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朦胧,如轻纱一般笼罩着这郊外的景色。夜风徐来,白衣如雪的南宫天宇俊雅飘逸,面对着婷婷而立,风华绝代的宫翡雪,两个人的身影仿佛披上了一层飘渺的梦幻色彩。此刻他们正喁喁私语,不知在说些什么,美丽的风姿却令这月夜凭添了一幅如画的风景。
楚天誉纵身飘然而来时,远远地,便瞧见了宫翡雪和南宫天宇两个融融洽洽的身影,美丽如一双天造地设的壁人,在月光下仿佛幻为一双白色的轻蝶,美得惊心动魄。若按平日,他见此情景,只怕第一时间便是冲过去将宫翡雪拉到身边来,抱进怀里,狂妄地宣示着他的主权了。但此刻他却是突然地就将自己的身形定住了,愣是立于夜风之中,远远地瞧着,脚象生了根,似乎再也移动不得似的。
刚才他在路上遇到那场“美人戏”,那花子轩男扮女装,原本他是识不破的。但那花子轩叩头时,丝发上下飞扬,一种迷-魂-药散发出来,攻入他的鼻翼,立即便让他警醒。但他并未出手教训他们,原因便是觉得今晚的时间再也不想浪费在不相关的人身上。他的心是那么急切地想再见雪儿,所以便放过了那几个人。
然而,此刻人已近在咫尺,朦胧可见,招手可得,他为何反将脚步收了?他的耳力极好,雪儿在跟南宫天宇谈着他,那份担忧之情一字一句都张显得太过明显,字字句句传来,声声都象在催着他的心肝,在他的心尖上绕转,竟然变成了一丝丝的痛楚。为何极至的甜蜜都还没尝够,就渗杂上各种复杂的味道了?那心尖上的刺痛又代表着什么?是离别么?是离别吧?其实他也知道,那并非仅仅是离别而已,而是一种害怕。
是的,他害怕了!从未知道,他也会有一天尝试到如此的害怕!曾经以为他已经冷血无情到,没什么是值得他害怕的了。以为这世间最可怕的是莫过于死亡吧?他又不怕死,还有什么可怕的?原来死真的没什么可怕----他只怕自己真的姓骆!
三个人都沉溺于自己的思绪之中,突然,一个白色的身影掠过,飘飘然落在月色之下,一棵树俏之上,脚尖点在叶子上,如仙子衣袂飞扬,仙气缭绕。
没错!她是天月宫的宫主闵雪儿,说话又冷又冰又似带着几丝讥讽道:“哼!楚天誉,你鬼鬼祟祟地站在那里做什么?偷听别人说话么?以为三公主骆翡雪背着你勾引男人了?”
闵雪儿这最后一句话可是说得难听极了,听在三个人的耳朵里真够刺耳的。不过,楚天誉没那心思,倒并不介意她说的话,只是听到“骆翡雪”三个字时,心头又是狠狠地一震,竟自又是一阵呆了,居然还是立在原地,动弹不得。
南宫天宇却是脸颊胀红了一片,恼怒地喝道:“闵雪儿!你胡言乱语什么?”才说着,直接向闵雪儿飞去。
而宫翡雪转头一望,找到了楚天誉英俊挺拔的身影,正立在夜风之中,月影之下,如一抹不真实的黑夜剪影,那么的丰神俊朗,那么的---叫人日夜相思,辗转难眠。她立时便叫了一声:“小誉!你什么时候来了?为什么站在那不过来?”
她拽起裙脚,小跑着,向楚天誉走去,娇小的身姿扑闪如一只轻盈的粉蝶儿,向她的心上人走去。然而,她却没有发现,一向既主动又热情的楚天誉此刻竟是立定如化石般,瞧着她似是痴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