了。
这样还叫木什么?伤心成这样,谁惹她了?
恰恰西第一个反应过来,放下筷子,转头看向靓靓:“你别哭啦,现在这样本来就不好看,哭了就更难看了。你好歹也是个魔,被一个人类甩了这点小事,至于哭成这样吗?”
明知道他这话是在安慰靓靓,某朵听着却觉得难过,原来是被书生甩了……也难怪,这形象真正扛得住的人类能有几个。
“靓靓,你原本的样子那么漂亮,为什么一定要用这个吊死鬼造型呢?”某朵一句话切中问题关键,她一直都很好奇靓靓如此特立独行的动机是什么。
靓靓擦了擦眼泪:“偶是木有办法……偶也不想酱紫,偶……”
“得得得,听你说话忒费劲,还是我来做代言好了。”霍倪毫不客气地打断她,扒干净碗里最后一口饭,清清喉咙说道:“靓靓和我一样,原本是人类,是死后才变成魔。而她死的时候就是这吊死鬼的摸样,现在也就只能保持这样了。”
“啊?”某朵看看靓靓,一脸的难以置信:“靓靓是上吊死的?自杀?这不对啊……按理说由鬼道堕入魔道,心中应该带着十足的仇恨,怎么可能像她这么健康、阳光的生活呢?霍倪是因为小夜这个魔尊出手,消除了戾气和仇恨,才进化成纯正的魔,可靓靓……这不对嘛!”
霍倪深沉地叹了一口气,用含义深刻的眼神看着某朵:“你知道靓靓为什么会成魔吗?”
“不知道。”某朵摇头,心里有些内疚,怎么说她也是靓靓的老大,靓靓的过往她居然一无所知,这个老大做得也太不合格了!
霍倪沉默了一会儿,伤感地看了靓靓一眼:“她原本是好人家的女儿,姻缘巧合,遇到了一个书生,那书生对她说一见倾心,然后又是百般纠缠。靓靓家教甚严,鲜少看到这般无赖一般的男人,开始觉得厌烦,时间长了却也觉得有趣起来,后来书生消失了一阵,靓靓开始失魂落魄,食不下咽,睡不安寝……大概是太孤独了吧,她居然爱上了那书生。”
“这叫欲擒故纵。”某朵忍不住插了一句:“那书生绝对是个情场老手。”
霍倪赞同地点了点头,继续说道:“书生来历不明,靓靓的老爹自然不会把女儿许配给他,但那时候靓靓对他的迷恋到了无法自拔,非他不嫁的地步,她爹无计可施,就把她关在房中不让她出门。靓靓以为再也见不到书生时,书生却突然出现在她窗前,让她和他私奔。靓靓那时候年纪小,不明世事,又怨恨她爹囚禁她,于是随他走了。”
听霍倪说到这儿,某朵就知道结局了,靓靓都成魔了,这说明什么?说明这是个恐怖故事。
在恐怖故事中,开头越浪漫结局越凄惨,后面一准没好事。
抬眼看了看靓靓,果然,正泪流成河呢!
霍倪顿了顿,好像有些讲不下去了,于是对靓靓说:“我帮你把舌头收收,后面的情节由你自己讲比较有感染力。”
靓靓含泪点头,霍倪手指往她舌头上一点,一尺多长的舌头嗖的一下缩进嘴里。
“哇塞!”某朵发出一声惊叹,无比崇拜地看着霍倪:“你这手很帅啊,靓靓的舌头以后就交给你了。”
舌头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