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水城夜空,残月依然高高悬挂,那月牙尖上散发出一丝丝妖异的红芒,隐隐间摄人心魂,而在夜空的另一处,有着一枚似圆盘,似光球,也静静的悬挂高空,一圆一缺,分隔东西两边,让人惊诧。
月空下的修士,大都数在闲聊着这一圆一缺的奇异场景,也有些头脑敏锐的修士,却是详细的记录下每一刻月亮的变化,用来掐指推算这月中邪异。
远在那药劫山对面山峰内的一间破茅草屋前,三位老者皆是盘膝坐下,目光从之前异变的那一刻就轮流紧盯着,而在他们身后站立着十几位男女,而从他们的外貌来看,赫然就是这一次通天阙路的所有参与者,也就是那坐立于三人中间葛老头的弟子!
“你们说,进入了那烛九阴内的人会不会就是那叶凡?可有生还的机会?”游道子率先开口了,对于他,游道子总有一股欣赏之意,但此时却是满脸忧愁。
“我觉得不太可能,夜空上的残月,那是烛九阴烛阴界特有的标志,若要此界散,这残月也须消散,但不说烛阴界内劫难重重,就以烛九阴的凶残,是否在还没进入烛阴界就被灭杀也不是不可能!”葛老头摇着头,对于烛九阴的厉害,他是有目睹的,曾经十几个元婴期修士去围堵烛九阴,本想可以抓住它,但没想到烛九阴张口一吐一吞,死了四个,重伤逃匿的就多达十二个,而这其中就包括了他,这一直以来都是缠绕着他的一个噩梦,无法释怀。
“烛阴界一开,那就代表着有人进入了,而这人很大可能就是他,别忘了他可是能够独自在踏天路上走的人!”清风子轻捋着胡须微笑道,但那眉宇间的愁容依然没有散开。
身后男女却是有着些许怀疑,只有着一男一女脸上平静的望着云雾笼罩的药劫山,情绪没有丝毫波动,但那一双双眼眸里露出了一丝丝期待,葛老头满脸不爽的说道:“你怎么……”
“轰!”
一声声雷霆般的轰炸声打断了他的话语,连后半句也被生生的吞噬了。
莫名的雷霆声,打断了众人的思绪,望着那突然窜出的闪电,目光闪烁不定。
而远在药师公会外,杨家一处阴暗的角落里,有着一双黑溜溜的瞳孔,正惊疑不定的望着那天空瞬间变化的场景,许久过后这才摇了摇头,声音嘶哑道:“闪电来的如此突然,是凶兆!”
月空下,满城的修士也是不由得望向那闪电出没的地方,却是在残月附近,增添了些许神秘,但还没来得及细想,那迟疑的眼神却是化为了深深的震撼,超过了之前残月刚出现的表情。
震撼,惊讶,狐疑,思索!
晴朗的夜空中,那残缺的月牙儿此时骤然间散发出更为刺眼的光芒,之后如婴儿般慢慢的向着夜空中央爬升,每一次爬升,都能让得月牙儿渐渐达到饱满,似具有神秘力量,而在另一处的月光,正在向着西方渐渐的落下,犹如迟暮的老者,走到了生命的尽头。
月牙儿渐渐的升至离空中,那柔和的月光也逐渐的变化了,月牙尖上的红芒犹如血液般散开,渐渐的染红了整个月牙儿,一股无形的肃杀倾撒而下。
“不可能,这不可能,不可能是他!”那阴暗的角落里,黑袍老者嘶哑的声音不断的怒吼着,震的周围房屋亦是发出轻微的动弹,满脸依然不敢相信道:“不可能是他,绝不可能,老鬼的诅咒符可是能猎杀一切外来者,绝不可能是他!”
破茅草屋前,葛老头的脸色瞬间变得难看了,连心也提到了嗓子上,半天没有说出一句话。
月牙已是渐渐的变得饱满,成了半边月亮,似一把梳子,梳出人间喜怒哀愁;似一面破碎的镜子,折射出世间百态;似一把沾满了血腥味的镰刀,收割了多少修士的性命。
半边月亮瞬间爬升至正中空,月亮也由半个变成了整个圆如盘的月亮,但散发的不是柔和的月芒,焕发的是一股充满着杀意,似血的红芒,让人纵然敢直视苍穹,亦不敢直视那月亮!
而在烛阴界内的叶无双,左手放于地,右手撑于天,一道如天与地间的沟壑闪现而出,烛九阴盘旋于天空,仰天怒吼着,似在宣告着它的自由后,冲出了烛阴界!
几乎就在叶无双走出这茫茫无期的烛阴界时,空中那闪烁着妖异的红芒的月亮,也渐渐的发生了一丝丝细微的变化,一条不易察觉的细缝正从月亮的核心处渐渐的蔓延而去,似人的眼眸,此时那眼睑正轻微的抖动着,仿佛沉睡了千万年,在这一刻终于有了要睁开的征兆,那散发的红芒越来越盛了,肃杀的气息变得泥稠,这种神秘却又诡异的一幕,让人心生低沉,似一种错觉,能够看到这圆盘般的月亮正如眼睛般,渐渐的睁开了,睁开了眼睑,一股惊天动地的气息瞬间席卷整个药劫山,蔓延至整个清水城。
清水城犹如末日来临,似地震般,摇摇晃晃的,连那平坦的大地上也渐渐的分裂出一条条沟壑,穿破了房屋,湮没了行人,修为好的的修士则是不得不腾空飞行,但对于那些凡人无疑是天灾,哀嚎声此起彼伏,整个清水城一片混乱,城内十几位元婴期修士不得不亲自出马,各种神通法术齐齐发出,冥冥中衍变成一座阵法笼罩着城内的建筑,但内心却更加震撼了。
整个月亮似被生生撕裂成两瓣,一团黑色的光影以肉眼不可见的速度射向药劫山,那撕裂开的月亮依然固执的悬浮在高空,但坚持了几个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