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末初雨,阳光澄澈而明媚。一股泥土的气息浑杂着淡淡的花香氤氲在空气里。他牵着她的手,悠悠的行走在干净整洁的宫道上。她颔首低眉,他昂首挺胸,胸怀远大的看着前方……
“皇上吉祥!娘娘吉祥!”所到之处,所有的宫人都伏身跪安。他从未觉得阳光会如些温暖,从未觉得花香是如此的浓烈。心情渐好,就这样牵着她,一直走到了御花园。
“朕听说爱妃的箭射得好相当好,可否见识一下。”在一方花丛中驻足,符坚忽然问道。沁若哑然,怔怔的看着他,这个符坚变得她全然不认识了。为了迎合他,他让自己陪他逛御花园,她默默答应了,只要是在她的底线内,她都会应允。可是见到符坚突然变得如此温和,一反常态,她到是有些不适应了。
“皇上想看臣妾射箭,那臣妾就抖胆在皇上面前献丑了。”正欲从袖中拿出自己小金弓,突然飞来一只雪白的鸽子,在他们头顶盘旋着。
“射下它!”符坚淡淡道。看着头顶上那只白鸽,沁若却怎么也下不了手,收起弓箭,仰头望着那只白鸽,缓缓的捧起双手,眯眼看着它,那只白鸽竟然真的盘旋着落在了她的手心上,她爱怜的抚着那只信鸽的羽背,看着它红红的小爪子,甚是可爱。
“爱妃喜欢?”符坚踱着步子走了过来,与此同时,她看到了一个令她心惊的东西,一个小纸条紧紧的被那只信鸽的爪子抓着。迅速抽下纸条捏在手心,将那只信鸽放飞了。
“皇上!”面红耳赤,神色慌张,符坚看得奇怪,
“爱妃不喜欢吗?干嘛放走?”看着远飞的白鸽,符坚顿时锁了眉心,“奇了怪了,怎么会突然飞来一只白鸽?”
“臣妾听说,白鸽很和善,喜欢跟人亲近,怕是今儿个天气好,迷了路,来向我寻路吧。”沁若灵机一转,故意打趣道。
“也罢,难道今儿个我心情好,随它去吧。”符坚伸过手去,正欲牵她的手,她却下意识的抽回了,符坚眼一瞪,沁若只好将手伸过去,只顾着紧张,却不知手中的纸条悄然落到了地上,竟然一点儿未察觉,却被眼神犀利的符坚恰好看到。“爱妃,看那前面那朵花开得好艳。”趁其不备,他弯腰拾起那个小纸条,塞进袖里。
“哪儿呢?皇上!”
符坚扶住沁若的肩头,“前面好多呢!”就在心里稍微平静点儿的时候,她才惊然自己手中的纸条不知哪儿去了。符坚嘴角含笑的侧目看着沁若,“爱妃手心里怎么全是冷汗?身体不爽吗?”
“有些许,”沁若觉得心慌意乱,方才自己把纸条放哪儿了?那纸条肯定是定王从大燕传送而来的,若是被符坚看到,他会不会……?不敢再往下想,“皇上,臣妾可能是被这湿风吹得不舒服,感觉头有些眩晕!”
“那寡人就送爱妃回宫歇着吧。” 符坚微眯双眼,心里一直在琢磨着方才落在地上的纸条,沁若要歇,正好合了他的意。
“不用了,碧华宫与承乾宫方向相反,皇上昨儿也一夜未睡,一定也累了,臣妾自己可以回。”
“那好,我就不送爱妃了。”
“嗯,那臣妾告退了。”看着沁若渐行渐远,符坚从袖出掏出那方小纸条,打开一看:三心化为一心痴,若安只言青鸟传。骤然变了脸色,符坚将那纸条紧紧的捏在掌心,咬牙切齿,怒火中烧。
沁若延着来时的方向,微弓着身子细细的寻着,可是那张小纸条似人闪蒸发了般,怎么找也找不着了。“真该死,到底哪儿去了!”急得她直跺脚。
“爱妃是在找它吗?”不知何时,符坚立在了她的身后,吓了一跳,赶紧回过身,
“皇上!”符坚将纸条捏于食指与拇指之间,微眯着双眼,看着沁若,沁若心咚咚的跳着,似要跳出嗓子眼儿了。 “这是什么?”
“爱妃寻得不正是它吗?”符坚知道她还未来得及看,“是宫人之间利用信鸽偷情罢了,没什么,爱妃不必紧张!”符坚随即将纸捏成了碎片。沁若脸一阵红一阵白,
“臣妾不是在寻它,只是方才与皇上散步时,丢了一只耳坠。”符坚抬眼看去,她的耳垂上是少了一只耳坠。既然她不知情,就给彼此一个台阶下吧。
“爱妃不必烦心,寡人再送你更好的。我送爱妃回屋歇着吧。”……
皇上莫名其妙又消失了三天,就连他最宠的沁妃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皇后娘娘,听说沁妃最近很是得皇上喜爱,不知她用了什么狐媚功夫,以前皇上都不正眼瞧她的。”齐婉边剥着葡萄递给烟媚,边谄媚的说。“你看皇上完全把我们都忘记了,我猜啊,皇上这三天不见人,肯定是被沁妃给魅住了,藏在她宫中呢!”烟媚边吃着齐婉递过的的葡萄,边翻着书,似乎根本没有把她说的话放在心上,“娘娘,不知你怎么看?”
“皇上喜欢谁,那是皇上的事,咱谁也管不了,咱只做好自己的事就行。”烟媚放下书,起身离座,眸光微瞪,射出一丝凌厉之光,“妹妹不必嫉贤妒能。”
好一个皇后,真会做表面工作,能把那么阴毒的谣言加诸于沁妃身上,还想把自己表现的清心寡欲?真卑鄙!“娘娘说得是!”表面上的烟媚看起来贤良淑德,可是她内心的毒计却一波又一波的在酝酿着……
四日之后,符坚突然出现在早朝之上,“大秦将军,赫连清溪实乃我大秦鲜有的贤能之士,为我大秦江山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