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内,一道道细若游丝的剑气在游动,身体,不断被这些来自外界的剑气切割破碎。
肌肉被割出细微的裂缝,血管被根根撕碎,就连那隐藏在肌体深处的筋脉,也被蛮横的冲破,血雾,也从毛孔中喷出。
这种如同附骨之疽的伤害积累,远比那几乎要将身躯一分为二的剑光,更具有危害性,且更加痛苦。
“嘿嘿,我已经闯出来了,我已经胜利了。”
“就连剑气也没有杀死我,你们这些源于剑气的残存渣滓,又算得什么?”
左眼中的热流并未消散,那火烧一般的热度并没有让景清失去神智,反而让他在极度的疯狂中,仍然保有冷静的头脑。
“想要杀死我,很好,那我就来吞噬你们。”
将布袋解开,景清仰起头,吞下大量的木穗丹,狠狠的将它们嚼碎。
木穗丹的药力,虽然已经不能给练气五层的修士,带来太大的变化。但数量在某些时刻,却远远比质量更重要。
这百余颗的木穗丹,单个不算什么,但是联合起来,药力所化的灵力汹涌澎湃,在肺腑筋脉中乱窜,甚至远比景清本身的灵力更为浑厚。
现在的景清,就像是一个充满气的气球,却又被灌入了更足的气,没有爆炸已经是运气。
但他还是不满足,找死一样又抓出了剩余的木穗丹,放入口中。
轰!
脆弱的筋脉根本承受不住那磅礴的灵气,景清的皮肤上瞬间出现了无数细碎的裂纹。
血液瞬间将他染成赤红色,但他没有惊慌,眼中充满了坚毅与果决,更有着火一般的执着。
他不是真正的疯子,长达一月的吞服丹药,为了更好的修炼效率,景清对于自身的承受力都有着足够的认知,但他依然这么做了。
这不是真正的疯狂,而是对自己那只神秘莫测的左眼有充足的信心,冷静的头脑与剑阵中的遭遇,让他决心在濒临死亡的绝境中,硬闯出一条布满荆棘的生路。
量变引起质变。
木穗丹的灵力在身体中轰隆隆的流转,就像是一辆磁悬浮列车,带着势不可挡的碾压之势,直直向前,就连那质地锋锐的细小剑气,也不得不在这股无主的灵力前败下阵来。
“只要左眼中的力量,还能阻止身体的崩溃,那么,自己就有机会。”
“要不,活下来,变得更强,要不,就去死吧。”
属于景清的灵力静静的蛰伏在丹田中,他冷眼旁观着剑气与木穗丹灵力在自己身体内肆虐,却始终没有动作。
他,还在等待,不急不躁,沉着冷漠的,寻找着时机。
终于,木穗丹的灵力完全将那微弱的剑气压制,包裹,剑气不甘的要冲破灵力之时,景清,动了。
火木双灵根所独有的红绿华光,从丹田中浮现,绚烂的红芒围绕着绿华,随后,绿光消散,红芒却是猛地一涨,其势更甚。
木生火!
那璀璨的红芒,瞬间覆盖全身,将体内的灵力、剑气,统统覆盖,再拼命的抽取、凝练,让它们融入丹田,成为景清力量的一部分。
“砰砰砰!”
庞大的灵力,完全超出了景清目前的能力范畴,想要吸收谈何容易,很快,灵根之光变得有些黯淡,就如风中烛火,似要熄灭。
“不行的,我一定能吸收你们。”
景清缓缓闭上左眼,片刻后,猛地睁开,猩红的血色,暗淡下来。
无匹的力量,从左眼中冲出,贯穿肺腑,射入木穗丹药力聚集成的灵力团中,扭曲爆发,将灵力团冲爆。
四散的灵力、剑气更为微小,也更容易吸收,景清握拳,全身颤抖,体表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他的丹田,也即将到达容纳的极限。
轰!
丹田之中,灵力猛地一凸一凹,相互叠加缠绕,一层接着一层,相互压缩起来,灵根的光辉,也再度涌入丹田。
景清嘴角溢出鲜血,猛一抬头,血红色的眼眸中,似是有一道迅雷炸裂,那张附在视网膜上的资料卡迅速改动,灵力,也随之平静了下来,其质,呈现出一片晶莹之色。
“练气五层顶峰,更重要的是……”
景清站起,面露狂喜,不顾重伤的身体,单手捏指,向前方的虚空一划,指尖一点锋芒毕露,将四周光气搅得层层波动。
那是剑气,只有筑基期剑修才能够使用的力量。
虽然微弱,却无比纯粹。
他做梦也没想到,生死之际,左眼会发生那样的异变,自己的实力,又增强了这么多。
毕竟,身具剑气,才算是真正的剑修。
猛地晃了晃头,确定这并非梦境,景清在原地,熟悉了一会体内的剑气,这才离开那禁制组成的门户。
刚踏出门,模糊的雾气随即消失。
脚下,是一道高达十多米的悬崖峭壁,悬崖下方,展现在景清眼前的,是一副无比荒凉的景象。
这是一片巨大的建筑群。
石质的建筑物并不宏伟,却胜在广阔,绵延向上,一眼望去,看不到边际。
每一座石屋都修建的极大,显得粗狂自然,但每一座屋舍上方,都有一道非常醒目的剑痕。每一道剑痕给人带来的感觉都丝毫不同,有的炙热如火,有的绵而似水,还有的凝重如山,充满神韵。
剑痕唯一相同的一点,就是深而凌厉。
乍一眼看见,仿佛一柄剑,斩入灵魂,能够深深的印刻在人的心中,久久不能消去。
这些石屋初一看去显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