痴魅刚才已经看见了珏罗瞟卫辑的那一眼,不知为什么,突然想到离跹刚刚的那一个浅吻,心头突然如有所感,只觉得珏罗和卫辑之间,似乎有些不一样了,这种不一样,就像刚才自己和离跹一路回来时那样。
痴魅嘟着嘴,上前挽了珏罗的手,道:“姐姐,玩也玩过了,新年也过了,我们回家去吧,我不想再在这里呆了。”
珏罗的脸上闪过一丝失落:“这么快?”
痴魅不懂怎么表达自己的心思,噎了半晌,才低低在珏罗耳边道:“二师兄烦人,刚才居然用舌头舔我的嘴唇,恶心死了,我不想再见到他了。”
离跹微笑的脸僵住,眼神复杂地盯着痴魅,然后一言不发,转身回了自己的房间。
卫辑忍笑忍得十分辛苦。珏罗刚才还在讨厌离跹,一下子突然同情起离跹来,很是无奈地说了一句:“小痴啊,这种事不要当着离跹说,离跹那样骄傲的人,会被你伤了自尊心的。”
痴魅这才知道说错了话,顿时不知所措。
卫辑离去后不久,三人便回了天宫。
离跹一路都是微笑着的,看不出什么异样。唯一异样的是,这一路上,他一句话都没有跟痴魅说。痴魅知道自己错了,也不好意思去惹他,只好缠着珏罗追问她为什么认识卫辑,三人周围的空气很是怪异。
珏罗被痴魅缠得没法,只好告诉她全过程。
原来珏罗单独出去的这些时日,除了闲逛,最喜欢去的地方,便是七子桥旁边的一座朴素的酒楼。
珏罗练得一手好琴技,无聊了便会抚琴。珏罗的幻月琴虽然简单,却很是精致,明眼人一看便知不是凡品,自然引来无数人觊觎,就这几个月的时间,珏罗硬是引来了大大小小的江湖贼流几百个。
珏罗看起来柔弱,修为却不低,几十几百场架打下来,自然不会吃凡人的亏。
那日珏罗在酒楼上随手拨弦,因心思澄澈,琴声便很是空灵,刚好给路过的卫辑听到了,大为惊讶,进楼来看个究竟。见了珏罗,卫辑很是钦佩珏罗的琴技,两人相谈甚欢,卫辑便备了桌酒菜,宴请珏罗。
不料正是在宴席上时,又来了几个身手不错的年轻男女,开口便要珏罗交出手上的幻月琴。
珏罗见过这样的阵仗不下百次了,本来也不惊讶,正要动手解决了他们,卫辑却以为珏罗是个弱女子,正义感翻涌上来,不待珏罗开口便出手逼退了那群人。
当天酒宴散去,珏罗并没有给卫辑留下任何联系的线索。本来以为只是一面之缘,没想到除夕竟又再见了一次,还结伴逛了夜市放了花灯,玩得颇为愉快,不能不说是缘分使然。
只是缘分太过短暂,令人伤感。
痴魅听珏罗的意思,似乎对卫辑很有好感,心头不免有些微微地酸;又听珏罗讲卫辑的种种优点,想到离跹那般小气,又觉得有些不服气。悄悄扭头瞅离跹,那人却抵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愣是不看她一样。
好好一个化人纪念日,以三人各怀鬼胎地回了自己的宫殿结束。
次日痴魅起的特别早,先是跟大师兄打坐,接着找四师兄学习丹书,然后跟五师兄和六师兄玩一会儿骰子,日子似乎很忙碌。期间三师兄玄邑找过她一次,悄声问她谁惹了离跹,她推说不知道,脸却红红的将她彻底出卖了。
好在玄邑是个少根筋的,骚骚头说了一句:“那二师兄到底是怎么了呢?”
这一句低喃还是震动了痴魅粗粗的心弦,她郁闷了一下午,到了傍晚终于憋不住,找了个借口,说是去太少老君府里帮四师兄取点合虚果,暗自里一溜烟,先溜进了离跹的宫里。
离跹却不在宫里,宫娥告诉她,离跹去了天河,刚走不久,许还能追上。
她立即追了上去。追出几步,想了想,掐了个诀隐了身,才放心允许自己跟着离跹。
谁知才到天河那里,她就忍不住想骂人。
青青河边草,处处闻啼鸟。离跹那只死狐狸,哪里有半点伤心的姿态,正在浅水的沙滩上坐着,怀里搂着一位身着绿衣的女仙子,眼神轻薄神态fēng_liú,活生生勾人的祸害!
痴魅嘟着嘴站在那里,一时间觉得好像天宫是那么的空旷,让她分不清楚自己到底是在什么地方。左边胸口的位置,一股酸酸的东西,正缓缓流淌。
她抬手摸摸胸口,眼神疑惑眉心微皱,眼睛却看着不远处那对恣意fēng_liú的人儿,极缓极缓地闭了闭眼睛。
痴魅慢慢转身,手从左胸滑到领口,将脖颈上吊着的那枚珠子掏出来,轻轻握在了手里。
她没有去太上老君那里,也没有回紫澜宫。原本想去宣微宫看看珏罗,想来想去,这副形容去了只空惹人担忧,只能半路折道。她没有地方可去,一时间只想躲得远远的,只管掐着决驾了祥云一路向南方飘。
等到体内力气渐渐枯竭,她终于停止这种漫无目的地游荡。落下地来,痴魅傻了。
眼前的景致带着一股说不出的昏黄,虽是秀美,这种秀美中又总让人觉得带着难以言喻的邪气。她站着的地方,是一座山前,肉眼可见的不远处,是一个掩映在树林中的山洞。山洞前是宽敞的空地,幽绿色的草,配上淡紫色的小花,美丽不招摇。
她站在这片草地上,已经整个傻眼了。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
一路瞎飞,她毫无方向感的乱穿,这会儿这块土地,明显没见过。这这,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