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之始,忽然有一群人闯进了督军府,他们高举着拳头,声讨陈晟祥。
“督军无良!走私烟土!”
“督军无良!走私烟土!”
……
柳紫萱站在阁楼上,望着底下黑压压的人群,心里着急万分,急忙下楼给众人倒茶请好。
站在头排的是一个魁梧的中年汉子,嗓门大得出奇。
“大哥,请问,这是发生了什么?有什么事等督军回来了再说好吗?这里是私人宅院,影响不好……”柳紫萱向来贤淑,尤其是对待这种大问题上,一丝也不敢马虎。
“影响不好?你们也怕这个?督军大人若是知道自己的行为影响不好,那就不应该走私烟土!”那中年大汉看上去是个鲁莽之徒,没想到说起话来倒是很顺溜。
顺溜的有些虚假,仿佛那话不是从自己口中说出的,而是提前背好的。
“对!不该走私烟土!我们苏州城不需要无良的督军!”
“不需要无良的督军!”
众人开始起哄,跟着大声嚷嚷。
柳紫萱一看情势很危急,她一个妇道人家是拦不楼之上的陈晟和。
陈晟和低头,看着脚底,他当了那么多年鸿兴钱庄的总经理,对这种聚众闹事的事情早就司空见惯了。
自然有他一套对付的手段。
沉思了片刻,他下了楼。
众人见出来的人是陈晟和,有些人胆怯了,毕竟他曾是凌谋天的天才儿子,掌管了大半个苏州城的商业流通,虽然现在被撤职了,可是外人不知道他是否还有些不见光的地位。
“啪嗤——!”
茶盏摔到地上的响声。
“想闹事吗?!”陈晟和嗓门大的惊人。
他眼睛锐利,嗜血殷红,眉头紧皱成一股,右手因为摔茶杯的时候用力过猛被割破了,正滴着血。
他顾不上擦拭,食指尖锐的指着闹事的人群,说,“谁想闹事?站出来!”
人们开始面有难色,有些人开始往后退。
也有些胆子大的彪形大汉不怕他,说道,“我们不是闹事,陈督军他走私烟土,证据确凿!”
陈晟和倾身向前,瞪着眼珠子说,“证据确凿?!”
他摊开手掌,“证据在哪里?拿出来我瞧瞧。”
大汉答不上来。
陈晟和继续说,“谁认为督军走私烟土,可以进督军府内部搜查!我陈晟和今天就给你们这个权利!随便搜!进去啊,进去搜!”
那些个胆子稍大的人竟然挪开了一点点步子,真的想要进府里搜查。
此时,陈晟和又补了一句,“搜查可以,不过……若是什么都查不出来,那可就别怪我不客气了!私闯督军府邸,这个罪名可是不小的!”
陈晟和轻吹手指,轻描淡写的说。
挪步的人开始踟蹰了,顿住步子,不敢向前。
柳紫萱悬着的一颗心放下了一半。
陈晟和接着说,“让你搜你又不搜,挡在门口……呵呵……根据民国新律法,民众私自堵在政府官员门口,超过一个时辰,便可以抓你们去坐牢的。”
众人面面相觑,大眼瞪小眼,他们都是一些愚昧民众,根本不懂得什么律法规矩,听陈晟和这么一说,倒有几分信了。
陈晟和朝着柳紫萱眨了下眼睛,示意她可以回房了。
正当众人将要离开的时候,忽然空中传来两声枪响!
“啪啪!”众人都捂着脑袋,乱作一团。
“是谁在我府上撒野?!”声音浑厚威严。
众人回头,是陈晟祥腰间扛着一把枪刚从外边赶回来,身后跟着十几个贴身护卫。
小老百姓哪里见过这种架势,早吓得缩成一团。
陈晟祥随手把枪扔在一旁,朝着最魁梧的那个大汉走去,上前,捏住他的下巴,问道,“是谁派你来的?”
大汉看着他犀利如针的眼,不敢说一句话,支支吾吾半天。
“是谁派你来的?”声音又大了一倍。
“没……没有人……是我们自己来的,有人看见你偷偷往督军府里藏烟土,有人看见的……”
明显,大汉的声音有些发颤。
“我再问最后一遍,是谁派你来的?”陈晟祥冷俊的五官几乎要沏进大汉的眼。
那大汉不知是心虚,还是真的被陈晟祥的样子吓着了,一个趔趄,退后了好几步。
陈晟祥啪的一声打了个响指。
霎时,就有一百多号士兵从督军府大门外井然有序的冲了进来。
个个持枪,威风八面。
“限你们三分钟时间!从我眼前消失!若果你们中还有人敢踏进督军府半步,子弹可没长眼睛!”陈晟祥毫不留情的说道。
众人纷纷逃窜。
柳紫萱一下子瘫坐在了椅子上,陈晟祥快步上前扶住,“娘——你没事吧,快上楼歇着。”
陈晟和也过来,伸手扶着。
陈晟祥看了他一眼,什么都没说,两人安顿好了柳紫萱后,站在厅内。
陈晟祥先开的口。
“谢谢。”
“没什么。”
“这个家……,你习惯了吗?”
“还行吧。”
陈晟祥抬头看了他一眼,“有时间的话,多去娘房里,多让她给你讲讲父亲生前的事情。呵呵。”
“会的。”
聊了一会儿,陈晟祥重新将枪别回腰间,“我觉得此事有诈。今天来的那些人,不像是码头上的人,码头上是有很多魁梧大汉,但是今天来的这些群众我仔细观察过了,他们身上的皮肤并不是很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