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kanxuanhuan.看按照北蛮的规矩,都穆已经拔出了腰间的佩刀,便是要与昆迈进行生死约战。帐中诸人表现不一,那颜袖手冷眼旁观,仿似眼前的闹剧与他无关,其他六部之人,明面上像是在劝说昆迈认错,其实是在激起这蛮人的凶性,昆迈的脾气就是属炮仗的,一点就着。
当下,昆迈也拔出了腰间的佩刀,他虽然年龄比都穆大,但昆迈自少年时成为北蛮第一勇士,这称号便一直是他的,至今已保持了二十多年,论起武艺,都穆比不过他。
为了比试方便,众人出了王帐,来到了空阔辽远的草地上,都穆与昆迈,便如两匹红眼的苍狼,纠缠厮杀在了一起。
“可汗,您来了。”康福长公主知道都穆没想让她回答,便简短地打了招呼。
康福长公主便浮出一个完美的笑容,都穆喜欢不让下人通传,突然出现在她的帐篷里,受过几次惊吓之后,康福长公主也练成了随时带起面具的本事。现之面那。
这一行人刚刚离去,康福长公主身边的侍女小巧,不知从哪个角落里钻了出来,凑到康福长公主身边,将都穆与昆迈的比试的来源和结果说了一遍。康福长公主听着听着,眼睛便眯了起来,看来北蛮七部贵族对她很是不满,敌意甚大啊。
“改造织机的事情如何了?”康福话语转到了织机上,宜安也识趣地不再劝,反正公主都喝了药了,这两年甭想生出孩子了,便专心地回答织机的问题。
更何况织造的羊毛毯还有另一个作用,康福长公主打开一方外面普通,内里织造着让人眼花缭乱的图案的帕子,微微一笑,用织造的羊毛毯传递消息,谁又能想的到呢。这方手帕便是萧静岚转托镇北侯府的人传到她手里的,康福长公主对照着两人的约定,看明白了帕子上图案的寓意,而这也提醒了她,可以将消息织造在羊毛毯上,传到镇北侯府,如此一来一往,全在都穆的眼皮底下,他却看不出异样。
“公主,可汗明明折断了昆迈的刀,而且一刀断了他的右手,为什么不干脆杀了昆迈?”小巧武功很好,但这些弯弯绕绕的东西,自从发现康福长公主在这方面很有天赋之后,小巧索性不再考虑,全部交给了康福长公主。
更重要的是,都穆放任了七部贵族放到她身边的细作,这不过一个月,她身边的北蛮侍女就换了三批,对外的理由很多,但真正的理由则是这些侍女都是别人的钉子。康福长公主不信都穆一点都不知道,但是都穆完全没有插手的意思,他在观察她的能力、手段、心性,每当想到都穆躲在后面,观察着她如何与敌人拼死搏杀,康福长公主都觉得遍体生寒,这样的人,她若是信了他,爱了他,她的死期也不远了。
“公主,咱们带来的工匠,按照北蛮人的习俗,以及羊毛的粗细,拆了两遍之后,第三遍,成功地研制出了能够纺织羊毛的织机,奴婢脑子笨,北蛮语学不好,宜平便充当了工匠和北蛮人之间的翻译。”宜安擦干了眼中的泪,说道织机便满心欢喜了。
只是,在宜安看不到的地方,康福长公主付出的心力何其多。在京城的时候,她便通过萧静岚提供的消息,研究了都穆的喜好,虽然后来在他面前暴露了一部分本性,但她对都穆情绪的变化的感知,没有人能比得上她。可是,都穆虽然关照着王庭的下人,一切听她的吩咐行事,但她喜欢什么,讨厌什么,都穆自己一点都不知道。
宜安针线女红极为出色,稍露两手,就折服了北蛮一众女子,她人的性子又好,北蛮姑娘来请教的时候,即便手指僵硬,头脑驽钝,宜安也能耐着性子,不焦不躁地教导她们,所以,宜安是最先融入北蛮人中的,即便她的北蛮语讲得磕磕巴巴的。这也是康福长公主将细作和都穆的事情都瞒着她的原因,就是怕她在面对北蛮女子时,不经意地带露出来。
“当日我被你迷惑,以致算错了人,好在近日我又卜算了一次,你与那人缘分未断,总算没有做了白工。”饶是康福长公主已经尽量习惯那颜的话语,听到这句话时,也是一阵无语,不知道的人听了,还以为她在私会情郎呢。
而且,康福长公主又一次清点完自己的嫁妆之后,也觉得不能坐吃山空,都穆许诺的这一层收益,她也动了心,便爽快地应了下来。如今,织机已经改造完毕,再配着她画出的图案,以北蛮的羊毛毯的精良,不愁在大齐打不开销路。
而在都穆金色的汗帐旁边,有一顶淡金色的稍小一些的帐篷,这顶帐篷乍看形状与王庭中其他的帐篷很相似,但仔细一看,便会发现,这顶帐篷周身形状如流云般优美,带着其他帐篷都没有的雅致。这边是都穆的大阏氏大齐康福长公主的帐篷。
康福长公主叹了一口气,承宗这孩子,自有失去母亲,都穆虽然疼爱他,但却不是心思细腻的人,承宗还是受了不少的委屈,面上虽然不显,但此时他眼中闪过的报复的寒光,康福长公主在宫里看到的足够多了。这个孩子和她很是投缘,而且她在北蛮的处境,还要靠着这个孩子,与公与私,康福长公主都希望能够将承宗教好。
康福长公主在宜安说完之后,便端起了药碗,不想举到了嘴边时,被宜安拦下下来,“公主,刚刚小巧的话,奴婢都听到了,北蛮人欺人太甚,您才来不过与月余,他们就谋划着送上七部贵女。这些女人若是进了王庭,公主,奴婢还是觉得您早些生下子嗣为好。”
“这便是韩信的聪明之处,他已经受过了屠夫的羞辱,在他成了将军之后,若要杀掉一个小小的屠夫,是再容易不过的一件事。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