玥琅和花紫阳一左一右坐在凤帝两旁,三双眼睛全瞅着她,夭朵朵暗自“切”了一声,三司会审吗?
“这问题我拒绝回答!”
钻出桌子,在凤帝面前站定,板着小脸,抬高小下巴睨着他,脆生生地道:“你们这些大人最虚伪了,明明知道原因还要让我亲自回答。考砸已经让我很痛苦了,你们这样明知故问,不是在我原有的痛苦上再撒把盐吗?”
这事儿没法跟他们解释,说不出口,忒没面子。
不就是诗到用时方恨少么,前面几道题把她脑子都给掏空了,后面……也只能那样了。
那么多重复的,难道就不兴守株待兔,撞到一个?
“你还有理了?”凤帝轻轻抿了一口茶,放下茶杯,瞥了她一眼,决定今天跟她好好侃一侃。
“考个零分回来还理直气壮,你才多大,这就痛苦了,平时干嘛去了?每天上课少睡那么一个小时,会考成这样?三界历史20分,法术进阶30分……唉,都不好意思说你,朵朵,你是凤凰啊,到现在连飞都不会,你那两翅膀是装饰品么?父皇整天那么辛苦,对你也没有什么别的要求,只想你做个好好学习的孩子,可你呢……”
凤帝长吁短叹地摇了摇头,恨铁不成钢地又忧伤了一句:“你实在太伤父皇的心了。”
这抱怨的话让夭朵朵很不受用,小眉头一皱,立马开始回击——
“凤凰怎么了?凤凰就不兴有缺陷啊?有翅膀就一定要会飞吗?
畏高又不是我想的,这是一种病,女儿有病,你这做老爸的难辞其咎!
我不是好好学习的孩纸啊,好好学习的孩纸都在图书馆啊,国子监二十几个班,共用一个图书馆,开学到期末都爆满,我个子没人高,身体没人壮,力气没人大,拿什么跟他们抢位置?!
帅帅你是皇帝,在自己的人生里为所欲为惯了,不知道做学生的痛苦我不怪你。
你那点辛苦算什么?
不要说整天对着奏折很烦躁,你往朝堂上那么一坐,好歹思想还可以飘逸一下,而我呢,稍微一走神,戒尺就招呼过来了!
书太厚本本像砖头,我才六岁啊,要把那么多东西塞进脑子里,我鸭梨山大啊!
我是花骨朵啊,我是祖国的未来啊,拔苗助长听过吗!听过吗!
你那是在赤果果的摧残祖国幼苗!”
见夭朵朵劈头盖脸就向凤帝发起攻击,巴掌大的小脸涨得通红,玥琅是唯一笑得最欢的,“朵朵,口才不错,我挺你!”
三天两头来看这父女俩吵一架,有益身心健康,朵朵现在才六岁就开始霸气外露了,假以时日,陛下可能都不是她的对手。
呵呵,很期待呢。
夭朵朵从鼻子里哼了一声,没搭理他,你的心思我还不知道么,不就是来看热闹的吗?
不是这狐狸精在一旁煽风点火,帅帅才不会这么对我呢!
“朵朵你这是歪理。”凤帝薄唇一抿,凤眸一眯,和女儿扛上了,“学生能有做皇帝辛苦?说说你一天都做什么好事了,还鸭梨山大?!”
他什么时候为所欲为,还在朝堂上思想飘逸过了?
“又要开辩证会?那好吧,帅帅,你听着啊!”
知道这父女俩的大战又要开始了,玥琅暗爽不已,连花紫阳都翘起二郎腿把自己当嘉宾,朵朵人虽小,可口才了得,别看她懒,脑子却特别聪明,陛下这个月的战绩是三败两胜,这次的形式好像……也不容乐观。
夭朵朵不紧不慢地走到桌边,提起紫砂茶壶,也不用杯子,仰头就猛灌了几口,将茶壶重重放下,清清嗓子,对优雅含笑的某陛下摇摇手指——
“所有职业中最辛苦的绝对是学生,没有第二。
你以为穿这身蓝色的校服很爽啊,风一吹飘啊飘啊很带劲啊,实际上身效果和视觉效果是不一样的!
是谁每天工作十二个小时以上?是学生!
是谁没有双休日只有工作日?是学生!
是谁没有劳动保障法整天加班加点?是学生!
是谁没有自由只有压迫和规章制度?是学生!
是谁没有发言权、地位、反抗的权利而只能服从?是学生!
是谁付出了辛勤的汗水拼尽全力,换来的只是一张会遭到鄙视责骂的成绩单?还是学生!
每天六点就要起床,天没亮就要去上学,放学之后就是各种家庭作业,周末是各种法术进阶补习班。
还有五花八门的中考、月考、大考、小考,考试的题目也是极品啊,语文、三界历史、法术进阶就不多说了,但算术是在考奥数题啊!
我才六岁,这是什么世道啊……”
“好了好了,朵朵,停!”
见那小嘴机关枪一样嘟嘟个停,花紫阳看了一眼有些愣然的陛下,然后良心发现地用大手堵住某朵还要继续的小嘴,“陛下,朵朵还小,逼得太急,臣也觉得不妥。”
凤帝头痛地揉了揉太阳穴,“你最大的武器就是年纪,这次算你赢。”
玥琅此时看凤帝的眼神充满了同情,朵朵最听不得有人拿她是凤凰说事,只要一提她连最低等的飞行法术都不会,立刻从绵羊变身豺狼,陛下怎么就忘了呢?
“还是阳阳最通情达理。”夭朵朵凑上小嘴,毫不吝啬地在花紫阳脸上“啵”了一口,乌溜溜的大眼睛睨着自己的帅老爸,“不像某些专制的君主,整天训我不说,饭都不给我吃饱。我在发育,我在长身体啊,连肉都没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