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熟人,名叫长龙,天门中人,也是个剑修。
两百年前,曾来过火灵宗,帮助当时弱势的她,战胜明烈,登上宗主之位。
最重要的是,前些日子,修为不过元婴初期的他,再次登山拜访。
剑未出鞘,仅凭气剑,三招便败了自己。
回想起当日,那神鬼莫测的一剑,明若羞恼自己心中的畏惧,正咬牙切齿,却忽然间感应到远处,一道剑意升起。
“这道剑意,师弟来了。”
江流直起腰版,手在虚空上一抹。
一枚玉符跳动着落入他的手中,因伤重而苍白的脸上,嘻嘻直笑。
雨霖则是穿着一身艳丽的火焰长裙,回头戏谑的望向不远处的张炳,唇齿微动,随即搂住小蝶,一本正经的看向远方。
张炳注意到雨霖的唇语,心中羞恼,气血在体内翻滚不休。
那件炎乌羽衣裙,在整个火灵宗里,也算是不错的法器,如今居然在他手里,被其他门派的小辈,赢了过去。
如果被宗门弟子知晓,自己这个刑罚长老威严何在?
“咕嘟”一声,张炳吞下一颗凝神静心的丹药,勉强止住自己的情绪。
火灵宗的上空,可是有一个要人命的东西呢。
想到这里,他的手,隐隐有些疼痛。
手上的皮肉虽然在灵药的作用下愈合,但筋脉全部被烧毁,很难重塑。
忽然,他抬起头,注视着绝命台的上方。
只听见“轰”的一声爆响,一些薄弱的浮空禁制,被数道从天而降的锋锐剑气打穿。
一柄长剑,从缝隙中落下,刺入绝命台。
“噔!”
顺着缝隙,景清踏出而出,手一张,拔起斩虚,便甩出一道凄寒的剑影。
而后挑起嘴唇,微微笑着,用剑指着台下站立的五人:
“我来了。”
“你们五个,谁先上。”
此言一出,整个庭院,一片寂静。
一些生性愚莽的火灵宗弟子,正要开口大骂,说一句你以为你是谁?竟敢在我宗的地盘上这么狂。
可就在开口的时候,一种玄之又玄的磅礴气势,偏偏压得他们喘不过气来。
话明明就在嘴边,却根本吐不出来。
“很强的剑意。”
“高武,去,摸清他的斤两。”
绝命台下,领头的那位金丹修士谢俊,微微沉默,随即开口打断了寂静。
“师兄放心好了,意境而已,我也会。”
站在最左面的一个青年,应声走上绝命台,信手一甩,一根纤细尖锐,通体火纹的圆锥形钢刺,出现在他手上。
“分火刺,以传说中的神兵分水刺为模板,打造的兵刃,还请天门的师兄指教一二。”
随着话音的落下,高武未等景清回话,已经提着那根火红色的分火刺,直刺而去。
一刺忽闪,沿着刺尖的轨迹,两道火焰凭空生成,就像是被分开了一样,形成滔滔的火浪,卷向景清。
而在这火焰中,高武却显得如鱼得水,脚下踏着奇异的步法,身形飘渺,眨眼间,就不见了踪迹。
下一刻,那飘渺的身影,再次于火海中浮现,数目成百上千,扭曲变幻。
“意境?有趣,居然连我的五感,也蒙蔽了。”
眼耳口鼻,甚至是灵识,也被滔天火焰笼罩,景清毫不在意的撇撇嘴。
这种手段,他至少有三种方法能破。
不说别的,就是那一只左眼,就足以看破一切虚妄,直达真实的所在。
不过,现在众目睽睽,还是用其他手段比较好。
这样想着,流光意境,刹那间扩散至,景清身前三尺的空间。
每一缕火焰的涌动,每一丝清风的吹拂,甚至是灵气的强弱分布,这些常人所感应不到的东西,尽在他的掌握之中。
纵然看不见高武的身影,但当高武,握着分火刺扎向他时,踪迹什么的,也就不重要了。
凝聚精神,景清忽然感应到,自己左侧方位,一道锐利的气息,正向自己扎来。
举起长剑,向下挥砍,斩虚剑在他的手上,划出一道浑圆的剑弧,巧妙的斩向那道锋芒来袭之处。
“砰!”
兵刃相击,分火刺显形。
景清毫不手软,剑光一转,又是大力的一剑斩下。
斩虚化成千百道剑光,比尖刺还要锐利百倍的剑气铮铮而出,将分火刺磕飞,撞击在禁制上。
而后那绝命台上,翻滚的火浪忽的一顿,首先崩溃,化成千百块碎片,泡沫般消失无痕。
高武,也口含血沫,于景清左侧出现,瘫倒在地,眼中充满了不敢置信,似乎在奇怪,景清是如何看破他的行踪。
此刻,整个院落内,一片寂静,在场的火灵宗弟子,都是一副错愕模样,看着景清和高武。
这一站,怎么败得如此之快?
高武可是筑基巅峰的修为啊!
修习幻术,又领悟了难缠之极的火隐之意,加上那异宝分火刺,就算修为高出他数筹,也不可能被看破。
更何况,台上的那个剑修,只是筑基中期。
明若坐在宝座之上,捏着手掌,一样的难以相信。
作为元婴修士,又是那件分火刺的前任主人,她比在场的任何人,都明白高武在实战中,力量的强大。
本以为即便不敌,也能够对那天门的剑修,造成伤害,最不济,也能完全的逼出他的底牌,为下面的战斗,创造优势。
可谁能想到,在这家伙的剑下,高武居然像是孩童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