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浅从未见过自己名义上的外公,然看着母亲如今的失神低落,她也心知母亲心底还是在意自己的父亲的,“妈,浅浅很爱你,因为妈妈是浅浅的妈妈。妈,你以前总爱说世事无常,如今唐先生这样说,你若是想的话,浅浅可以陪你去看……外公的。”
最后三个字说得尤为小声,原浅说罢侧身看向了商述泽,不知所谓。
商述泽看一眼前的尴尬局面,之后便是请唐东岑先离开了。毕竟是积压多年的事了,他以为原雪琴是需要一些时间来开解自己的。
唐东岑离去前郑重朝着原雪琴说了句话,“小姨,血浓于水,无论过去外公做过什么,但我以为父女之间没有隔夜仇。这世间最令人抱憾的事情之一便是‘已失去’,我希望你能好好想想,不要做出让自己会后悔的决定。”
朝着商述泽和原浅点了点头,唐东岑起身离开了。夜风微凉,吹得人心内淤积的闷气随之散了去。商述泽关门回到客厅后,正好见原雪琴起了身,背影微弓。
“阿姨,别想太多,我扶您上去休息。”原浅才将水杯收进了厨房,商述泽连忙走至了原雪琴身边。
“小商啊,你说,我该不该认我的父亲?当年被扫出家门,我就从未想过今生有一天我还会回到那里。都这么多年了,什么事情都看淡了,但这一关,我心内到底还是过不去的。当初父亲和姐姐绝情,我又何尝不是不孝不听劝?事实证明一切都是我咎由自取,我其实也怕,怕父亲和姐姐看到我这落魄模样时,会心酸,亦或者会恼恨我当年的不懂事。”
商述泽静静地听着,并未插话,他知晓,原雪琴如今需要的,也只是一个倾听者罢了。他没有权利,也不该去阻挠老人家的想法。
原雪琴一边上着楼梯一边回想道:“其实在我离开家门以前,我真是家里最受宠的孝了,母亲早逝,父亲和姐姐一直都很宠我,那真是种没原则不含任何杂质的宠,也许是这样,他们后来才会对我的做法那么失望吧。”
商述泽安顿好了原雪琴,这才眉眼煦然地出了声,“阿姨,好好休息。有些事情不需要想太多,等你睡醒了,你脑中跳出来的第一个想法,就是你心底最真实的想法。阿姨,人尽本心,很多事情,遵从心内的想法便是最好的,我和浅浅都尊重你的选择。”
“好,都是好孩子……”终是释然一笑,原雪琴目送着商述泽离开了。
原浅上楼后便溜进了浴室洗浴,其实在医院呆了数小时,她还是有些倦意的,此刻泡上一个温热的热水澡,真真是再好不过的事情了!有商述泽安慰母亲,她并不担心母亲会瞎想。这么多年了,母亲的心境有多宽她很了解。更何况有些事情,旁人横加干扰并不好,她需要的,只是等一个结论。
商述泽在房内解下了自己的上衣,原浅才从浴室出来,便见这男人裸着上身,端着一副令人血脉贲张的躯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