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夏会长关心了,我有分寸。”对于夏弋阳的说法,商述泽只施施然回了一句,甚至还不掩悠闲。任性吗?确实。他承认,自己有点小题大做了,可没奈何,谁让他……偏偏要牵挂着那傻丫头呢?
有时候真想将那丫头吊起来小打一顿,不声不响地就跑到了千里之外,打电话给她她也不接,直到改发了短信她才肯勉为其难回自己一句。他不是什么灾星,她有必要这么不待见他?坏心眼的丫头,可谁让他,就是喜欢呢?
“商先生,爷爷很重视你呢,你可别让他老人家失望了。因为儿女情长脱离岗位,这怎么看都不像一个合格的军人该做的事吧?”被商述泽这番不以为意的反应刺激到了,夏弋阳一贯的冷静刺啦一下碎开,此刻的他竟也生出了几分逞口舌之争的苗头。他历来觉得搞匹夫之勇口舌争斗那套是最没意义的事,却不料自己也会有陷入这样的境地的时候。
黑暗中商述泽似笑非笑地动了动唇瓣,“夏会长,我自有计较,你大可放心。至于我是不是一个合格的军人,夏会长也不能单凭这么件小事就一棒子打死我吧?这次的个人问题解决后,我会一如既往地忠于我的岗位我的身份,你说呢?”
“爷爷常说儿女情长英雄气短,但望商教官不要应了这话才是。”夏弋阳的心骤然一缩,一手收紧虚空一挥,之后他才是缓缓松开了掌心。手心有汗,粘腻且不舒服,然夏弋阳如今也不去顾这些,只合下眼,告诫自己静下心来。而今的情势,看着也不过是这男人在浅浅心目中的位置比他高上那么点,他犯不着自怨自艾自垂自怜。
原浅开始觉得自己和那蓝一起睡是个错误。那蓝平时话不算多,然而此际夜深人静的,再加上人家男女朋友同在一间,原浅几乎和电灯泡无异了。
起先那蓝和她的男友还算收敛,不过你来我往说着自己以前经历过的事。然在原浅闭眼且半睡半醒了之时,这两人的聊天话题便开始肆无忌惮了。甚至到了后面,原浅是被这两人的臆想对话给吵醒的。
那蓝两**概是以为原浅已经睡熟了,是以才百无禁忌,而原浅无奈地清醒过来时,正好听到这对恩恩爱爱的小情侣在假设那蓝怀孕了后的生活。
原浅听到如下一段——男:蓝蓝,宝宝今天乖不乖呀?
女:不乖,踢了我好几脚,我能不能不要生了?
男:蓝蓝,别说丧气话,这孩子真皮,看来一定是个男孩,等他出生以后我帮你教训他。
女:不行,宝宝多可爱,你怎么做爸爸的,怎么可以说要打宝宝的话呢?宝宝出生以后不给你抱了。男:好了,蓝蓝,都是我的错,不过我是宝宝的爸爸,你不准不把宝宝给我抱。
……
原浅:……
等到那蓝两人停兵休整之时,原浅目测已过了近一个小时。果然是——青春躁动期,做梦的年纪么?
一旦醒了,要再睡去便不容易。原浅小心地克制着自己的吐息节奏,不想让宿舍里头另外两人知晓自己还没睡着。不然让人知道自己将他们的对话给听了个七八成,人家得有多尴尬。
迷迷糊糊要再次入睡时却觉身上一沉,原浅睁了睁朦胧的睡眼,便见自己此刻已被挤压到了一个星落,而那蓝正八爪鱼一般趴在了自己的身上。空气不足生存指数低,原浅被迫再度醒来。
“唔,大抱枕。”那蓝咕哝了一句,愈加将原浅抱得死死的。
原浅不得不小心地那蓝从自己身上推开些距离,继而翻转了个身子,朝着墙壁那面睡。
那蓝稍作消停,一切看起来也恢复了正常。然过了不到半小时,原浅便在一次见识了那蓝的睡姿有多好。想不出这丫头竟还有踢胳膊蹬腿的毛病,原浅睡着睡着便觉脚上一痛,轻嘤咛了一声,她又一度悠悠醒来。
身上冷得发慌,原浅本以为是自己又把被子给踢掉了,然坐起身来,她这才了然——原来这回不是她乱踹被子,而是被子不知何时被那蓝给卷到她身上去了。
苦笑着摇了摇头,想把被子扯回来,却不敌那蓝像是冻得厉害,竟是用被子把自己包得紧紧的,那姿势看起来,简一个谁抢她被子谁就是她八辈子仇人。原浅双手交叉摩挲着自己的双臂,只觉得室内的暖气压根不足以让她的身子暖起来。
不知过了多久,体表的寒意越重,原浅只能在床脚拿了自己先前穿来的衣服披上。因为空间小,她并没有多带两件衣服过来放被子上,这会儿算是吃着苦头了。
就着这姿势重回床上躺着,然睡着反而比清醒时还要冻。暖气在这时几乎全无效果,原浅睡不安稳,前前后后折腾了两个来小时还无法入眠。而她的脑袋,在这会隐隐发了疼。
“那蓝,那蓝,醒醒……”终于想把那蓝唤醒了,原浅一手轻拍着蝉蛹一般的那蓝,口中则是不停地唤着她的名字。
一分钟,两分钟,三分钟……
那蓝以实际行动告诉了原浅——她好梦正酣着呢,别烦她!
原浅翻身下了床,身子晃了晃,脑门的小疼却未停止。脚上捞了双鞋,也不知是谁的,她直直地朝着宿舍门口去了。
关好了门,扑面而来的冷风拂得她全身发颤,原浅瑟抖得愈加严重。回宿舍,回宿舍……脑中只剩这么个念头在翻腾,她记着自己要回原先的宿舍多拿两件衣服穿,因为冷,太冷。
直至到了夏弋阳那间宿舍的门前,她想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