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月后,商奕启倚在卧房里的床边喝得烂醉如泥。房内的窗帘全被拉上了,这会儿室内很幽暗。
有人扭动了几下房门上的门把,无果,紧接着便有钥匙插入了门上的钥匙孔中转动的声音。门一开,外头的光线便射了进来。商奕启手中还紧拽着一个酒瓶,而他的周身全是酒气,红酒,白酒,有牌子的,没什么名气的的,各种酒的酒瓶散了一地,来人顺着那光线款款向他走来,商奕启的眼眯起了来。
手中的酒瓶被抢过,伴随着一声娇斥,“商大哥,这么久了,还不够吗?”
商大哥?商奕启不甚清明的脑中回想着有谁是这样称呼他的,好像他只记得……
“你回来了,对不对?我就知道,你还是舍不得我和嫣儿的。”商奕启陡然将来人拉到自己怀中,伴随着浓烈酒气的吻铺天盖地般落到了身前女子的脸上,唇上。
“我不……唔……”何隽想要提醒他,却料不到他的力道竟然那么大,她的双手双脚均是被制住,而她的唇更是被封住了。
商奕启霍然将来人推开,“滚,你不是她,你不是……”她的唇才不是这个味道的,才不是。
思及此,他嫌恶地扫了来人一眼,显然他也不知道来的人是谁。
何隽明知他不是有意的,却还是因他那嫌弃的眼神心内骤痛。三个月前,商大哥突然请了假说要回家休整一段时间,当时她并不知道商大哥已经离婚了。
她知道他离婚的消息是两个星期后的事情了,当时薛副师不敢置信,而她,亦是震诧不已。后来她多少听闻了商大哥将嫣儿送到了父母家中的事,她有时也会过去陪陪忻娘,看得出来,幸伙也是不怎么开心。而明显的,商大哥的难过更甚。
想来,商大哥应该是很爱他的妻子的吧。而她前几次见到他的妻子的时候,他们明明感情很好的。
“哥,我有话跟你说。”就在何隽犹豫着要怎么跟商奕启说话时,薛傅勋后脚却是跟了进来。
何隽知道这会儿她在场也没什么用,于是她点点头出去了。
“哥,你瞧瞧你现在像什么样,你还是我的哥吗?懦夫。”薛傅勋说着,右拳狠狠地挥上了商奕启的左脸。
商奕启承受了他这一击的力道,脸颊顿时青肿,而他的唇边也渗出了几丝血花。
“起来,跟我打一场。”薛傅勋拽着商奕启的衣领口,执意要他站起来。
“出去。”商奕启只冰冷地扫了他一眼,不做多想。
薛傅勋却是狞笑了一声,怒啸着道:“是男人的就给我站起来,好好跟我打一场,你这样子,连我都看不起你,何况是嫂子呢?不,不对,跟你说件事,下个月7号嫂子就要和那个姓卫的男人结婚了,报纸上可都登了呢!你要真喜欢她就去把她给抢回来,做兄弟的支持你,从小到大,我都知道我哥是个男子汉,今天,也请哥你别让兄弟我看不起,站起来,否则从今以后兄弟没得做。”
“你知道什么?她根本就不喜欢我,她心心念念地都是那个男人。”商奕启红着眼一起身狠狠地回了薛傅勋一拳。
薛傅勋的脸顿时青了起来,甚至比起商奕启还要更难看些。
“这样就对了,有什么脾气就发泄出来,别整天醉生梦死地活像谁欠了你的似的,看招。”薛傅勋说着抹了一把唇角的血,再次挥舞着拳头对上了商奕启。
两人在房内厮打成一片,门外的何隽看得却是触目惊心。平素里多要好的两兄弟这会儿没命地往对方身上挥着拳,何隽默立了一会后,终是一扭头地离开了。既然劝解没有用的话,那就让他们打去吧。或许在这种时候,男人的方法会比较奏效。
商奕启最后挥出一拳后陡然停住,而薛傅勋和他保持着同样的动作。两人的拳头都指着对方心脏的方向,且都离对方的衣服不过一厘米的距离,也难为他们能收抓势。
两只拳头同时松开,‘啪’的一声,两手紧握。
“好兄弟。”商奕启的意识还没完全从那一地的酒中脱离出来,但他这会儿眼神已恢复了七八分清明。
“好哥们。”薛傅勋亦道。
两人的手分开后,薛傅勋从自己瘪适中的外衣衣袋里掏出了一份折叠成一小方块的报纸,“哥,你自己看着办吧。最近部队那边任务不少,不过还是应付得过来的。想要的人就不要便宜了别人,反正我们哥儿俩也不是什么大好人,没必要跟别人讲那套你们想在一起就成全你们的套路。再说那个姓卫的男人敢撬哥你的墙角,哥也没必要跟他客气不是?我们也不追究人家破坏军婚这一条了,但是该要回来还是找回来的好,不然哥你每天失魂落魄的倒是让外人看笑话了。”薛傅勋说着拍了拍商奕启的肩头,“哥,小嫣儿有我们帮着照看,你也不必担心,今天是31号,现在离下个月7号还有一个星期的时间,哥你自己好好想想。做兄弟的嘛也不能帮你什么了,剩下的就看哥你怎么看了。”
薛傅勋出房门时忽地又转过头来笑道:“哥,这地上的酒都是没什么味道的,喝着也不过瘾吧,改天哥要是把嫂子追回来了,做弟弟的去把老爷子私藏的那瓶成年老酒偷出来和哥你分着喝,那酒肯定才给力。”
薛傅勋走后,商奕启坐到了床沿。摊开报纸,他的视线先是牢牢地盯紧了画面上那个笑容清浅的女子,而后才转向了报道的内容。
这一张报纸是今天刚印刷的,报纸的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