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家真爱说笑,可不知汝即为摆渡人,若不是,又何曾来此小船上,岂不是矛盾。”叶无双再次躬身道,心里却是不由得咯噔了一下,虽近在咫尺,但犹如远隔天涯,看不清船里得人影,只有着灯光在闪烁着,小船偶尔也发出轻微得震荡,卷起一条条波纹。
“哼,我就一定要是摆渡人么?”船里一声冷哼,四周的风更大了,吹着船帘也飘起。
这时,船帘卷起,一位仙风道骨的老者从船内走出,一身麻衣简朴有致,憔悴的脸庞在昏暗的灯光下,显得更为苍老,那一条条皱纹,折射出生活的风霜,手里不停得擦拭着竹竿,手法显得极为娴熟,那披散着的发丝,吹拂着脸庞,一双犹如星空般深邃的眼眸,正瞪着他。
“不是!”叶无双更加恭敬了,能够在药师公会后的这一片生活,若不是山间隐士,也应该是修为高深之人,归隐山林,感受天伦。
“看你这小娃顺眼,说吧,要去哪里?我送你!”老者突然变得极为祥和,一脸笑容犹如沐浴于阳光下,暖洋洋的。
闻言,叶无双却是暗喜,躬身道:“前辈,晚辈欲前往药劫山,还望前辈行个方便!”
“药劫山?该死而,又是去药劫山?不载了!你回去吧!”老者刚才还笑如春风,转眼间又是怒骂,又是吼叫着。
“呃?”叶无双一阵愕然,手足无措,轻声道:“要不前辈把此船借予晚辈,晚辈去往药劫山后,定然原物奉上,可好?”
“不好!”
“为何?”
“摆渡人以船为生,若无船,何以摆渡!”
“可雇?”
“不可!”
一声声冷漠的话语又再一次传出,叶无双心生眩晕,仰天长啸:“死老天,我一路艰难险阻,依然勇往直前,却没想到,你和我开了个玩笑啊!”
“嘿嘿,要过去也不是不可能,曾经有人说过,这灯是亮的,这船是死的;也有人说过,这灯是照亮黑夜的一束光,这船是通向彼岸的工具,你怎么看?只要你能说的有理,我会摆你过去。( 佛又幻变成了一位智者,通晓天道,一脸微笑道。
“这灯!这船!”叶无双直接坐在了木板上,眼神直愣愣的望着那模糊的湖面,犹如进入了沉思。
此时,时间正缓缓的向着第三天迈进,老者目露欣赏之色,随手抽出一个鱼钩,正临渊垂钓,湖面恢复了平静,一切都在这夜晚显得那么协调,没有一点絮乱。
某一刻,鱼钩轻微的抖动了几下,老者没有动,能听到水里鱼儿正不停的撕咬着鱼钩,鱼线扯得更为厉害了,老者依然不动。
下一刻,那漂浮于水面的泡沫,猛地沉入水里,老者缓缓的睁开眼眸,平静的脸庞露出一丝笑意:“哈哈,今儿个天气真不错,竟能钓到鱼,看来今晚有口服了!”
闻言,叶无双也缓缓睁开眼眸,沮丧的表情,早已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丝的自信,那犹如银河般深邃的瞳孔,让人着迷。
叶无双站起身,向着垂钓的老者抱拳,躬身一拜:“智者为师,谢谢前辈的指点!”
“说说吧!”老者又再一次闭上眼睛,脸色又再一次恢复了平静。
“此灯,灯不是灯,也为灯,若为现实之灯,可于黑暗里照亮前进的路,犹如指引者,引导我辈修士,成修仙大道!”
老者依然不为所动,犹如已经睡着了般,阵阵打鼾声传出。
叶无双一阵尴尬,连忙收住了嘴,站于木板前。
老者头点的更为厉害了,一下子就惊醒过来,又朝着叶无双说道:“哦,你继续说。”
“但修仙大道,谈何容易,前路漫漫,永无尽头,但灯也有熄灭之时,指引者也有老去之日,灯若灭,则路更暗。若此灯,为心灵之灯,为信仰之灯,不管前路何其远,亦能至终点!”叶无双一口气把心里对于此灯的见解说了出来,嘴里又嘀咕了一句:“这是,希望之灯!光明之灯!”
老者眼皮抖动了几下,内心却是一震,嘴唇也动了动道:“这船呢?”
“有船的地方,就有摆渡人,凡人看摆渡,仅仅只是把船载人过去,来去匆匆,无甚留恋。但摆渡人,它摇的不是船,而是内心的一份信仰,一份执着,把人摆渡到彼岸,摆的不仅是人,还在于此船承载着那人的心!摆渡过岸,也就让心有所依!”
“哇,今儿个居然能钓到鲤鱼,明儿个一定是个好天气!”鱼钩再次抖动,一条巴掌大的鲤鱼飞跃至船上,目光瞟向叶无双,哼声道:“还愣着干啥,赶紧上船啊!”
闻言,叶无双脸色大喜,连忙跨上船头,老者升起那闪烁不定的灯光,悬挂于船头上,一声吆喝,竹竿慢慢撑起,向着彼岸驶去。
明月刚现,犹如那害羞的新娘子般,又悄悄的躲进山头,波光粼粼,薄薄的雾气笼罩着湖面,犹如一叶扁舟,步入仙境。
“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老者一边撑着竹竿,一边隔着山头,不停的吆喝歌唱着,声音回荡于山涧间。
夜更黑了,连湖面也变得有些模糊不清,老者放下竹竿后,独自一人倚靠在船头,随手拿出一小瓶酒,独自斟酌起来,辛辣的酒味让得叶无双一阵惊诧。
“前辈,酒多伤身,天凉多加衣服。”叶无双侧身笑道。
“你这小娃真欠打,罢了罢了,不喝了,送你一样东西。”老者随手从船头抽出一根稻草,正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