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彪把众人的表情看在眼里,冷冷一笑说道:“反,咱们是不能反了,且不说犯不上,就是现在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也不能反,蒙古鞑子未除两军正值开战之际,若是此刻反了极有可能纵鞑子入关,屠戮中原百姓。到时候咱们要是再不能功成名就,只怕是要遗臭万年啊。况且覆巢之下安有完卵,大明若是败了你我的日子也不好过。”
说到这里,众将士终于松了口气,纷纷点头虚伪的称赞石彪义薄云天是绝世忠臣,心中纷纷暗想只要不是造反什么都好说。
“本将军以为,我们不能让朱见闻独占了了大功,现如今蒙古兵人倦马乏,定成惊弓之鸟,咱们迅速追击出去定能斩杀一众人等,到时候押俘祭祖也有咱们的一份大功,总比跟着别人捡功劳要强得多。就算卢韵之日后来了,哼哼,咱们也不怕,他若是不公,自有我叔父找他,有功劳在手咱们就到皇上面前告御状也不怕。”石彪侃侃而谈到。
座下一人言到:“可是如此一来,只怕坏了扰乱敌人军心的大计啊,统王知道了岂不是得罪了他,就怕到那时偷鸡不成蚀把米,咱们带来了俘虏反被说成扰乱大局,毕竟将军在板车上听到了统王综述的全局。”
“这个就不是你要担心的了,今日谈话的时候,只有少数将领和晁刑等人听到了,不管怎样卢韵之都会向着自己人,不会偏袒我们,到时候咱们俘虏在手,他也不好说什么天逆玄典。计谋这东西瞬息万变,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谁能掰持的清。卢韵之聪明,在这种情况下他若是一力袒护自己人,怕是会引起不满甚至哗变,他不会这样做的。再说了,都到这时候,还顾忌什么他们的功劳,只要仗不输,该拆台的给他拆台,该争权的争权,别到最后仗打完了,咱们的兵却丢了。所以不但以现在这一战而言,就整体来说这仗打平是对咱们最好的结局,大明地大物博,蒙古鞑子资源匮乏,最后撑不住的肯定是他们,但发财的肯定是咱们。”石彪讲到。
“可是,军令在统王手中,咱们没有调兵的权力啊。擅自调动一百人以上的兵马,可以以叛变论处,到时候.......”有人迟疑道。
石彪站起身来大手一挥然后猛地一拍胸脯说道:“天塌下来有我顶着,到时候反咬他一口畏战不前放虎归山就行,咱们先把这潭水搅浑再说。”众人抱拳领命,纷纷提兵战备,预备着跟随石彪出去追杀剩余的那些蒙古残兵去了。
此刻的石彪心里早已翻江倒海,曾几何时自己最讨厌的就是这等自相残杀互相拆台的弄权小人,而自己曾经在京城门外领军杀退蒙古人的景象还历历在目。那时候是何等的壮志凌云,现在才过了不到十年的光景,怎么自己也变成了这等恶心嘴脸的人,竟然为了权位放弃了朱见闻如此好的计策,领兵前去抢攻,给朱见闻拆台。不过石彪心里明白即使再恶心再无耻也是应该的,为了自己的荣华富贵,为了石家的根基家业,这些是必要的牺牲,不到这个地位的人是不会明白石彪的苦衷的。
石彪收起了内心的彷徨与自责,领兵追击了出去,寨门大开,阻拦的士兵被打昏捆了起来扔到了一旁,石彪率领着五万嫡系朝着蒙古人逃命的方向追去。
朱见闻和晁刑以及商妄,站在寨头的瞭望台上冷冷的看着西侧大营冲出的石彪人马,晁刑终于忍不住说道:“你就如此放纵他们,那大军还如何带领,军纪何在军威何在,再说你就真忍心看他们............”说到这里,晁刑突然闭口不言了,看来是不知道该如何说才好。
商妄却接口道:“你不觉得这部分兵马在咱们的队伍里才是最不安定的因素吗,每次出问题的都是他们,听调不听宣的也是他们,依我看败坏军纪恰恰就是这帮人。”
“不错,商妄说得对,北疆守军有十万之众,其中七万乃是石家的嫡系,七万中有五万是可战之士,正是刚才擅自大开寨门出去追击的这伙人。他们若是混在营中,反倒是与我发号施令不利,就算卢韵之来了,也难以迅速收服他们,到时候他们就是一颗老鼠屎坏了一锅粥,不如就此机会除了他们,神不知鬼不觉,石亨在京中也有苦难言,怪罪不到咱们身上,更引发不了矛盾只能怪石彪鲁莽而已。到时候石彪若能有命回来,再把他调去守城,也就出不了什么大事了。他们必败无疑,咱们安营扎寨耽搁了一些功夫,我估计等他们追上那伙残军的时候蒙古人的援军也该去剿灭他们了,若是石彪死在蒙古人手里,连调他去守城也都省了。”朱见闻说到。
晁刑冷艳看着朱见闻,觉得他太过于心狠手辣,为了排除异己竟然眼睁睁看着五万人出去送死,而这些人可是大明的子孙,也有爹娘也有妻儿啊。
朱见闻叹了口气讲到:“其实,我也是无奈行事啊,这般作为希望能多消耗敌军的主力大军,这些追击的壮士也算死得其所了。出征前,卢韵之曾对我说过,迟早要把石亨拉下马,只是他手握兵权,若是轻易动他,难免再其兵戈,大明子弟自相残杀百姓重新在自家的土地上受苦受难,兴百姓苦,亡百姓苦,不如尽早剪掉羽翼来的妥当。这是他的原话,其中深意不言而喻了吧。”
朱见闻说完便走了,商妄对着独自发愣的晁刑轻声说道:“老爷子,成大事者不拘小节,统天下者必无良心,过分的仁慈只能害人害己,卢韵之是个好主公,是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