蒯越整了整自己的状态后,看着郭嘉斟酌着语气说道:“奉孝先生,我主派蒯越前来是为澄清一事。”
郭嘉没反应,蒯越顿了顿继续道:“听闻之前汝南附近出现了不少劫匪,有传言说这些劫匪乃我荆州之兵,我主闻之便特命蒯越前来澄清,还请奉孝先生勿听信传言。”
郭嘉抬手拿起一边的茶盏,抿了一口杯中清水后吐出了两个字:“送客。”
蒯越面色微变,却仍旧力持镇定的说道:“奉孝先生,我主刘荆州绝无侵犯豫州之地的想法,那些劫匪想来应是荆州之地的流民,还请奉孝明鉴。”
郭嘉还是那两个字:“送客。”
司马懿知道自家老师必是不耐烦这些废话,也懒得和这个蒯越废言,便轻咳一声自认提点的对蒯越道:“蒯越先生,老师不爱听废言,请说正题。”
“……”废言……正题……蒯越瞬间蛋碎了……
蒯越收拾了一下破碎的蛋后,正色道:“奉孝先生,我主欲与丞相修好,以后两家两不相犯。”
郭嘉勾唇,无甚好意:“秦晋之好?”
“……呃?奉孝先生,我主似乎没有女儿,莫非奉孝先生想让曹丞相之女下嫁给我主长子刘琦公子?”
司马懿默:蒯越先生,您真纯良……
郭嘉又轻飘飘的吐了两个字出来:“配么?”
蒯越觉得自己扭曲了……有这么说话不留情面的么……这真的是那个传说中智谋武力无双的鬼才郭嘉么……求婉转啊魂淡!
轻轻吐出一个口气后,蒯越恭声问道:“那奉孝先生是何意?请先生明说,蒯越定当如数回禀我主。”
郭嘉冷笑:“刘表趁我主平定北方之时不断骚扰我豫州之地,莫非当嘉是耳聋眼昏之辈?蒯越先生你一句轻飘飘的流民就想搪塞过去,莫非真当我主正在平定北方乌丸便认为嘉拿不出征战的兵力了么?”
“奉孝先生,我主刘荆州绝无此意。”
“那文聘、关羽是何意?”
“……此为自保之举,我主怕曹丞相对荆州有所误会,故而才会派出文聘和关羽同时镇守江夏,还请先生莫要误会。”
郭嘉惬意的靠在椅背上凉凉的回道:“平日不做亏心事,夜半敲门心不惊,我是否该说你主刘荆州是做了亏心事才会如此么?”
“这……”蒯越一时语塞。
郭嘉转着手中的折扇顿了顿,说道:“蒯越先生,你来此的目的,嘉心知肚明;你能否达到你的目的,你也心知肚明,废言嘉不想听,蒯越先生可要仔细斟酌了,嘉耐心有限。不过在先生开口之前,嘉倒可以送先生一言,只不知蒯越先生可愿一听?”
蒯越一肃容:“在下洗耳恭听。”
郭嘉屈指轻扣了数下扶手后言道:“良禽择木而栖,贤臣择主而事。”
蒯越一怔,垂眸而立良久都不曾说话。
司马懿和曹昂则一脸抽搐的看着郭嘉,这才是牛人啊,光明正大挖墙角啊……总觉得刘表以后知道了一定会吐血……
此时郭嘉倒是很有耐性,等了许久之后蒯越抬首看向郭嘉:“奉孝先生欲使在下做那不忠之臣?”
郭嘉嗤笑:“既然已经送了蒯越先生一言,那嘉不妨再送一言与先生,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蒯越凝神拧眉,郭嘉淡笑:“先生可知嘉曾因身体之故去过荆州修养了一段时日?”
“知道,听闻奉孝先生曾在荆州逗留了一年左右的时间。”
“既然知道嘉曾去荆州,而刘表至今不知嘉曾在荆州逗留过,想来先生自己也心有盘算,明人不说暗话,莫非先生真以为嘉只是单纯去荆州修养身体么?”
蒯越脸色凝重,沉声问道:“在下心有疑问,不知奉孝先生可愿解答?”
“哈,嘉若回答了蒯越先生的问题,只怕先生你今日便走不出这个门口了。”
“奉孝先生何出此言?”
郭嘉对着蒯越嘲弄的勾了勾嘴角:“你欲问者大抵不过就两个问题,一者:除去蔡氏一族我究竟与荆州世族达成了怎样的默契;二者:我在荆州一年的时间里到底做了些什么。嘉可有言中?”
蒯越神情依旧彻底变调了,脸色瞬息千变后终是问道:“不知奉孝先生欲让在下做何事?”
郭嘉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神色:“凡大智者,皆为俊杰,蒯越先生不愧为一代俊杰。”
司马懿:……老师,这是嘲讽吧其实……这就是嘲讽吧!您老逼着人投诚,人家投诚了吧最后您还是嘲讽了一把,太黑了!
蒯越苦笑道:“非吾俊杰,实乃时势,在下唯有徒叹之。”
“哈,先生自可回转襄阳,该如何说,先生自行斟酌便是。”
“呃……在下可否一问,此地之兵何时会撤?”
郭嘉不答反而看着蒯越问道:“先生可知江东现今局势?”
“江东孙策新亡,现今由其弟孙权统领。”
“孙权新为江东之主,江东正是不稳之时,刘表与江东有仇,我主又在北边用兵,不知蒯越先生意下如何?”
蒯越皱眉半晌后不太确定的看着郭嘉问道:“奉孝先生之意是想让在下劝刘荆州现在发兵攻打江东?”
“呵呵,江东政权不稳,而我主又在北边用兵,此时刘表攻打江东一不怕我主乘其空虚发兵荆州;二么,若是等孙权坐稳江东,以江东和荆州之仇,战事必起,到时我主若与孙权达成默契,夹攻刘表,形势恐对刘表不利。而且嘉还听说,孙策之死也是荆州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