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关了,沐家父子开始刻意留下线索,一旦出了关,离凤族越近,对他们越有利,关外是他们的地盘,即使晏无回带着人找来了,他们也有办法应付。爱睍莼璩
一路上,流云尽情的与他们攀交情,当然,能攀上的只有沐随良一人,沐扬的脑子是石头做的,固执的认为,她就是个外人,该防着她。
奔波了一路,她全身上下的骨头都快散架了,瞅准了机会,也没能逃走,她试过一回,当真是走不远,凤族人真有法子,她的的确确是受制于人。
出了关,一路风尘更甚,气候越来越干燥,沐随风说还有三日便能返回凤族,在此之前,他们要警觉后头有没有人来追,在出关前,他已修书一封送回凤族言明情况,已经有人来接头。
她盼呀盼,盼得心都干了,还是没有把人给盼来,她是真的要进了凤族,要成了凤族的祭品。
她的命数到底有何问题?为什么要被人如此玩弄?她无法替自己的人生做主,一次如此,再来一次仍是如此,老天爷是否觉得这样做很好玩,看着她一次又一次的努力生存,摸不着东南西北,是件让人愉快的事?
她能去责问谁?她又能去怪谁?指天骂地有用吗?
行一天的路,有人来接应,一男四女,皆是异族服鉓,九拐十八弯的将她带回凤族中去。
凤族隐于山谷之中,从外面看这只是一座寻常的山,内里去有万般乾坤,偌大的凤族在此居住已有数百年,极少与外界联系,更不会冒然的把外人带回族里。
流云是个意外,马车进不了凤族,在外头便弃了车,放了马,他们必须步行进山。
流云走不动,双腿发软,几乎动弹不得,沐随良让沐扬背着她入凤族,趴在沐扬背上,她记下四周的一景一物,希望到时能派上用场,凤族人以她不熟悉的语言交谈,她完全听不懂他们说的是什么。
但,可以确定的是,他们的话中,提及她——
入了山谷,豁然开朗,凤族是一处山村,与外头的村庄并无太大区别,只是,凤族较之更清静,安祥。
称之安祥,或许不是那么真切,但,真的很安静,一路上遇上的村民,除了点头额首之外,极少有人说话。17744511
人与人之间,也少有交谈,看起来,并不热情。
沐扬将她背过大半个村庄,在一栋看起来并没有多特别的木屋里安置,“凤主很快就会来见你。”留下这句话,沐扬离开了。
屋里屋外没有一个人,将她留在屋里,所有人都退下了,他们是笃定她无法离开这里吧。
是啊,仅凭她一人之力,哪有可能离开凤族。
既来之,则安之吧,她倒也想见见那位凤主,更想询问清楚,即将被当成祭品的她祭完之后,是生还是死。
等了片刻,仍无人来,流云累了,直接倒在床上睡着了。
再醒来时,天色已黑,从门窗处可看到外头明亮月光,再无旁物,无人来点灯,也没有人来招呼她。
真不合常理,她不是客人,没有人来招呼客人也就罢了,连个看着她的人都没有,一直这样放任她在这里,这不是很奇怪吗?
将她带回凤族,就是为了将她放置在此处不管不顾?
凤族人的思想到底是不是正常。
她起身,下了床,扶着墙,慢慢走到门边,这是深山,入了夜,寒意袭人,她走出门口,没有人她便循着来时路,慢悠悠的走出去,若是好运的话,她或许真的能离开吧。1cs9n。
只是或许,没有人盯着,总要试一试的。
山里的月,很明亮,道路照得一清二楚,除了她的脚步慢一些,四周静了些,空气凉了些,目前为止,一切都还可以接受,尽管,她的肚子饿得咕咕叫,她已经尽量忽视它。
四周环山,与外界完全隔绝,她不知道是否还有其他的出入口,不过,眼下再寻其他出入口实非明智之举,她还记得来时的路,脑海里印得清清楚楚的,只要入口处没有机关,再寻回去,不是难事。
她走得很慢,费力的迈大步子,想要快些,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走了半个时辰,回头,仍能看到那栋木屋,以她这样的速度,只怕走到天亮,也走不到入口处。
她不想放弃,额前泌出汗来,身体一阵冷一阵热的,她身上的衣物单薄,在深山冷夜中,完全没有御寒的功效。
她忍着寒,忍着累,忍着痛,不知道走了多久,天渐渐亮了,前路更清晰,分明能看到入口处,但,她却觉得那处入口离她太远,太远,她的步子已经迈不开了。
好累,好渴,好痛——
醒来,她仍是在那栋木屋里,仿若之前走了一夜,承受的寒冷痛楚全是梦一般。
不是梦,她能清楚的感受到自己双腿的酸痛与不适,她真的走出去,却因为太累,太乏,体力不支倒地不起,又被人给抬回来了。
她不想睁眼,想要多睡一会,没有体力,就什么也做不成,她不想成为一个废人,无能为力的感觉,太难受。
“醒了就睁开眼。”
耳朵,冷冰冰的女声,清脆,如冰珠一般响亮,让人听得耳里一颤。
被人看穿,流云也不装,睁开眼,并不意外站在她面前的有一堆人,昨晚一个人也没有,今天全都出现了,凤族的人果真是有古怪,也太怪了些。
为首的女子年约二九,冷艳清丽,立于人前,其他年长于她的人也乖乖的位列其后,她看到沐