璇霄几天没回家,某朵无头苍蝇一样在宫里乱转,四处寻觅上仙的芳踪,几个他经常去的地方找遍了,还是没找到人。
于是她又向天凤宫跑去,一边跑一边在心里愤愤地咒骂:该死的男人,你最好立马出现在老娘面前,不然别怪老娘没节操,随便逮着个男人就上了!
“朵朵!”邱析手里抱着一堆公文刚走出天凤宫,就见到她一阵风似的刮了过来:“这么急冲冲的干嘛呢?”
“别挡道,让开让开!”一把拉开挡在门口的邱析,跑了两步,突然一个急刹,回头问道:“我师傅有没有来过?”
“璇霄大人啊……”邱析还在犯迷糊,呐呐地回道:“刚才和陛下在书房,这会儿……”
他话还没说完,某朵就向书房冲去,人还没到,就扯着嗓子喊开了:“师傅!师傅快出来,救命啊!”
她这一喊没把上仙喊出来,倒把在书房加班的凤帝惊动了,他从堆成小山的奏折中抬起头,眉梢一挑,救命?死丫头又在玩什么?
整天师傅师傅叫得忒顺口,叫得比父皇还亲热,小白眼狼!
“砰!”一脚踹开书房的门,某朵按着小腹气喘吁吁地走进去。
“还有没有规矩了,敲门都不会吗?”凤帝放下手里的折子,冷冷地瞥了她一眼,那语气是非常的不爽:“你师傅去吏部了,找他什么事?”
吏部?某朵愣了愣,绯红的小脸一垮,他大爷的!这是什么倒霉日子,要你救命的时候找不到人,存心跟老娘作对呢?!
“儿臣告退。”既然要找的人不在,也没必要跟他在这儿浪费时间,敷衍地行了一个礼,转身就走。
“你给我站住!”凤帝无名火起,云袖一挥,书房的门以极大的声势关上了:“你还没回答我的话,找你师傅做什么?”
看着关上的门,朵朵闭目深吸一口气,小手不自觉地紧了紧,强压体内奔腾的欲火,神情淡淡地转身。
一袭轻纱白裙不染纤尘,乌黑柔顺的长发水一般的倾泻于肩侧,绯红的小脸比桃花还要艳丽几分,一步步走到御案前站定。
没有回答,却淡淡地反问了一句:“父皇还有事?”
白衣胜雪,面若桃花,凝眸间便呈现出一种奇异而冷艳的美,凤帝若有所思的目光从她脸上掠过,心里说不清是什么滋味。
现在的她好像完全变了一个人,再也不是他过去熟悉的小丫头,性子也变得阴晴不定,可处处都完美得仿佛一个神迹。
朵朵静静与他对视片刻,忽而唇角微挑,闪过别样的意味:“父皇如果没别的事,儿臣想先行告退。”
“你没有话要对我说?”不知过了多久,凤帝终于开口,声音里却有很多复杂的东西。
“说什么?”悠悠瞥了他一眼,浅淡一笑。
“大半夜的找璇霄想做什么?”凤帝面上波澜不惊,凝视着她的目光却极为深沉,缓缓道:“你不觉得应该给父皇解释一下么?”
为什么你要有这样一双眉眼,这样一副表情,这样一个身影?
朵朵,你可知你在伤我?在你心里果真是一丝一毫的爱也没剩下,如若不然,你又怎会如此伤我?
伤不见血,却比流血更痛一百倍、一千倍、一万倍!
“这是我的私事,我觉得没必要向任何人解释。”
淡淡抬眸,细密的睫毛下轻光一闪,隐见几分傲然:“父皇还是不要问的好。”
凤帝呼吸一窒,眼睛深处有样东西,一点点碎掉了,慢慢起身,直视她的眼睛,声音有点逼紧了:“如果我一定要知道呢?”
朵朵笑了笑,风姿氤氲,水波不兴,抬手提起御案上的茶壶为自己斟了一杯茶,轻抿了一口,悠然道:“知道了又如何?我不想说,你又能奈我何?”
凤帝徒然靠近,一把夺过她手中的茶盏扔出去,“砰”一声,摔得粉碎!
逼近她的脸,修长的手指捏着她的下巴,微眯的凤眸隐见锋锐:“你当真以为我奈何不了你?”
朵朵轻哼一声,微微扬眉,睨着他的眼里尽是挑衅:“怎么?想打我?那你还等什么……动手啊!”
“你明明不是这样的!为什么变得这么任性!为什么要这么残忍!你就非要跟我冷言冷语,看我不痛快,你才开心!我在你心里算什么!你告诉我,算什么?!”
长长一句怒吼,一把抓住朵朵的衣襟将她拎了起来,过了片刻,凤帝才猛然醒悟到自己在干什么,连忙将烦躁的心绪强行压制下去,手也慢慢松开,脸上有些懊恼。
而朵朵也是第一次见他如此失态,大发脾气,顿时征住了。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同样的白衣,她淡似轻烟,而他却冷冽如霜,注视之间滴水不漏,目光相撞,风云翻涌。
凤帝的目光似有穿透之力,像要将她看穿,朵朵似笑非笑地瞥了他一眼,突然上前一步,猛地贴近他,踮起脚尖,脸几乎要碰到一起,覆在他耳边轻声道:“父皇,你这是怎么了,发这么大脾气?不像你哦。你……是不是在吃醋,嗯?”
凤帝愕然征住,心中徒然一痛,鼻息间幽幽冶冶尽是她身上的魅人气息,深吸一口气,闭上眼,蹙眉不语,比女子还要浓密的睫毛遮住那潋滟若水的眸光。
乱了,一切都乱了,她失去了爱他的记忆,而他恢复了还爱着另一个女子的记忆。
她的爱是那么霸道,就算用女娲石让她恢复缺失的那部分记忆,她也绝对接受不了小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