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隆先给老娘行了礼问了安,见钮钴禄氏神色并不好看,还专门温声温气安慰了他老娘一番:“永琪本来不是这样不懂事的,朕想了想,自从那个小燕子进入了皇城,朕的五儿子就如同疯魔了一样。这件事情不能够再这样下去了,皇额娘大可以放心,儿子已经有了决断。”
爱新觉罗永琪是乾隆最为看好的皇位继承人,是他当做隐形太子教养了十几年的儿子,当他还以为小燕子是自己的亲女儿的时候,偷听了一耳朵发现了这两个人的私情,就已经对小燕子起了杀心,更何况如今才知道,原来这就是个冒名顶替的,那就更不用手下留情了。
这几个人害得他丢了大丑,乾隆为了面子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大儿子和三儿子郁郁寡欢而亡,也不会为自己当年在孝贤丧礼上的迁怒行为说一句软化,换了现在也是一样的,他的脸面和尊严大过所有儿女的性命。
皇太后如何听不出他话语中淡淡的杀意,有了这个结果也是比较满意的,略一点头,又问道:“那皇上准备如何处置福家?”
“福家一门四口,为人臣却不遵守臣子的本分,竟然妄图把朕的儿女玩弄于鼓掌之上,还敢同皇家的格格私定终身,简直是不把皇家当一回事。”乾隆撩起眼皮,里面凄厉的光芒一闪而过,“此等罪名,满门抄斩都是轻的。”
皇太后没有想到他打算下这样的重手,看在晴儿的面子上求情道:“福尔康毕竟是西藏公主看上的驸马呢,皇上真的连他也不放过?”
乾隆抬头想了一秒钟,冷笑道:“那就把福尔康送去西藏,其他三个人砍了拉倒。”这句话不过是说一说的气话,他就不相信当福尔康成了一个一无所有的贱民后,西藏土司还会把宝贝女儿嫁给他。
“其实这个事关国事,本来哀家不应该插嘴,皇上也不一定想听,不过哀家还是要说,”皇太后叹了一口气,“福尔康并不适合再当西藏驸马了。”
“他也不适合再当晴儿的驸马了,一个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搂着一个小宫女叫嚷真爱的男人,朕如果不杀他,也只能成人之美。”乾隆低了一下头,立刻听懂了她的意思,“皇额娘,您大可以放心,朕一定会给晴儿另指一个好的额驸。”
钮钴禄氏被不轻不重地顶了回来,心头难免有气,低声道:“那就不要杀了他,哀家看皇上对成人之美一直很有兴致。”
这话是在影射乾隆想要撮合福隆安和林黛玉的事情,到了这时候还专门拿出来说,可见太后对此事很是放不下,毕竟是这么好的一个额驸人选,虽然晴儿无意,配和嘉可是正合适的。
乾隆略一皱眉,抬眼看着她,脸色有点低沉:“皇额娘对儿臣原来有这些不满吗?”
钮钴禄氏立刻就反应了过来,自悔莽撞,竟然因为这点事情就失了冷静,不值当得为了这件事跟皇上离心,因此一笑,赶忙补救道:“福尔康的事情我们可以拖后再说,皇上想怎么处理真假格格的事情?哀家听他们说话都听迷糊了,一会儿小燕子是格格,一会儿紫薇又成了格格,到底是怎么回事?”
福家毕竟事关晴儿,皇太后先问福家再问夏紫薇的情况,显然一个皇上的私生女在她心中并没有自己从小看到大的皇上义女看重的小白脸份量重。
乾隆隐隐升起了戒备与敌视,这件事情本来就是他担大头丢了脸,还被自己亲娘拿出来讽刺,虽然皇太后没有多少敌意,不过听在此时的皇帝耳中那就是话里话外的挤兑,不过人家先服软退了一步,他也不好硬抓住着不放,因此道:“这件事情也还不急,朕已经派遣了人手前往济南探查真实情况了。”
“那如果那个夏紫薇真是龙女,皇上想要怎么做?”钮钴禄氏说这话都觉得别嘴,一个私生女,不守妇道的汉女所出也就罢了,竟然被一群包衣奴才哄骗着当做宫女进了宫,给一个冒名顶替的小混混当奴才,真是丢光了爱新觉罗家的脸面。
乾隆兴致不高地应和了一声:“这个朕还没有想好,等去济南调查真相的人马回来后再说吧,您说的很对,一会儿这个是一会儿那个是,没准两个都不是呢。”
皇太后觉察到他的冷淡态度,只不过拿捏不准这种不够友好的态度是冲着自己来的还是冲着真假格格这件荒谬的事情来的。
——既然有可能是冲着她来得,皇太后自然要描补描补,笑道:“既然这样,那这件事情就暂且放下吧,等有了消息,皇上可要第一时间告诉哀家。”说完后停顿了一下,见乾隆不冷不热点头,继续道,“皇上前几天跟哀家说过的事情,哀家虽然是第一次听说,也觉得很有意思。您要是真的有意思成人之美,明日哀家就传口谕把林家姑娘接进宫来,哀家也想见见永琳的干姐姐呢。”
乾隆一听,大感意外,不由得多看了她一眼。这还是林琳走时托皇上办的事情,有皇太后当幌子,就算在皇宫中林黛玉跟福隆安见了一面的事情被传了出去,旁人也都不敢说什么。
原本之前他一提话头,钮钴禄氏不是很高兴地混过去了,皇帝也就只能暂且放下,没成想此时她主动退了一步,真是喜出望外,连忙答应道:“那可巧了,朕明天中午的时候,正想同富察家的那几个小子一块在御花园游玩一遭呢。”
“哀家明白了,皇上放心就是。”皇太后心中其实挺有几句嘀咕,青年男女结婚前还要相看,就你林家金贵是不?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