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心抚摸着这一小截碎木,一股熟悉的暖流传入叶无双脑海里,连抚摸的手指也不禁紧紧的摁住每一条纹路,脑海内的记忆此时如潮水般涌上心头,他依稀还记得那个行为怪异的药老,手持一截雕木半夜专门雕刻雕像,叶无双看了看那依然匍匐在地的魂灵,喃喃自语道:“会是师尊么?”
“这一小截碎木外表虽有些蜡黄,却是有些年代久远,古战场每百年开启一次,师尊曾经来过这么?”
那弯曲间的勾勒,那直线般的雕痕,还有那平凹不齐的纹路,无一不是药老曾经雕刻的习惯,这让叶无双欣喜的同时又有些疑惑。
“这半截雕像……是她?”叶无双心里蹦蹦跳,手掌一挥,右手抓起一块完整的雕像,两手靠近相比,连眼睛亦是眯成一条线,而手上的两块雕像,除了雕像外貌有些不一样,无论是雕像的纹路,还是雕像的布局,都一模一样,更重要的,也让叶无双欣喜的是雕像所散发而出的气质也是……神似!
“这半截雕像所历经的岁月怕是不止百年,难道师尊以前也遇到与我同样的坎坷?那他又是如何出去的呢?”叶无双心里疑惑更浓了,但不管如何,在这灰茫茫的虚空处,他仿佛感觉到了药老的眼眸正盯着,只是无论他怎样转身察看都无法发现分毫。 [
就在他陷入沉思时,在他的耳旁就响起了蓝珈焦急的声音:“彛剑师弟,快跑!”
叶无双随即一怔,眼眸也不禁转动了几次,顺着声音望去,蓝珈正神识传音与他,脸上更是有些迫切,而在身旁的两位师兄,却是满脸淡然,但那隐隐间散发出的杀意却是让叶无双眼眸一凝,举起手指向着二人指去,声音平淡的说道:“给我杀了他们!”
声音不大,但在这一处空间却如晴天霹雳,空间瞬间坍塌,神色兴奋的魂灵蜂拥而下。
两人面如土灰,一拍储物袋,各自取出一枚墨绿叶持于脚下,口念咒语,又各自取出一枚符篆燃烧,趁着魂灵还没有包围,二人各朝一个方向向远处疾飞而逝,唯有蓝珈一人还在原地站立,呆若木鸡。
数息后,两声凄厉的叫声响起,魂灵嘴角叼着储物袋来到了叶无双几丈远,嘴角一甩,储物袋顺势飞出,叶无双持于手上后手臂挥舞,漫天的魂灵陆续回归于虚空。
蓝珈脸色惨白,身子不觉间慢慢后退,话到喉咙口后又生生的咽了下去,唯有一双美目依然直视着他。
“交出魂血,不杀!”叶无双冷漠的声音再次响起,那飘扬的秀发流露出一股冷酷。
蓝珈咬了咬牙,双手掐出一道拍向眉心,一滴闪耀着些许蓝色的血液飘浮到叶无双面前,只见他手指一弹,血滴迅速没入他的眉心,随后盘膝坐下,闭目沉思。
对于彛剑的了解,让她心里不安,若是他提出双修之事,这是她无法抗拒却又担心的事,但她却是不知道叶无双对此无半点兴趣。
如今的他正慢慢的散发出神识,每一道神识都无形无影,无声无息的蹿向虚空各处,魂灵也因此蛰伏平静下来,但神识却是在它们身旁回响。
“魂灵尔等,再寻雕像!”
灰茫茫的虚空里,时间如水,岁月如梭,转眼间已是过去了一年古战场的开启已是过去了十三年,蓝珈记得很清楚。
而盘膝入定中的叶无双也已坐立了一年,叶无双记得很清楚,但散出的指令却犹如石沉大海,毫无动静,但他心里依然平静如水,惊不起一丝波澜。
一眨一眼,时间又过去了三个月,盘膝而坐的叶无双眼睛睁开,神色露出一丝疲惫,声音淡淡道:“传送阵在何处?”
“东面纬度三十八与北面经度七十一的交界处,距离这里很远!”蓝珈脸色一动,平静说道。
“你是彛剑?还是哪位前辈?”蓝珈声音怯怯问道。
“他死了!”
身体慢慢站起,脚步慢慢向前走去,但神识却是时刻外放,唯恐错过了另外半截雕像,蓝珈紧随于身后,目光有些复杂。
迈开双脚,一步一步踏于虚空,唯有身影箫索孤单,似一只受伤过后的小鸟,迷失了回家的路。
这时,叶无双转身回眸道:“古战场灵气枯竭,你们是怎样做到体内灵气充沛的?”
“这是我们进来时的令牌,与持有者心魂相连,不仅可以抵抗罡风侵袭,更能与外界相通,汲取外界灵气补充体内!”
蓝珈说着,从腰间取下一枚通体白色的令牌递与他,叶无把神识慢慢的渗入令牌,却有一股反弹力阻碍着他,但叶无双依然是感应到了,令牌内雕刻着一个奇异怪阵的纹路,且从那纹路的交错来看,这分明就是一个以灵气为载体的小型传送阵,但这可不是寻常门派可以雕刻的叶无双心里暗想道。
脚步停顿,从储物袋里拿出一枚属于彛剑的令牌,盘膝坐下,神识丝丝缕缕的向令牌内涌入,却发现令牌内的阵法已是有了破损,几道深浅不一的裂缝让阵法分崩离兮,叶无双不禁皱了眉头。
令牌内的阵法师分为同圆心阵,核心与外界相连,外围则是为载体,立有六个阵基,每一个阵基都有固定的阵点,叶无双拿出玉简细细篆刻,又和另一块完好的令牌比对,蓝珈目露奇异的站于一旁,眼神也怔怔的望着,却不是盯着令牌,而是望着这一脸熟悉的脸孔,心里有了一丝悸动。
几天过后,叶无双摹刻下的阵法才全部完好,眼眸里布满了血丝,神情却不疲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